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爷笑了，脸上倒是一团和气，用刀切了一块牛肉，对小芮招呼说：“来一块儿？”
牛肉在烛火下，发着诱人的酱红色，一缕缕馋人的香气直往人鼻孔里面钻。
小芮抬头看了看蒋夜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做着什么重要决定，然后回头摇了摇脑袋，说：“我不要！”
“嘿，还挺有志气！”徐爷微微一笑，把肉放到了盘子里。
蒋夜夜却一个大踏步走到桌边，利落地拿起了最大的一块牛肉，扭头要走。
“哎，你个小贱蹄子——你——”
蒋老三正要骂，蒋夜夜回头看向他，冷冷说了句：“端木城说了，你要照顾我。”
蒋老三立马闭了嘴。
蒙面白衣人眼里却精光一闪。
徐爷看着蒋夜夜，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对蒋老三问道：“这位小姑娘，可是您家千金？”
蒋老三立马堆上一脸的笑，低头哈腰地答道：“是，是，这位爷，您可是看上了小女？”
蒋夜夜本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蒋老三的话，猛地回过头，正对上蒋老三不怀好意地眼光，狠狠瞪了过去，停下了脚步，听他们要说什么。
“可我看她的相貌，和您二位，可是不太像。”
徐爷看了看蒋老三，又看了看乔五娘。
蒋老三一脸的贼眉鼠眼，看人都从眼缝里往外瞧，十足下作坯子的模样。而乔五娘细眉细眼，细腰细肩，眼角眉梢都是精明算计，整个就是一个柳树精。
蒋老三继续点头哈腰地答道：“回这位爷，我这闺女啊，长得像她亲娘。只是她亲娘死了。”
徐爷点点头，不再问，把桌上剩下的牛肉用纸包好，塞给了小芮。
小芮一开始不肯接，倒是蒋夜夜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跟钱和好吃的较劲，那是傻子！
可蒋夜夜接过牛肉，也没给徐爷什么好脸儿，转身就走，刚走出大门，忽然回身对乔五娘喊道：“乔五娘，你给我记住了，你还该我五十两银子，这事儿咱没完！”
出了蒋老三家，夜色更沉，小芮拉着蒋夜夜的手，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打瞌睡。
小土屋是回不去了，马员外要是死在那儿了，是晦气；要是没死，这会儿没准得纠集一帮人去寻仇。
她摸了摸小芮的头发，说：“小芮，你回去找你娘，睡觉去吧。”
“我不！”小芮摇了摇脑袋，“那姐姐一个人怎么办？”
蒋夜夜无奈地搂搂小芮的肩膀。
没想到，在这个糟心的世界里，给她温暖的，竟然是这么个小屁孩儿。
今晚住哪儿呢？
镇上倒是有客店，蒋夜夜从怀里掏出深蓝色的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可又叹了口气，重新塞进怀里。
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能省就省吧。
更何况，如果世界上有“抠门儿教”，她蒋夜夜如果不当掌门人，没人好意思当老大。
她带着小芮慢慢走，终于在镇子东头儿找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土地庙，凑合睡了一宿。
“姐姐，姐姐。”大清早，蒋夜夜又被小芮摇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