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满是不解的样子，程丹青有些伤感的一笑。
眼中，似乎满是回忆。
“天石，却还要从十七年前说。”
“那是为父马踏江湖十年末，我和你娘引军从中原杀到了江南，数千里之地，血染山河！”
“那时候，我这程蛮子，霸王，程老狗的名号刚有了，没一个好的。”
“可偏偏不知为啥，那时候人家不叫你娘作赵蛮子，反而叫做惊魂仙子。”
“啧啧，不能比不能比。和你娘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真的成了蛮子咯。”
说是天石，却是想到了亡妻。
心中……难受的紧。
“那时，我们三万大军停在了天悬山下。”
“而在山上，是那昔日不可一世的天下道门原始一派的魁首——天悬宗。
“那日，我和天悬悬宗太上长老吴洞之拼死一战，却不想他有一门武功，能够御物，甚至机缘巧合从冥冥之中的天宇之外引来了一块天石。”
“还记得那一瞬，我感觉天似乎都崩坏了，出现了一个黑洞，吓得都尿了。”
“是真的尿了，黄啦啦的一裤子，天石来于未知青冥，这种出世声势浩大的宝贝，我还是头一次见，嘿！”
“不过好在那黑洞转瞬即逝，不影响继续打架。”
“可那吴洞之方得天石之助后，便如吃了药似，真气生生不息，可恐无比。我这满嘴的牙，就是那个老东西那时给打没的。”
“你娘那时怀了你，却又心疼我，怕我出事，于是便挺着肚子帮忙。”
“而天石，便是那日被吴洞之那老东西，误打在了还在腹中的你体内，原本你十月怀胎该那年十一月份生的，可是因为天石变故，你硬是挺到了隔年一月才生。”
“再然后……，”
“就是你娘难产……”
“走了……”
而那年……
正是辛未年……
……
再之后程丹青没有说，但程辛未是知道的。
自己的父亲辛未年三月，天悬宗一战破一品之上。
辛未年三月，一手覆灭天悬宗。
从此，世间第二！
甚至，可能第一，只是没和那个第一打过罢了。
可却在天悬宗覆灭最后，他却发现，数万人在那场大战之后，只活下了他和沈从文。
于是心灰意冷下，这位天下第二讨了个江淮王位，之后便很少离开江淮了。
屋子中陷入了沉静，一时之间，只剩呼吸声若隐若现传来。
两人，说着天石，却都在思念一人。
江淮王妃，赵雨儿。
皇帝给了个雅名，唤作画眉。
也不知多久，程丹青才再次飒然一笑，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有爹在，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恩。”
程辛未点头，努力不去想这些伤心的事。
于是再次回到了天石的问题。
“爹，如今知道这天石的人，还有多少了？”
“天石……”程丹青皱起了眉头。
当年吴洞之只是粗用，便可以真气生生不息，那般可恐。
如今儿子却将其彻底融合，必然更上不知多少层。
甚至，长生不老吧？
那知晓天石功效之人，除非特别信任，生死可依，不然便绝不能留！
“死的差不多了，外边有三四个，咱们府中除了我和从文，便只有方九行，以及湖底那老东西知道。”
“外边那三四个，爹去料理！”
这句话，说的随意，却不能掩盖那森森杀气。
作为他程丹青的儿子，本身就会被整个江湖厌恶，甚至不时就会被暗杀。
可是若是再让人知道他儿子体内有天石这样的异宝，便是他这位天下第二，也头皮发麻。
“王爷！王爷！刺客被找到了，沈统领问您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