就在这时候，子书炎轻轻睁开了眼睛。
慕容白雪甚至不知道子书炎是什么时候完成了修习，她之前并未说一句话，也未曾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子书炎睁开眼睛的瞬间，他们四目相对，慕容白雪在一瞬间有了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子书炎闭着眼睛都已经将自己看透了。
他知道了吗？知道她又准备杀死他……又或许他始终都记得。
慕容白雪皱了皱眉头，她实在没有好心情和子书炎这样面对面看着彼此的脸。因为只要看见子书炎她就觉得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可能会喷涌而出。
可笑的是无论她现在如何气愤，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一点贸然的举动，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设计。
在她思考的时候，子书炎的目光也还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先是冰冷的目光，再和慕容白雪目光相对的时候，子书炎的眼神便立刻带上了刻意的讨好，可是他从慕容白雪的眼睛里面只看见了厌恶。
是啊……她当然厌恶他。
无论如何，是他亲手将她玷污的。尽管在修真界，并不像是凡尘俗世那么迂腐，多数男女交合却也只是为了双修道法……
子书炎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想偏了。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慕容白雪的脸，但是是在黑暗中，在明灭昏暗之间，苍白的面容，精致绝美，却又蒙上尘埃，茫然的目光，冰冷却又好似带着温柔，其实却是早已经失去意识，飘飘摇摇，像是任凭谁也不能捉住的一束花。然后……
他突然间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盯着慕容白雪发呆已经有些时候，但是慕容白雪却还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索性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他，或者这屋子根本没有其他人一样。子书炎对于这样的状况却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然后他又挂着温和地笑容朝着慕容白雪走过去。刚要走过去，慕容白雪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用那种狠狠的眼神，且充满厌恶……
他在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慕容白雪说过觉得他恶心。
慕容白雪看他这样子更觉得好笑，觉得他是演戏演到了一半演不下去了，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变了脸。
两人面面相觑，仍旧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时候外边却已经传来敲门声音。
子书炎和慕容白雪都愣了一下，子书炎很快便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