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搬到了lc区的小院里。
因为害怕阿阮,也想一个人静静。
其实我不敢确定阿阮在青柚这事儿上做过什么手脚,只是有所怀疑而已。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可以让别人抓辫子的地方,但一想到上个厕所都有人注意你且可能传播出去,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心理学上不是说,人无安全感比饿肚子还可怕么。
由于我暗中相助,明里暗里给客人推荐红云,她的客流量明显回升,这个月才过三分之一,包房的订量和出台钟点已经和紫烟不相上下了。就在我俩都暗暗高兴的时候,她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仍和上次一样,不停地拉肚子,吃什么拉什么,整个人很快就瘦得不成样子,去医院又查不出什么原因。我让她搬去和我一起住,她说她放心不下阿阮。我本想把对阿阮的怀疑告诉她,但没任何证据,所以一直忍着没说。阿阮年纪小,和红云是远亲,红云把她介绍给阿进进入这行,便觉得有义务照顾好她。其实阿阮进入欢场也快半年了,虽然表面看去仍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其实谁都明白那是她用来保护自己披的外衣而已。在这个真真假假、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行业里,再单纯的姑娘只要跳进染缸,不出两月就会变得世故圆滑起来。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想挣钱就得逼着自己成长,八方拉客四方留人,这也算是本事之一吧。说起这个,我想起上次和尼顿一块吃饭,桌上他朋友带了个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说是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但那走路的样子、说话的作派、抽烟的姿式、看人的眼风,职业特征太明显了,整个就一欢场中人。
不是看不起欢场中人。自己就处在这个染缸里,不比任何人干净。卖身的命是上天注定的,公主的尊严只有自己给自己。上班时我挂着职业的笑、说着职业的话,下班了就脱去那身伪装,还原真实的自己。
自从青柚搬去紫烟宿舍,我随后又搬到了lc区住,我俩就很少碰面。白天她和紫烟形影不离,晚上又各上各的班,偶尔在走廊上碰到也是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关系已经渐渐疏远。
工作结束关好包房门转身见青柚也正好从房间出来,见到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关好门从我身边走过时,突然轻声说了句别让红云吃别人给的东西有巴豆,我怔了一下,正要问时,她已经快步走远了。
第二天回寝室取东西,无意中发现楼道垃圾桶边有几个散落的巴豆壳,想起青柚的话,多了个心眼,捡了两玫放进包里。这玩意儿我再熟悉不过,老家不远的山沟里,青石崖上长满了这种东西。
红云请假回内地检查身体,昨天刚回来,中午睡醒后见天气很好,便打了个电话,约她到河边走走。
我俩手上各拿着一个烤红署,她有气无力地说青桐,我是不是真不适应这儿气候啊?怎么回去就好好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一回来就又不对了。
我扒着红薯皮,说你都在这儿呆了两年了,以前这样过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最近半年才这样,有个老中医问我是不是误吃了巴豆之类的,疯了,我哪儿去吃那玩意儿。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青柚说不要让红云吃别人给的东西有巴豆的话,便从包里掏出两个干瘪的巴豆壳,说你看这个,我在楼道垃圾桶边捡的,你见过吗?
她接过看了看,摇头说没有,这是什么?
巴豆,吃了狂拉肚子。我说,我老家的山上,这个玩意儿很多。
她看着我,仿佛有些明白,说你说我是吃了这个才拉肚子的?有人在暗算我?有可能。我说。本想把青柚提醒的事儿说出来,又怕她急性子跑去问青柚反而坏事。
红云立即涨红着脸大骂,谁他妈那么恶毒想害我?引得另一边两个钓鱼人转身向我们。
我赶紧制止了她,说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我也只是猜的。不管我猜得是否对,你都可以留意一点,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东西,看看还拉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