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哲辉手里提着行李箱,又说了爷爷的名字,一会儿钟倩铁定要报警的。
贝齿紧咬,钟倩仰止不住,咆哮道。“滚,滚出去。”
这个家伙,以为爷爷让他住进来,就可以随便偷看女孩子吗?无意撞见了,难道不会有礼貌的退出去?既然还敢站在原地,真是气死我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练过河东狮吼。
张哲辉刮了刮鼻子,怯怯退出大厅。
还是先出去吧!一会儿等钟老回来再说,要不然,没准儿这女孩儿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事儿来。光那嗓门,差点没把自己吓心肌梗塞。
张哲辉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带着钥匙就出门了。
古玩街跟夜店一样,早上基本不开门,到了下午,晚上人流量爆满。钟老院子离古玩街不远,闲着没事,张哲辉漫步朝古玩街走去。离过年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爹妈五万棺材本,加上胖子大姐夫那十五万借贷,压得张哲辉快喘不过气来。
好在因祸得福,得到了不可思议的造世鼎,否则,张哲辉还真想自杀了事。
只要张哲辉专注,造世鼎对能量的感知便十分灵敏。
初得造世鼎时,他正在发泄,没在意却依稀能感觉到窗沿上茉莉花旺盛的生命力。跟房东老太争吵时,怒瞪她一眼,却看到她生命仅剩下最后几天。在杨德成将翠玉举在半空时,张哲辉瞟了一眼,立马就发现了翠玉的异常。
那夺茉莉花应该是快要盛开了,所以生命力才如此旺盛。而房东老太的生命力,即将湮灭,赤红色的能量体不是很旺,所以要很专注才能发现。至于钟老手中的那个羊脂白玉,张哲辉感觉它远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它与植物,人体所泛出的能量截然不同。羊脂白玉里面所蕴含的能量,透露着一种最原始,最自然的气息。在它面前,张哲辉感觉自己像一个饥饿的乞丐,有种想要扑上去吞噬的冲动。
羊脂白玉里面的那团翠色荧光,到底是什么?
“张老弟,找你半天了,你手机没带身上啊?”
“啊?”
听到人喊,张哲辉一抬头,见身旁停着一辆大奔,钱志高从里面探出脑袋,笑呵呵道。“半年没见,张老弟就忘记我了?”
钱志高,可以说是古玩街的首富,在四九城开了几十家店铺,古董,字画,翡翠,玉饰,金银珠宝只要是赚钱的,他基本上都有沾边。
下午在杨记古玩,张哲辉识破玉中玉,扇杨德成脸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早传开了。
古玩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生意不常有,闲着没事儿,也都好个八卦。学徒,掌眼,老板,熟人常聚在一块讨论今天谁捡漏了,昨天谁打眼了。在闲聊中,也能增长不少见识,引打眼为鉴,以捡漏为榜。
玉中玉,听说切出来珍惜品种,羊脂白玉。光是这份眼色,在古玩界足以称呼得上是大师了。
钱志高在古玩街有一间大店面,抵得上杨德成的杨记古玩三间铺子。他刚从泰国回来,马上到年关,得空到古玩街结算下钱,查查帐。顺带着让店铺里的员工,讲讲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古玩街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玩古董这行当,甭欺人穷,没准儿什么时候捡个大漏,一夜暴富,成亿万富翁都不是没有发生过。
钱志高再有钱,也不敢小看了有眼力劲的人。
“呦!是钱老板啊!哪能忘了您啊!”
钱志高那是圈子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张哲辉刚踏足古玩街那一刻,他就知道钱志高这么一号人物。不过想见他一面还真不容易,来这三年,也就只有在半年前,在街道上碰见钱志高,他跟钱志高打了个招呼,对方点了点头,把张哲辉兴奋好几天。
钱志高是内蒙人,听别人说他人不错,特豪爽,重义气。
只是,钱志高口味特重,一年有十个月基本都在泰国呆着。
“你小子。”
肥头大耳,四方宽圆,身材臃肿。脖子上戴着根拇指粗细的链子,手腕上戴着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十根手指头也套满了戒指。这就是钱志高的常扮,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听人说你下午把杨德成好好羞辱了一番,真够霸气,是个爷们儿。”
杨德成不管怎么说,也是四九城本地人,有点店铺,手里头有点人脉。张哲辉一个北漂,穷小子,敢当众跟杨德成叫嚣,这份儿胆气确实令人佩服。
“呵呵!钱老板过奖了。”
张哲辉哈腰赔上笑脸,这种人物,他得罪不起。接过钱志高递来的雪茄,他受宠若惊,却带着丝狐疑。“钱老板找小弟是?”
“哦!差点忘了正事儿了。”
钱志高一拍额头,转身钻进大奔,摸索着翻出一个鼓鼓的信封,硬塞进张哲辉手里。“小张,你的事儿我多少也听说,杨德成那人不厚道,连自己的徒弟都坑,这种人咱不提他,晦气。”
“我想请你到我店里来做事,这信封里是二十万,一年的薪水。当然,捡漏的奖金另外再算,钱志高这人没什么优点,就知道讲义气,有钱大家赚。只要你到我店里来做事,杨德成干动你一根寒毛,我找人卸他八块。”
二十万年薪,捡漏奖金另算,光是这份酬劳,就已经令张哲辉心动。连父母一块算上,他可是还有二十万的外债。接下这笔钱,回家就好过年了,在钱志高店里呆上两年,损失的钱,就全回来了。
如钱志高所说,进了他的店,就是他钱志高的人。别地不说,在古玩街这一带,几乎可以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