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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卜赛民族与文化(1 / 2)

水煮清王朝 古龙岗 更新时间 2019-09-23

 文章来源:云南民族网

一、扑朔迷离的起源同题

绪言

几百年来,国际民族学界热衷于研究浪迹天涯的吉卜赛人,特别是有关这个与众不同的民族的起源,迁徙路线更作为一种专门学问进行探讨。然而,对于吉卜赛人的发源地、迁徙时间、流浪路线等的研究,由于历史资料十分贫乏,各国学者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往往沉溺在各种彼此争议的设想或口头传说上,而不是面对历史的现实。在研究中,他们以其各自掌握的不十分充足的资料为依据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因而难免有不足之处或带有片面性。他仍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却不能用充分的历史证据来得出一个统一的、正确的结论,有人甚至得出许多错误的结论。最普遍的一种错误看法是把他们当作埃及人,这种说法流传了好几百年,甚至连部分吉卜赛人自己也用这种以讹传讹的理论去妄谈他们的祖先,如公元1427年冬到达巴黎的一批吉卜赛人就说他们的原籍是埃及。

是吉卜赛人还是罗姆人

吉卜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吉卜人(Gypsy或Gypsies)是从英语埃及人(Egyptian)一词演变而来的,这是英国人和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对他们的传统称呼。这是由于15世纪时欧洲人对于流浪到他们那里的异乡人不太了解,误以为他们来自埃及,所以就称他们为“埃及人”,慢慢就变成“吉卜赛人”了。吉卜赛人自称罗姆人(Rom),这个名字在吉卜赛人的语言中,原意是“人”的意思。1965年成立的吉卜赛人国际组织——罗姆人国际委员会(CommitteeInternationRom)就使用了罗姆人一词,而且现在正得到国际的承认和尊重。不道由于习惯和传统的称谓,多数仍称他们为吉卜赛人。

把罗姆人称作吉卜赛人,既是由于长期以来对这个民族的起源、历史不了解所致,同时,在对吉卜赛人的研究过程中,又缺乏足够的文字资料。因此,对其起源、迁徙及其他历史的探讨中,总是以某些设想为依据,或先入为主地离不开前人所得出的错误结论。

除英国人认为他们源出于埃及之外,法国人认为他们很可能来自波希米亚,就叫他们波希米亚人(Bohemian),同时也称他们为吉卜赛人,吉坦人(Gitan)、金加利人(Zingari)等十余今名字;西班牙人称他们为吉卜赛人、波希米亚人的同时,还称他们茨冈人(Atsigano)或希腊人,认为他们来自希腊,原苏联也称他们为茨冈人。总之,吉卜赛人有许许多多的名称,但这都是其他民族强加给他们的,而且根据主观臆断确定了他们的族源,编纂了他们的历史。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几百年,直到18世纪末期,对于吉卜赛的研究工作才有了突破。

到底来自何方

各国学者在对吉卜赛人的起源进行研究、推测和探讨了几百年之后,终于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考证出吉卜赛人的发源地既不是埃及,也不是波希米亚、希腊或波斯,而是印度。作出这一杰出贡献的是18世纪末期的两位德国学者鲁迪格和格雷尔曼,以及英国学者雅各布-布赖恩。他们三人都是语言学家,在18世纪80年代通过对吉卜赛人方言的研究,他们各自而几乎又是同时期考证出欧洲吉卜赛人的语言来自印度,其中很多词汇与印度的梵文极为相似,也与印度语族的印地语十分相似:

房子:kher(印地语ghar)

树:kukh(印地语rukh)

盐:Ion(印地语lon)

土地:phuv(印地语bhu)

人:manus(印地语manus)

匙:roj(印地语doi)

黑色:kalo(旁遮普语kala)

白色:parno(达尔迪语panar)

年轻:terno(印地语tarun)

走:ga(印地语ja)

外面:avri(印地语hair)

此后,英国学者桑普逊对吉卜赛人的语言又进行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在前人所取得成果的基础上又进一步有所发现。他系统地整理了威尼斯吉卜赛人方言,在研究道程中,桑普逊发现这种语言含有多种外来语汇,取得许多数据;从而为吉卜赛人源自印度的学说找到充分的证据。桑普逊对威尼斯吉卜赛人的方言中所含有的外来词汇迸行了统汁计,其中意大利语词汇有36个,借用英语的词汇有150个,来自波斯至威尼斯之间各种语言词汇共有430个,而源出于印地语词汇竟达518个,从而看出当时印度的语言对于吉卜赛人的语言的重大影响;以后又有许多学者从事对于吉卜赛人的语言的研究,他们还发现同欧洲吉卜赛人的语言一样,亚洲吉卜赛人的语言也含有大量印度语言的词汇,在书面文字中,语法上也同印度的语言有相似之处。

各国学者通过吉卜赛人的语言的研究,从而得出结论:吉卜赛人的语言源出于印度的语言;吉卜赛人的发源地是在印度。学者们不再沉浸于幻想、臆测和传说之中,而是面对现实,发掘历史资料去进行研究,从而不断获得丰硕的成果。但光从语言学角度去研究吉卜赛人的起源似乎仍有其不足之处,还应该对这个民族的历史进行研究,追溯其族源,证明该民族的发源地是在印度。

为了进一步论证吉卜赛人起源于印度,必须对这一古老民族的社会制度、文化和习俗进行研究。在古代的印度有一个分布很广,众所周知的民族——多姆族。在公元4世纪的时候,这个民族以及他们的古老文化和殊异的习俗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多姆族多是音乐爱好者和占卜者。关于这一点,公元6世纪用梵文写的一篇天文学的论文中曾提到过他们,并称其为干达尔瓦(Gand—harva,爱好音乐者)。多姆人能歌善舞,其中部分人并以此为职业来维持生计,印度古历史学家加尔哈纳在其《克什米尔大年代记》中,多次提到这种情况。据英国考古学家,探险家奥列尔斯坦考征,多姆族部分人靠卖艺为生,其中佼佼者甚至得到国王的恩宠,可以出入宫闱。但这种情况是罕见的。多数情况下,多姆人为印度其他各族人所蔑视。他们没有固定的职业,除作为优伶走江湖之外,多被人雇佣从事较低贱的职业,如更夫、清道夫、刑场衙役、工匠等。尽管多姆人多才多艺,并善于维持生计,但当地各民族农民看不起他们,禁止与他们通婚。

在克什米永北部的吉尔吉特地区,曾居住着信仰伊斯兰教的多姆族集团,他们大约有300人左右。这些人引起英国东方语言学家洛利易的注意,对他们的语言、文化、习俗及历史进行了研究,证明这些多姆人是在公元2世纪或3世纪时从贝尔契斯坦迁徙过去的。洛利马发现,居住在吉尔吉特地区的多姆族,为了维持生计,适应各地生活条件、环境的需要,一般能操两三国语言。尽管他们所用的印度的语言中也合有许多外来语词汇,这些词汇同他们的母语却有很大差别。

多姆人在历史上往往同冶炼和制造金属器皿联系在一起,这一技艺传给了他们的后裔吉卜赛人。的确,无论是多姆人还是吉卜赛人,都从这种行业中得到了相当多的收益。古印度虽不能说是制造铁器的发源地,但在冶炼、制铁方面却享有盛誉,在公元1世纪时即已相当发达。古罗马政治家普尼里认为,印度的铁质量最佳,相传建于公元4—5世纪的印度中部地区高17英尺的达尔铁塔,就是选用了质量极好的铁并以高超的技木建成的。同今天的吉卜赛人一样,吉尔吉特多姆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当小炉匠,他们带着简陋的工具四出活功,替人修理农具,焊盆补锅。使人感兴趣的是,他们在修理铁器时所使用的风箱不是木制的,而是两个皮革做成的口袋。鼓风的方法也十分奇特,不是用手拉,而是用脚踏;这种风箱在印度德干高原阿尔斯族中也使用过,而阿尔斯族在印度兴都王朝共起之前曾经受过多姆族的统治.同样在欧洲吉卜赛人当中也曾使用过这种工具。通过对多姆族习俗、文化和历史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古代多姆人是吉卜赛人的祖先。

战争、饥饿、流亡

吉卜赛人,或者说吉卜赛人的祖先多姆人(至少是多姆族的一部分),从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远离了自己的祖国而到处流浪呢?到目前为止,各国学者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而且也没有找到充分的历史证据,大部分人只是进行设想或推测。有人认为是出于某种灾难,如战争、饥荒以及天灾等等原因,迫使她们离乡背井到处漂流。有人把这种不幸比喻成“象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严重”。在意大利萨莱尔诺大学教育系保罗.阿波里教授在70年代末期征集并出版的《契莱恩塔内民歌选》一书中,许多吉卜赛民歌都是这么说的。这说明,许多研究吉卜赛人的学者,甚至吉卜赛人本身并没有找到他们走向流亡生活的真正原因,千百年来,只是根据口头传说才得知迁徙的原因是某种不幸。

也有人认为是由于吉卜赛人对宗教不虔诚,往往轻易改变信仰造成的。的确,吉卜赛人由于他们所处的极为特殊的环境,或者应该说他们的不幸的遭遇和生活的艰辛,使他们对待宗教信仰采取了实用主义的态度,时而接受、时而拒绝基督教,所以受到教皇的惩罚。法国史料记载了吉卜赛人有关这方面的传说。“1427年到达巴黎的一批吉卜赛人曾自称他们是业已向上帝忏悔的异教徒,他们‘原籍在埃及,曾被基督徒征服,当时如果他们接受基督教洗礼,就可以继续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否则就要遭到杀戮或放逐。迫于这种压力,他们归依基督教。以后,又遭到阿拉伯人入侵,他们放弃了基督教而改信伊斯兰教。这种放弃基督教信仰的行为引起德国皇帝、波兰皇帝及其他欧洲有权势的基督徒的强烈不满,再次派遣军队进行征服。最初只是宗教上的原因,想让他们重新信仰上帝,并不想让他们离乡背井。后经教皇、皇帝及领主们协商,决定以后如无教皇批淮,吉卜赛人在其国内不得占有土地、并责成他们举族前往罗马朝觐教皇,以赎前罪。于是吉卜赛人扶老携幼陆续上路。他们到达罗马后,向上帝忏悔了放弃基督教信仰的罪愆。教皇命令他们做连续7年的世界旅行,途中不许他们卧床,以示悔悟。从此吉卜赛人开始了远离故土,浪迹天涯的流浪生活。”

尽管这是法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资料,但传说必定是传说,不能作为造成吉卜赛人迁徙的真正原因。特别是“原籍在埃及”这一点就失去了历史的真实性。也有人认为是由于异族入侵造成吉卜赛人的大迁徙。其中一种说法认为吉卜赛人的迁徙是由于阿拉伯人的入侵造成的,但是否如上所述是公元10世纪阿拉伯人入侵北印度时逃离印度的呢?根据中世纪阿拉伯和印度的历史的记载,阿拉伯人曾于公元7世纪末叶扩张到印度河流域,征服了北印度(今巴基斯坦)。但是他们征服北印度后实行比其他被征服地区较为宽容的政策,只设立了总督区和征收人头税,并没有给北印度人带来太大的突破。自公元9世纪以后,阿拉伯帝国开始分崩离析,逐渐走向衰落。10世纪时,分裂后的阿拉伯帝国在内讧和突厥人的打击下,除了只能勉强维持其首都巴格达及两河流域(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一带的领土外,根本无力再向遥远的印度河流域进行扩张。因此,认为吉卜赛人的流亡原因是10世纪时阿拉伯人入侵印度的说法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另一种说法是吉卜赛人的迁徙是蒙古人入侵的结果。1398年帖本儿曾率领12万骑兵由中亚侵入印度,对印度西北居民烧杀劫掠,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局势。在这种情况下,吉卜赛人不得不远离故土,流落异乡去谋求生计。但语言学家根据对吉卜赛人语言的研究,确定吉卜赛人迁徙的时间应为10世纪末期,即公元1000年前后。因此蒙古人的入侵不能是造成吉卜赛人最早迁徙的原因,而只能说蒙古人的入侵给印度西北部人民包括吉卜赛人祖先带来了极大的不幸,迫使许多吉卜赛人参加到流亡的行列。

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认为吉卜赛人的迁徙由于突厥的入侵造成的。根据突厥史和印度史的记载;公元10世纪中叶,阿富汗突厥人摆脱了阿拉伯人的控制,建立起突厥人的伽色尼王朝。伽色尼王朝不断向外扩张,其东南部领土到达印度的西北边界。公元1001一1027年的26年间,伽色尼王朝的君主马茂德曾率领军队入侵北印度达17次之多,大肆抢劫和残酷屠杀当地居民,给北印度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仅苏姆那特城就被屠杀了5万多居民,被掠夺的财富竟有3万驮之多。北印度人民四处逃亡,流浪各地。这就是中世纪时代印度人民的第一次向外迁徙。

12世纪时,高尔王朝取代伽色尼王朝,再度入侵北印度,并在此后长达3个世纪的统治中残酷剥削和压迫北印度人民,使北印度农民纷纷破产,大规模向外流亡,造成印度历史上的第二次大迁徒。

这里所谈到的北印度人,即多姆族。多姆族在公元2一3世纪,居住在印度中部高原一带,公元4世纪为人们所熟知,以后逐渐向西北方向移动,直至旁遮普一带。他们在那里居住了几百年,由于突厥人的入侵开始了流亡生活。他们通过什么路线向全世界流亡呢?

沦落世界各地

吉卜赛人的迁徙和流亡是从波斯开始的,上面已谈到公元10世纪阿富汗突厥人不断入侵印度,迫使吉卜赛人越过波印迎界(今伊朗和巴基斯坦边界)进入波斯。英国语言学家约翰.桑普逊在对威尼斯的吉卜赛方言研究中发现,这种吉卜赛方言中含有430个波斯语及波斯至威尼斯之同的其他各种语言的词汇,在亚美尼亚的吉卜赛方言中也含有许多波斯语词汇。这就证明,吉卜赛人在进入欧洲之前,首先在波斯生活过一段时间,在同波斯人杂居期间;受到波斯语的影响。如在所有吉卜赛方言中都可以找到这样一些来源于波斯语的词baxt(幸运)、ambroI(梨)、khangeri(教堂)、angustri(戒指)、rbv(狼)、vurdon(马车)等。他们越过土耳其来到欧洲,大约在公元11OO年时,他们首先来到希腊。对吉卜赛语颇有研究的奥地利语言学家米克罗斯基通过大量研究,考证出吉卜赛人的这条迁徙路线。他从欧洲吉卜赛人的各种方言中,发现了一个规律,即几乎所有欧洲吉卜赛方言中都会有很多中世纪的希腊语词汇。如drom(道路)、karfin(指甲)、dIidi(钥匙)、kokaIo(骨头)、PaPin(鹅)、petaIos(马掌)、tsox(裙子)、zumi(汤)、(v)amoni(铁砧)、isviri(铁锤)等。如果说他们不是在希腊流浪和生活了很长时间,并同当地居民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的话,那么上述这种情况就无从解释。

1512年加泰罗尼亚(今西班牙境内)制定的宪法中,把吉卜赛人称为埃及人、波希米亚人,同时也称他们为希腊人。由此可以看出,希腊及希腊语对于吉卜赛人是有一定影响的。最早到这西班牙的吉卜赛人是从法国迁移过去的。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最早吉卜赛人不是通过波斯、希腊,而是从埃及、摩洛哥或其他北非国家渡海到达意大利、西班牙等欧洲国家的话,那么欧洲吉卜赛语中应该含有大量的阿拉伯语。迄今为止,还没有这种发现,而晚期吉卜赛人通过这条路线的迁徙,则另当别论。因此,尽管到目前为止,从各国现存的文史资料中尚未找到确凿而又充分的文字依据,但通过大量的语言学考证,我们也可以相信吉卜赛人到达欧洲时首先在希腊流浪和生活的这种推段是合乎逻辑的。

进入希腊的吉卜赛人,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来到罗马尼亚、匈牙利、波希米亚、德国、奥地利、瑞典、法国;从法国有些吉卜赛人到达意大利,有些人到达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地区,而且有些人则横渡英吉利海峡来到英国,并从英国漂洋过海到丹麦、瑞典、挪威和芬兰,去北欧各国的吉卜赛人,也有的是从德国启程的。过去一直没有有关的文字记载来证明吉卜赛人到达欧洲各国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通过语言学的研究,解决了这个难题。欧洲吉卜赛人的方言中,保留着相当多的希腊语词汇,这些词汇不是近代的而是中世纪的,同其他外来语一样,这些古老的希腊语词汇丰富了欧洲吉卜赛人的方言。相反,亚洲吉卜赛人的方言中,却没有这些词汇。据语言学家调查,欧洲吉卜赛人的方言中,有近百个属于中世纪希腊语的词汇,这就证明了吉卜赛人曾在希腊及使用希腊语的地区居住过相当长的时期。吉卜赛人最初到达希腊的时间约为公元110年有两名弗朗西斯科教会修士朝圣途中在爱琴海的克里特岛发现了穴居的吉卜赛人,1350年吉卜赛人到达科孚岛和巴尔干半岛。1378年,希腊南部的伯罗奔尼撒半岛东部的诺普利亚的威尼斯总督,曾对当地被称为茨冈人的吉卜赛人宣布,他们可以继续享受前任总督给予他们的权利。15世纪末,德国旅行家在同一半岛的摩顿附近,又发现了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吉卜赛人以及他们的简陋的小屋。

法国研究吉卜赛人的学者P.巴达拉尔从历史资料中考证出吉卜赛人从1348年开始到达罗马尼亚的瓦拉几亚,1416年到达罗马尼亚中部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佐拉索夫城。这批吉卜赛人大约有1OO多名,为首之人自称是所谓埃及艾马奥斯王,当地居民对他们的处境深表同情,纷纷送给这批流浪者银币、粮食和家禽,并为他们祈祷。

1415年300多名吉卜赛人流浪到匈牙利、波希米亚,1417年到达德国,此后他们的足迹踏遍中欧诸国的各大城镇。据这些国家的不完全的史料泛载,进入这些国家的吉卜赛人是属于一个大的部落集团,在向各地迁徙的过程中,他们化整为零,分成几十小的集体各自进行活动,但彼此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匈牙利国王吉基逊德在1423年为这些不幸而又表示忏悔的异多人颁发了通行证。命令在他统治下的匈牙利国土,包括波希米亚在内的各级官吏,对于吉卜赛人予以适当的照顾。要求他们不许刁难和迫害吉卜赛人,不许无辜惩罚他们。一旦吉卜赛人和当地居民发生纠纷或吉卜赛人违犯当地法律,当局需要仲裁或作出判决时,也要经过吉卜赛人的首领。

相传吉卜赛人在1410年第一次出现在法国的马孔,1419年8月来到法国东部、里昂偏北地区,1420年10月又有人在法国东南的阿尔卑斯山附近的施斯达朗见到过他们。据法国文字记载,1428年8月17日有12名面孔黝黑、戴着大银耳环的吉卜赛人到达巴黎,男人头发卷曲,女人长发披肩,但无论男女都衣衫褴褛。为首的两个领袖骑着骏马,自称公爵和伯爵。据他们自己说,他们这批人原有近20OO人,在流亡过程中死去80一90%,最后只剩下100多人。除了这12人之外,这个集团的100多人,没有得到巴黎政府允许他们进入市内的许可,只能在郊区露宿,后来他们开始到处流浪。

16世纪以后,随着美洲新大陆的发现,以及欧洲殖民者向美洲的殖民,吉卜赛人也希望换换环境,他们想借此来改善其物质条件和获得重新发展的机会。因此,他们横渡大西洋,来到中美洲。历史表明,从15世纪后半叶开始,欧洲各国已经开始对流浪的吉卜赛人进行排斥、限制和迫害。他们采取了种种限制和压迫吉卜赛人的法律和行政措施,致使吉卜赛人依然流离失所、无法生存。为此,他们寄希望于能在这块新发现的大陆之上、寻找安身之地。到达美洲的吉卜赛人,仍以其固有的生活方式到处流浪,以后足迹遍及各地。巴西的吉卜赛人最初是由于中世纪宗教法庭将他们视为不受欢迎的异教徒,并加以有组织的迫害而被迫离开欧洲的。流放做为一种严厉惩罚,同囚禁和做苦役一样,强加给吉卜赛人。第一个流放到巴西的吉卜赛人安东尼奥.德托雷斯是在1574年到达的,此后这类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整个殖民主义时期,吉卜赛人在巴西的活动都受到限制,但他们仍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保持了自己的语言文化和风俗习惯。

还有一部分吉卜赛人来到亚美尼亚,在此逗留了一段时间,又经俄罗斯来到欧洲。许多西方学者通过对吉卜赛人各种方言的研究,考证出这条迁徙路线。19世纪末,在阿塞拜疆、亚美尼亚、格鲁吉亚等地还有数百名吉卜赛人在流浪,他们在与土耳其或与伊朗交界处随意出入。他们的风俗习惯一直保持着与祖先遗留下来的传统相一致。而其语言却受到亚美尼亚活的很大影响,尽管仍然保留大量起源于印地语的词汇,但是在语法上已受到亚美尼亚的相当大的影响,甚至颇为接近亚美尼亚语。在威尼斯的吉卜赛方言中,也残留着不少亚美尼亚语词汇。如bov(炉子)和grast(马)。.

从上面的分析来看,吉卜赛人的迁徙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从印度出发,经波斯、土耳其进入欧洲。他们首先到达希腊,然后转道罗马尼亚、匈牙利、波希米亚、德国。到德国后,有部分人去丹麦、瑞典、芬兰、挪威;部分人到奥地利、瑞士至法国。到法国的吉卜赛人,一部分又分别到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另一条路线是从印度到波斯,然后到达亚美尼亚,又经俄罗斯到达欧洲。他们先在东欧流浪,以后遍及欧洲各国.

另外,还有些吉卜赛集团,从波斯到叙利亚、巴勒斯坦和埃及,并留在各地,成为亚洲吉卜赛人。也有一部分人去非洲。

二、浪迹天涯海角

人口分布

现在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吉卜赛人,各国学者说法不一,有人说共计200万,也有人说总数为1000万,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权威性的统计数字,能精确地说明有多少吉卜赛人居住在哪些国家,从事何种工作,生活方式如何。

吉卜赛人是一个浪迹天涯海角的流浪民族,世界各地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在亚洲、欧洲、南美洲、北美洲、非洲以及大洋洲各地的多数吉卜赛人,虽然曾经接受过所在国政府进行的人口调查,但这只是一种拘于形式的表面现象,许多吉卜赛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被统计进去。吉卜赛人的特点就是四海为家、到处流浪,而各国人口统计又不是同时进行,因而统计数字中就往往没有包括这一部分人。

也有些吉卜赛人为免遭民族歧视,因而在登记时隐瞒了自己或子女的民族成分,如原苏联的吉卜赛人(茨冈人)约有人,而1959年进行注册时,吉卜赛人仅人,1970年为人,1979年为人。为了避免引起原苏联当局和其他民族的注意,许多吉卜赛人改变了民族成分,把自己或其子女作为俄罗斯人登记,在亚美尼亚共和国则作为亚美尼亚人登记,因而统计数字是不准确的,吉卜赛人的数字被大大缩小。

另外,部分吉卜赛人己受到所在国主体民族的同化,有些人己不再讲自己的民族语言,失去了作为吉卜赛人的民族特性。也有些非吉卜赛人由于生活所迫而加入了吉卜赛人的行列,甚至很难把这些贫苦的无业游民同吉卜赛人区别开来。由于长期同其他民族的接触,不同民族的通婚现象频频发生,第二代、第三代混血儿有时也很难说清自己的民族所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精确地统计出吉卜赛人的数字是很困难的。

但是,也不是说根本无法弄清吉卜赛人的人数。据英国少数民族权利协会于1975年统计,吉卜赛人的总数大约为900万,这个数字是比较可信的。在这900万吉卜赛人中,半数以上居住在欧洲各国。欧洲吉卜赛人约有500余万,其中的2/3又集中在欧洲东部,包括巴尔干半岛诸国。原南斯拉夫有75万吉卜赛人,罗马尼亚有60万,西班牙的吉卜赛人和罗马尼亚一样多,匈牙利有58万,原苏联有48万,保加利亚为44万,捷克斯洛伐克有37万,法国有23万,其他欧洲国家的吉卜赛人数见下表:

流浪生涯

吉卜赛人在许多国家内,无论是人数上、民族特点上,还是从对其他民族所产生的影响上看,都是一个很值得重视的民族集团。然而,时至今日,他们在西方大部分国内并未得到应有的尊重。

在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一提起吉卜赛人,人们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他们是一个流浪和“不诚实”的民族。英国诗人华兹华斯在他的作品中曾这样形容吉卜赛人:“一个化外的民族,黑头发,神秘,给人算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衣服,拉着小提琴,只要你扔一个铜板,他们会立即跳起舞来唱起歌。”华兹华斯笔下被严重歪曲了的吉卜赛人形象至少还牢牢地印在西方上层社会某些人的头脑中。此外,还有所谓吉卜赛人都是“骗子”、“小偷”之类的偏见和种种无稽之谈。笔者1988年在瑞士考察时曾和学术界及一般居民对此问题进行过探讨,多教人仍持有类似的偏见。即便因为生活所迫,有些吉卜赛人出现犯罪行为,也不能把整个民族都当作小偷,哪个民族中没有败类呢?

实际上,过去有关吉卜赛人的许多传说都是片面的、不准确的、错误的,吉卜赛人常为世人所误解,除了因为财和有关吉卜赛人的传说和事实往往分辨不清之外,也是因为吉卜赛人的传统风俗习惯和价值观念跟各地社会截然不同。他们入乡不随俗,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与当地社会隔离的现象。直到现在,许多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吉卜赛人仍顽强地保持流浪的习俗和传统的生活方式。他们也是目前世界上最突出地保持传统流浪习俗的民族,但这一点就难以为人们所理解,尽管他们心地善良、热情奔放、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也不能改变人们对吉卜赛人的错误看法和往昔的印象。

古时候的吉卜赛人,赶着带篷的大马车,带着铜碗炊具,弹着吉他沿街卖艺、占卜、看手相、干杂活或做小生意。这种生活方式至今还可以找到痕迹。在罗马尼亚、波兰、匈牙利流浪的吉卜赛人,仍然沿用马拉的大篷车作为交通工具;在土耳其和阿富汗,他们住的是帐篷;在中亚细亚,他们骑着骆驼漫游;在西班牙和希腊,他们的活动则依靠骑毛驴;在巴西他们骑着马流浪;在墨西哥及其他中南美洲国家,他们也离不开沿街卖艺;当然,在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有些吉卜赛人已经乘坐漂亮的小轿车去流浪了。

事实上,吉卜赛人并不象人们所简单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四处流浪的民族。吉卜赛人本质上并不是流浪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不承认自己是“漫游的吉卜赛人”。如果不是出于环境逼迫,许多吉卜赛人一年之中是很少移动的。交换住址主要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移动往往是官方造成的。吉卜赛人的生活方式与许多国家的整个社会生活方式不同,遗憾的是这个事实却引起了社会上对吉卜赛人带有偏见的指责,也由此而?发生冲多歧视的事例。在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由于人们的偏见根深蒂固,许多人至今不愿意吉卜赛人在他们部近占有住地或房屋。

有时候传统的习惯势力也给人们以错觉,似乎不管怎么说吉卜赛人就是到处流浪,这是不妥当的,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在美国华盛顿州的斯波坎市和俄亥俄州的托利多市,有许多吉卜赛人在该地已经定居40多年了,并把居住地当作自己的家乡。不过吉卜赛人的家庭观念很强,除非万不得己;家庭成员绝不愿意分开。一个人在外地找到工作后,整个家庭都要迁往该处。同时婚丧大事在吉卜赛人习俗中颇为隆重,每遇亲友红白事时,他们都要举族前往参加。这些现象也造成举族流浪的错觉。此外,吉卜赛人还有一种习惯,如果族中有人发生了意外事故或非吉卜赛人邻居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便举族远遁以避风险。前几年,在美国俄勒冈州沙兰市平房区有位吉卜赛人被抢劫致伤,于是整个住宅区的吉卜赛人立刻销声匿迹,迁往他处避难达6个月之久才陆续返回老家来。不过吉卜赛人在历史上确实是个流浪的民族,“浪漫的流浪生活”还留在老年吉卜赛人的记忆中。但在许多国家,特别是东欧和北美,流浪几乎已成为历史的陈迹了。

定居的吉卜赛人

几百年来,吉卜赛人在世界各地的流浪生涯,给人们留下了一种难以磨灭的印象,似乎吉卜赛人全是流浪者。其实不然,吉卜赛人并不都是流浪的。目前在世界上只有1/4的吉卜赛人在四处飘泊,其余3/4的吉卜赛人都已分别在各所在国定居,各国政府为他们安排了住址。

吉卜赛人在各国定居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定居的吉卜赛人,1322年就有人在希腊的克里特岛发现了定居的吉卜赛人,他们住在类似我国陕北的窑洞中。在罗马尼亚,吉卜赛人大部分一直是领主的奴隶,居住在领主的大庄园,也有人隶属于修道院,住在修道院附近,直到19世纪他们才获得解放。在原南斯拉夫和匈牙利很早以前就有人定居,今天仍能找到遗迹。在土耳其,不但有定居的吉卜赛人,而且还有几乎全是吉卜赛人居住的村庄,也有人居住在城镇及附近地区。在西班牙瓜迪什,更有许多吉卜赛人住在那里,利用起伏不平的天然地势,他们挖了许多“窑洞”,洞内没有窗户,只有门和一个烟筒口,墙壁和顶板用石块垒砌成半圆形。在法国巴黎近郊,过去也有人见过吉卜赛人的住宅,外表非常简陋,用木板搭成的临时棚屋。屋内相对来说还是满不错的,地上铺地毯或油布,墙壁糊着花布,还有点简单的家具,如桌子、碗柜等。

在流浪的吉卜赛人和定居的吉卜赛人之间,并不十分和谐。在历史上由于吉卜赛人集团所处的环境和经历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结局。有些人象他们的祖先一样,仍然为生活所迫而四处漂泊;而另一些人则有了比较稳定的工作,纳入当地社会。流浪的吉卜赛人蔑视定居的吉卜赛人,认为他们是出于种种原因被原来的集体所淘汰的。同时,变流浪为定居将失去吉卜赛人的传统,祖先遗留下来的习俗也将或多或少地有所改变,这就意味着背叛,其结果只能逐渐为当地其他民族所同化。而纳入正常生活轨道的吉卜赛人对那些继续流浪的家族也瞧不起,认为他们抱着落后的传统不放,不能随社会的发展而进步,终究会被历史所淘汰。

自1950年起,吉卜赛人的生活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大多数人抛弃了祖先留给他们的流浪江湖的传统。欧洲一些国家如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英国等国政府制定了各种计划并采取了一系列的行政措施使流浪的吉卜赛人放弃了过去的传统生活方式而统一到当地社会中去。他们正在进入现代社会,流浪的习俗在逐渐消失。目前全世界75%的吉卜赛人已定居,在东欧90%的吉卜赛人放弃了流浪生涯。

在匈牙利,基本上消灭了流浪生活。50年代初,长期以来生活在穷乡僻壤的吉卜赛人开始进入城市,这给匈牙利政府造成了负担和提出了新的问题。匈牙利政府必须解决这些进入城市的吉卜赛人的工作和生活问题,官方人士认为在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之后,吉卜赛人必然收入增加、生活改善,因而会日益受到匈牙利现代社会的吸引。事实上,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或者说所发生的变化并没有使吉卜赛人满意,因为他们在城市所从事的职业都是匈牙利人不愿意干的、处于社会最低层的工作。近半数的吉卜赛人在匈牙利仍然住在陈旧的房舍或传统的木屋中,另外一部分已住进政府提供的较舒适的公寓。

在罗马尼亚,同东欧许多国家一样,吉卜赛人问题的关键仍然是就业和为他们提供房舍。由于罗马尼亚政府有关部门提供的吉卜赛人的情况较之其他国家为少,因而引起西方学者的误解,甚至认为罗马尼亚政府对吉卜赛人的政策是“秘而不宣”,对他们提供的特别援助是“微乎其微”。实际上,罗马尼亚在对待吉卜赛人问题上与其他东欧国家的不同之处是允许流浪,但仍然尽量为他们提供住房,当然这种住房比起他们传统的棚屋要舒适得多。大部分罗马尼亚的吉卜赛人业已定居,只有少数人仍然按照祖先的生活方式去流浪。

在南欧的城镇和村庄,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有吉卜赛人的居住地,从前只是到了冬季才定居,现在在新的条件下,他们已成为永久的定居者了。希腊的吉卜赛人有一半集中在尼格里塔的菲多基和费莱姆保罗,以及马其顿的古门尼萨,那里有一些吉卜赛人的村庄。在拉里萨、拉米亚、查利多斯、维里亚、斯佩基亚多斯和皮尔都有吉卜赛人住宅区。在雅典的住宅区有1500名吉卜赛居民。

在美国和西欧的一些国家,吉卜赛人可以比较方便地选择他们的生活方式,流浪或定居根据他们的需要。大部分吉卜赛人也已定居下来,所在国政府为他们中的部分人安排了舒适的公寓。不过在美国洛山矶、芝加哥等地的吉卜赛人尽管已有舒适的别墅和漂亮的小汽车,却仍然喜欢过半定居的生活。

除了定居和流浪的吉卜赛人之外,还有一种吉卜赛人移民工人,他们构成一种新的因素。这些人多数来自原南斯拉夫、士耳其和西班牙,前往西欧或北欧去找工作。这些移民集团大约有7—8万人,最大的集团常见于法国、德国和意大利。

三、在屈辱中生存,值得同情的民族

绪言

吉卜赛人的真理在哪里?

就我的记忆所及,

我带着帐篷走遍世界各地,

寻找真挚的爱,

寻找幸福的正义。

我随岁月而苍老,

却仍未见到真诚的爱,

也未听到正义的声音。

我不知道吉卜赛人真理在哪里。

这首诗是吉卜赛作家拉西姆.萨迪克所作,他和他的同胞所向往的真理、正义和幸福,在几个世纪的严酷的现实中逐渐破灭了。吉卜赛人有史以来几乎在全世界都是被拒之门外的少数民族,他们备受歧视与污辱。根深蒂固的偏见所引起的虐待,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的迫害,在全世界自古至今都普遍地存在。他们缺少受教育的机会,几乎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他们很难找到一个正当的职业,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从事“卑贱”的工作,受到别人的歧视。吉卜赛人为了获得生存和做人的权利,一次又一次迁徙,从这个地区到那个地区,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甚至翻山越岭,远涉重洋走遍世界各大洲。从10世纪开始,吉卜赛人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踏上征途,多少代人到处流浪,但也没有找到理想的安身之处。“王道乐土“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恰恰相反,他们无处不受迫害,为了生存就必须从事别人不愿意干的工作,如手艺人、清道夫、收废品、饲养员,有些人不得不沿街卖艺或以算命卜卦为生。这些活动在所在国当局许可范围内一直沿续至今,甚至因从事这些“卑贱”的职业而产生了一些部落的名字。

历史上遭受的迫害

随着欧洲民族国家的出现,各国的大民族主义者强调国家的纯一性,对于少数民族进行排斥,而处境本已十分不幸和遭受歧视的吉卜赛人则进一步遭到迫害。从15世纪后半叶起,各国开始对吉卜赛人采取全面的取缔措施。反对流浪的法律、法令、条例接二连三地制定出来。最早反对吉卜赛人的措施是瑞士中部的卢赛恩市议会于1471年制定的,该议会通过立法禁止吉卜赛人在其联邦领土内逗留。1499年,西班牙皇帝斐迪南颁布《梅第纳土地实用规则》,其中明文规定,吉卜赛人必须有固定住所,限两个月内定居市镇或乡村。否则受到鞭笞惩罚,男子100下,女子50下。鞭笞以后如果仍然没有住所,则将割掉其两只耳朵。然后驱逐出境。此后,吉卜赛人所遭受的迫害就司空见惯、日甚一日了。在16世纪,几乎所有欧洲国家都颁布了同样的法令,如葡萄牙在1526年,荷兰在1537年,那瓦拉在1538年,威尼斯在1538年和米兰在1568年。在这些残酷的法令下,吉卜赛人象奴隶一样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经常被派去做苦工或无端被处死。

法国于1504年开始下逐客令,1539年弗兰索瓦一世颁布全国性法令驱逐吉卜赛人。1561年沙洛尔九世进一步在全国范围驱逐吉卜赛人,奥尔良会议决定用“火和剑”消灭吉卜赛人。此后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都曾下令驱逐吉卜赛人,并规定如有抗旨不遵者,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

英国丝毫不比其他国家“逊色”,对吉卜赛人迫害的措施层出不穷,采取了大规模逮捕和屠杀。其方法颇具英国特色,它不但迫害从国外流浪到英国的吉卜赛人,而且对那些英国出生的吉卜赛人或非吉卜赛人因生活所迫而加入了吉卜赛人流浪队伍的其他族人,也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击。据1596年英国历史资料记载,当时流浪在英国的某个吉卜赛人集团共有178名成员,其中一部分是从其他国家进入英国的,另一部分则是英国无业游民为了生存而加入了吉卜赛人队伍的。这个集团在当时的约克公爵领地内流浪,有的人以看手相、占卜为生。英国政府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这个集团的全体成员逮捕,投入监狱。对其中106名成年吉卜赛人交付审判,并宣布一律处以死刑。在被判死刑的人当中,抚养子女较少、出生国外的为首的9个人被押送刑场立即执行。被判处死刑的家属和尚未执行的97名“罪犯”痛不欲生,要求当局将他们一齐处死,其情之惨使在场者目不忍睹。后经政府特殊批准,这批吉卜赛人才幸免于难,但必须在8个月内“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回到各自出生地,不准再到处流浪。归途中除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外,不准在任何地点居住一日一夜。

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流浪的吉卜赛人进行无端的迫害,其目的就是限制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强迫他们定居。审判第结果以迫使他们接受英国当局的安排而告终,但这种结局对吉卜赛人来说还算比较好的,无缘无故死于非命的事例则举不胜举。

在匈牙利、特兰西瓦尼亚(罗马尼亚境内),吉卜赛人初到这里的时候曾受到国王的保护和名地居民的同情,甚至赠送给他们许多粮食和牲畜。1423年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国王也曾敕令贵族们注意尊重他们的传统自由。此后对待吉卜赛人却一反常态,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迫害,到18世纪时达到了高峰。

为了把吉卜赛人纳入匈牙利社会“正常”生活轨道,匈牙利及波希米亚女皇在1761年敕令境内的吉卜赛人改变流浪生活,强迫他们定居,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不准他们在市内露营;强迫他们定居,使之成为“新匈牙利居民”或“新匈牙利农民”;强迫吉卜赛儿童寄养在基督徒家中接受教育;吉卜赛人如果没有谋生的技术和取职业,不准许他们结婚,等等。

此外,匈牙利政府还采取其他耸人听闻的措施对吉卜赛人进行惨绝人寰的迫害,经常无故逮捕他们并进行严刑拷打,强迫他们承认犯有“盗窃罪”、“杀人罪年就曾发生过一起屠杀吉卜赛人的大惨案。匈牙利当局以吉卜赛人“食人肉”的莫须有的罪名一次就杀死了45名吉卜赛人,为了掩盖其罪恶活动,匈牙利国王约瑟夫下令成立专门“委员会”,在其授意下,“委员会”派人发表了“证词”,胡说什么“除了有罪者之外,并没有人丧失生命”。事后经过反复调查,证明这些吉卜赛人全部死于无辜。

德国和波希米亚当局对吉卜赛人的迫害也是极其残酷的,如各地区政府可以随心所欲地制定禁止吉卜赛人进入该区的法令,一旦他们违犯禁令就予以惩罚,轻则割去耳朵,重则斩首示众。在某些地区,甚至到处张贴吉卜赛人的面像,禁止吉卜赛人入境的法令家喻户晓,如发现他们的踪迹要立即向有关部门报告。16世纪末、17世纪初,波希米亚著名的军人华伦斯坦将军经常放纵部下劫掠、屠杀吉卜赛人。这中迫害在纳粹德国时代达到了顶峰。纳粹分子用最野蛮、最残酷的手段对待吉卜赛人,妄图从**上消灭这个民族。尽管缺乏最精确的统计,但是在战后已经发现的吉卜赛人尸体至少也有50万具。

灭绝吉卜赛人的行动是德国纳粹党纲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在近代德国,官方对于吉卜赛人的种族歧视始于1899年。巴伐利亚当局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吉卜赛人事务处,除日常管理工作外,对所谓越轨行为的吉卜赛人建立专门档案。1929年吉卜赛人事务处从州一级升格力全国性组织,总部设在慕尼黑。从那时起,未经警方批准,吉卜赛人不得随意迁居。年满16岁而又无职业证明的吉卜赛人必须在反省院服劳役两年。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对于吉卜赛人的迫害己登峰造极、令人发指。

历史学家约瑟夫.比利希在其《德国与种族屠杀》一书中指出,纳粹对吉卜赛人实行种族灭绝采取了三种办法,即制止出生、驱逐出境和直接屠杀。

一个名叫波尔西的医生在致元首希特勒备忘录中建议:“对吉卜赛人实行强制劳动及大规模绝育,因力他们危及德国农民的血统纯洁。”许多吉卜赛妇女都成为拉文斯布吕克党卫队医生实验的牺牲品。此外,并强迫120名吉卜赛姑娘做了节育手术。与非吉卜赛人结婚的吉卜赛妇女都必须在指定的杜赛尔多.黎兰费尔德的医院里做节育手术,以防止“吉卜赛人血液危及德国人种的纯洁”。由于当时医学水平或其他原因所致,许多妇女在节育手术时失去了生命。在纳粹德国时期,凡无法证明具有德国国籍的吉卜赛人一律驱逐出境。有5000多吉卜赛人被驱逐到波兰罗兹的吉卜赛人居住区,当地生活条件十分恶劣,几乎无法生存下去。

1937年12月14日德国颁布的一项法令宣布吉卜赛人为“屡教不改的罪犯”,使吉卜赛人情况更为恶化。1937年冬和1938年纳粹当局大规模逮捕吉卜赛人,过去还以吉卜赛人无固定居所为借口,此时连在曼韦尔特村定居并拥有土地和葡萄园的300多人也一起关押起来。在毛特豪森、古森、道特梅尔根、纳茨维勒、弗信斯堡以及布痕瓦尔德等集中营里,许多吉卜赛人被秘密处死。

1938年12月8日颁布党卫队头子希姆莱的法令后,所有吉卜赛人的地址均为警察局所掌握。翌年11月17日的法令更禁止吉卜赛人离开自己的住所。在1941年警察局成立了行刑队,灭绝吉卜赛人的行动达到高峰,纳粹分子时常使用惨绝人寰的集体屠杀手段。

被驱逐出德国的吉卜赛人也没有逃脱纳粹分子的迫害和屠杀。驱逐到波兰的3万吉卜赛人最终死于贝乌泽茨、特雷布林卡、索比博尔及马伊达内党的集中营。奥施威辛集中营的一些幸存者如库尔卡和克劳斯在《死亡工厂》一书中对1944年7月31日大屠汞杀进行了详细的揭露。此外,在苏联1941年12月24日夜,800名吉卜赛人被纳粹分子枪杀。在南斯拉夫,1941年10月在亚伊尼策森林杀害了一批吉卜赛人和犹太人,名地居民至今记忆犹新。

此外,当直接镇压也不能使吉卜赛人“遵守纪律”纳入所在国的秩序和被当地主体民族同化的时候,各国政府就开始采用另外一些残酷剥削的政策。英国就曾把吉卜赛人强迫送到芬格兰煤矿去采煤。罗马尼亚50万吉卜赛人沦为奴隶,被强迫在奴隶主庄园进行耕作或从事其他劳动,直到19世纪中叶,他们才获得解放。1845年罗马尼亚的一个贵族在布加勒斯特的报纸上刊登广告,出售属于自己的200户吉卜赛家庭。1851年摩尔达维亚官方在报纸上刊登了一份名单,上面列有吉卜赛人的94名男人,85名妇女,86名男孩,84名女孩的姓名和相貌特征。这些人是已故大臣故阿列库.斯因尔扎的财产,广告用意是把他们连同家具一起卖掉;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曾把他们流放过,最后发现把吉卜赛人遣送到北美和南美殖民地最为有利。巴西的吉卜赛人最早就是从葡萄牙流放来的。

歧视迫害仍在继续

战后时期吉卜赛人的状况并没有很大变化,他们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歧视和迫害随时随地降临他们身上,使吉卜赛人的生活和健康遭到很大损害。个别人的不幸可以因别人的关怀或环境的改变而有所弥补,但吉卜赛人这样一个没有自己的民族国家,流浪全球的特殊民族问题却被人们遗忘了。在世界各地,吉卜赛民族问题普遍地被忽视、无人过问,致使他们的子孙后代象祖先一样仍然挣扎在无底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生活。

近几十年来,吉卜赛人日益觉醒,为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奋斗。他们的一些较大的团体正在东欧和南欧的某些国家内兴起。他们的遭遇也有了转机,如在南斯拉夫等国,他们业已取得了同其他民族平等的权利;而在西欧及其他地区一些国家,这些生活得不到保障的流浪集团仍然遭到排斥和歧视。全世界大多数国家正义的人民对他们深表同情,一些有识之士对此也感到忧虑。瑞典议员丹尼尔.维鲁克德在斯特拉斯堡社会与保健问题委员会上曾说:“吉卜赛人经常遭受歧视,这个事实使他们在许多问题方面的处境更加恶化了;这完全不符合欧洲人权会议的基本思想和联合国通过的人权宣言的精神。这种相当明显的,应当受到谴责的歧视,阻碍了吉卜赛人的发展。因此,采取必要的措施来结束这种歧视是当务之急。”①又如1988年底当我访问瑞士时,列托.曼语基金会负责人简.贾奎斯先生对我说:“我们很对不起吉卜赛人,到现在都觉得很惭愧,本世纪20年代,瑞士曾发起一个陆地孩子运动,强迫吉卜赛孩子同他们的家长分开,进入寄宿学校,以使他们定居化,这个运动是由一个亲法西斯思想的瑞士人发起的,属于半官方性质。直到1974年才结束这个运动。使许多吉卜赛人家庭破裂,卜赛人已要求瑞士政府公开道歉,并通过有组织的调查找到那些失散的人。”

在法国,目前吉卜赛人在法律上仍受到歧视。1969年1月3日颁布的一项法令规定,吉卜赛人外出时必须携带“通行证”,以便警察当局随时进行检查。法国在今天的西方被认为是开放的社会,连边境都可以自由出入,在国内没有对任何民族集团的成品在迁徙道程中作出具体的限制,但对吉卜赛人却作出带有歧视性的限制。该法令第七条规定,流浪的吉卜赛人归属于哪个行政区管理,应由地方行政长官决定。欧洲委员会的报告中指出,法国的其他公民均有选择居往地点自由,而吉卜赛人所属的法定的行政区域,却不安排9万流浪的吉卜赛人的居住地。只是简单地由警察对他们进行严格管理。1912年法国制定的法令,对于吉卜赛人的流浪传统加以限制和刁难,这个法令现已为历史所淘汰。1912年的法令,看上去似乎并不太苛刻,但对吉卜赛人的歧视实际上并没有减少。

该法令还规定,吉卜赛人的身份证必须详细记录持征人的身体特征。吉卜赛人的家庭每到一处,无论城镇或村庄,都要出示证件,由地方省局验证并加盖公章。每当他们停留在某地时,还必须去学校为孩子们注册。地方教育局据此统计吉卜赛儿童入学情况,当然这种统计的结果吉卜赛儿童入学率非常之高。实际上,吉卜赛儿童中大部分并没有去上学,甚至90%的吉卜赛人是文盲,他们在文化上的发展几乎看不出来。此外,有些地区对流浪的吉卜赛人实行高压政策,使他们在当地连一夜都呆不下去。新法令第十条还规定,对不能在一个地方定居三年者,剥夺其公民权利。

英国是高度发达的工业国家之一,当局对环境保护十分重视,然而处在这种“文明与福利社会”之外的吉卜赛人日子却不好道。据统计,英格兰中西部地区的地方当局,以环境保护为由,用于骚扰和驱赴吉卜赛人以及围栏赶走吉卜赛人后空出来的地皮的费用高达1OO万英磅,而同一时期他们仅为45个吉卜赛家庭提供了合法的固定住所。沃尔索尔市议会在1974年12月16日作出决议,将市内的流浪者赶出市区。该市当时不想解决、也解决不了对吉卜赛人的安置,因此这批吉卜赛人生活越来越没有保障,不得不继续流浪。以前他们还可以购买地皮,营造过冬的住所,但1960年颁布的大篷车营地和开发条例,授权地方议会封锁这些营地、拆除住房。因为这些住房“不合乎标准”。于是这些吉卜赛人家庭又回到一种被警察和地方官员驱赶而东搬西迁的生活。由于工作性质的变化,吉卜赛人从农村流向城市,增加了对城市的压力。各地拆毁贫民窟和驱赶吉卜赛人的暴力行力和悲惨景象随时可见。

当吉卜赛人走投无路、不得不触犯那些不公正的、早已使他们陷入绝境的法律寸,他们便遭到制裁。针对吉卜赛人沿途流浪的习俗,有些国家故意制定法律禁止在公路上过夜。英国1959年的公路法规定:“凡未经法律许可或宽宥而在公路上宿营者便是犯法。”

受歧视、受迫害的原因

吉卜赛人自古至今在世界各地几乎都遭到歧视和迫害,这是极不公正的。不应该如此地去对待这样一个值得同情的民族。从对吉卜赛人起源的考证,我们己清楚地知道,是由于异族的侵略使他们离乡背井、漫游世界去寻找一条生路。然而,在流浪的道程中,可以说从公元10世纪开始直到20世纪的今天,一千年来都没有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为什么吉卜赛人到处都受到歧视和迫害呢?这是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

吉卜赛人无休止地遭受迫害的原因之一是非吉卜赛人世代相传的偏见。按照中世纪的况念,来自遥远的国土,讲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的吉卜赛人,是可疑的和下贱的。人们往往把吉卜赛人同流浪汉、小偷看成是一类人,甚至认为他们回施展妖术,会给人们带来极大的不幸。因此对他们避而远之,以免遭到不测。

15世纪时,法国东北部马尔纳河畔的某个村庄来了一批吉卜赛人,他们要求村民允许他们在该村过夜。而这些法国农民如临大敌,有人拿着长矛,有人拿着弓箭,不分老幼蜂拥到村口,不准许他们进村。原因是在此之前曾来过一些吉卜赛人,在村中住宿的时候偷了农民的东西。因此村民(实际上是世界上许多人——包括研究吉卜赛人的学者)认为“吉卜赛人妇女和儿童善偷窃,经常神不知鬼不觉便偷走村民的金银首饰、食品、家禽;家具以及一切可以偷走的东西,所以不受人欢迎”。

1907年10月法国国会辩论中,一位议员打断另一位议员的发言时提出:“你能根据什么来判断准是吉卜赛人?”回答是:“这些人没有职业和国籍,因此也没有家,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听说他们好象来自波希米亚、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那些地方,也有可能来自中欧或东南欧洲。对于这些是非人物,我们希望不要惹上麻烦,保护自己。这些人做的是铸造匠、编竹工和马贩子一类我们所不了解的行当,他们从老远的地方来,安的是什么心?这是极为明显的事!由于他们的强盗、小偷和行乞的行径,使我们的村民常常受到骚扰,这也是他们得不到任何人同情的原因。其所以要把他们置于保护之下,不论是基于应付当前的暴乱或将来的报复,那都是为了他们所制造的恐怖。”

这是一个带有污辱性的、十分荒涎的定义,但它却代表了各国统治者和不了解吉卜赛这个特殊民族的某些人的看法。千百年来一直把这种谬论强加于吉卜赛人。在荷兰,上个世纪末和本世纪初还把吉卜赛人称为异教徒。教会的活动不准吉卜赛人参加。因为教会反对占卜、看手相和施巫术,于是长期以来吉卜赛人成为欧洲受人歧视的“黑人”,遭到教会、政府和行会这些中世纪社会基石的反对。统治阶级认为偷税漏税的,生活方式奇特的吉卜赛人没有用处。因为对这些人难以施加剥削。吉卜赛人一直处在封建制度、资本主义制度之外,大部分人靠从事受人蔑视的马贩子、铁匠和卖唱艺人等活动为生,近年来一些国家招聘他们充当清道夫、废品回收人一类的职业,最令人愤慨的是,在西方某些国家的法律中,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企图把吉卜赛人同一些被剥削者(不管是16世纪英过的乞丐,还是今天流离失所的失业者)一起列入剥削者的行列。

这种偏见一直持续了许多世纪,甚至希特勒时代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也没有清除掉反吉卜赛人情绪。战后的欧洲同世界上其他地区一样,对吉卜赛人仍然抱着各种偏见不放。许多国家以“妨碍安全”和“构成反社会的犯罪因素”为借口随意剥夺吉卜赛人的自由。德国、比利时、荷兰等国,已经试图对外国的吉卜赛人重新关闭国境,以此来缩小问题的规模。与此同时,又集中力量采取各种措施来折磨他们国内的吉卜赛公民,认为自由不羁的生活一旦受到各种限制或约束的时候,吉卜赛人就会被迫定居下来,在新的城市贫民窟中销声匿迹。但荷兰自1957年起被迫停止了这项政策,因为当局对这些从一国到另一国往返流动的吉卜赛家庭所采取的各种限制措施,同法国、英国及其他国家一样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另外一个原因是吉卜赛人顽固地保持自己的文化、侍传统和风俗习惯,不易受所在国主体民族的同化,招致其他人的反对。吉卜赛人的文化模式自15世纪以来没有什么变化,继承了祖先遗留下来的传统,尽量不受各国文化的影响。莎士比亚、塞万提斯这些不同时期的、弛名世界的著名作家笔下的吉卜赛人都具有颇为类似的特征。因而吉卜赛人看了这些作品之后都异常兴奋,甚至认为这些作品中的人物都是自己民族形象的真实写照。这也说明吉卜赛人许多世纪以来并没有抛弃祖先遗留下的传统,因而不同时期作家的作品中,不同人物的形象都使人感到与现实生活中的吉卜赛人颇为相似。

从吉卜赛人被迫踏上征途的时候开始,直到目前他们的足迹踏遍全世界五大洲,不论是流浪的还是定居的吉卜赛人,他们都与所在国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相脱节,而且在历史上一向被当地社会所排斥。在许多国家,地方政府企图把他们纳入当地社会,使他们成为社会统一体的一部分。实际上就是让他们放弃流浪生涯,定居在各国;让他们改变过去的传统和文化,接受所在国主体民族的同化。但是吉卜赛人总是想尽办法摆脱当局这些安排,继续按照他们自己的意志来维持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上的一致性。尽管吉卜赛人同他们最初到达的国家的居民混血很多,但他们的后代同样保持吉卜赛人固有的传统,并没有对这个民族集团的发展起很大影响,这使各所在国当局和大民族主义者十分恼火,把吉卜赛人看作是顽固不化的落后民族,是天生的流浪者,不能接受现代社会的文明。因此,这些长期被人歧视的吉卜赛人的处境就更日趋恶化,招致更多的歧视和迫害。

另外,吉卜赛人自公元10世纪从印度西北部经波斯向欧洲迁徙和流亡后,没有形成一个民族国家作为吉卜赛人的坚强后盾。这也是吉卜赛人总是受到歧视和迫害的原因之一。而且千百年来各国学者,甚至连吉卜赛人自己对于吉卜赛人的起源问题也没有搞清楚,不知他们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们的祖国究竟在哪里,只是根据种种设想和传说,或许来自埃及,或许宋自波希米亚。加上世裘的偏见和吉卜赛人不易被同化和顽固地保持自己传统的特点,他们所遭受的歧视和迫害就司空习惯、永无休止了。

华侨或者华族是遍布于世界各地的,在亚洲、欧洲、非洲、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都有他们的足迹。大部分集中在东南亚各国,其中在新加坡,华族占全国人口的80%,在马来西亚,同马来族、印度族构成名地人口的绝大多数。然而在我国解放前,华族在各国处境也是十分困难的,除少数上层人物外,大部分人也受到歧视和污辱,因为旧中国是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没有作为大国的国际地位。华族有自己的祖国,只是这个祖国不强大,遭受到歧视和污辱,那么吉卜赛人没有祖国,势必会遭到更大的不幸。由于吉卜赛人的起源没有搞清,印度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大家庭的成员,何况当时印度也同旧中国一样受到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奴役。

近几年来,印度政府对吉卜赛人的命运表示了关心,1974年6月印度议会发言人G.S.迪隆说:“欧洲吉卜赛人来源于印度的旁遮普。”印度前总理英迪拉.甘地夫人也表示了对吉卜赛人的关心。某些西方学者希望印度利用她同东欧国家的特殊关系,去影响各国政府对吉卜赛人的政策,以此来提高他们的地位。但是学者们的好心并不能解决长期以来存在的问题,印度政府所表现的某种关怀对各国政府所采取的政策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吉卜赛人必须经过自己的努力和斗争来改变受压迫的现状。

四、内部社会结构

绪言

许多世纪以来,吉卜赛人艰苦而顽强地生活在世界各个角落。但是,不管他们生活在哪个国家,都是当地社会的最低阶层。目前在一些国家中对吉卜赛人的歧视,尽管在法律上已被废除,但实际上仍然存在。他们被排除在发达的社会之外,缺乏就业机会,只能从事人们所鄙视的、“下贱”的职业。他们做铁匠、马贩子、酒吧间的乐手和歌星,近一些年来有一些国家招聘吉卜赛人当清道夫、废品回收人,如西班牙的马德里市30%的收废品的小贩是吉卜赛人。还有一些吉卜赛妇女在大城市的广场上行乞。

吉卜赛人容易在以衣业为主的发展中国家找到就业的机会,那里到处存在和需要他们所擅长的职业,在当地的社会经济中比较能发挥他们的作用。而在工业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手工业早已奄奄一息,吸收手工业劳动的机会已日益减少,社会化的现代工业生生,改变了吉卜赛人所向往的自由不羁的生活和保持民族特色的社会历史条件,使吉卜赛人无法靠从事手工劳动而生存。资本主义“文明”的侵袭,又使他们的传统生活方式越来越难以继续维持,他们的部落组织已无力解决吉卜赛人所面临的种种问题了。

近些年来西欧和北欧的吉卜赛人的境遇日趋艰难,特别是那些较小的四处流浪的吉卜赛人共同体。西方国家对待吉卜赛人的态度和政策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以和善的姿度要吉卜赛人放弃他们的身份和传统的生活方式,进入所谓现代化的“正常”社会;另一方面是对他们进行骚扰和同化,迫使吉卜赛人放弃他们传统的流浪生活,以适应迅速变化的环境。

东欧和东南欧的某些国家,在理治上把帮助不发达民族作为自己的责任,但是,政府在制定计划时对吉卜赛人的需要和愿望缺乏了解,实际上对吉卜赛人采取同其他国家一样的高压政策。强迫流浪的吉卜赛人停止他们的旅行,并鼓励定居的吉卜赛人接受当地各民族的同化,以提高社会地位。如前捷克斯洛伐克在1969年曾允许其国内吉卜赛人召开全国代表大合,到1973年却改变态度,竟然阻止吉卜赛人在“五一”市前夕举行集合。斯洛伐克地方当局也曾破坏当地吉卜赛人的平静生活,把大多数吉卜赛人家庭强迫迁移到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前捷克斯洛伐克社会学家伊娃.达维多娃博士曾遮遮掩掩地说:“……不管怎么说,搬迁政策在消灭这些吉卜赛村落方面并没有取得成功,原因在于执行过程中,并不总是征得吉卜赛人的同意,或者是没有充分了解吉卜赛人的特点。”

法国

第三部分已经谈到法国的吉卜赛人在法律上是受到歧视的。1969年1月3日颁布的法令中明文规定吉卜赛人外出时必须携带“通行证”,以便警察当局随时进行检查。另外,法国政府同意大利、西班牙政府一样,也曾发出通知,建议地方当局为吉卜赛人设立大篷车队的停车场,但是,政府既不强制地方当局这样做,也不检查上述建议的放行情况。实际上,队政府这些通知作出反应的不过是微乎其微的几个地区,而且地方当局所指定的停车场所的条件很差,只是在荒地上建立了宿营地,那里连自来水都没有。在全国各行政区,有很多地方都挂着“茨冈人禁止入内”的牌子。这种对吉卜赛人明目张胆的歧视,似乎并没有引起法国中央政府的重视和公众舆论的强烈谴责。甚至发生了这样一起事件:1974年3月,在赫尔德市议会所在地,发现了一个有10个孩子的吉卜赛家庭,此事使该市市长十分恼火,他亲自签署命令将这个吉卜赛家庭赶走。政府派人用推土机将这家简陋的木屋推倒,然后放火烧毁,并命令这个家庭将全部牲畜、家禽杀掉。这位市长大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为社会治安负责”。在其他地区,这类骚扰也是司空见惯的。1969年11月,宪兵队驱逐在塔米尼的洛塞附近一个树林里的70辆大篷车组成的车队。在此之前,在尼斯有9家吉卜赛人被驱逐,一个婴儿在被驱逐时丧生。1973年又有许多家庭遭到里尔警察当局的暴力驱逐。上述作法是对法律的公开践踏。这也反映出地方当局和政府的矛盾,他们无视政府的规定,用暴力驱逐吉卜赛人。但话说回来,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实际上得到政府的默许和纵容。

户瓦尔省的大工业城市南特,200-300户吉卜赛人找不到居住的地方,少数流浪的吉卜赛人被允许在罗歇莫里斯附近指定的场所停留,但是,禁止吉卜赛人从这里前往非吉卜赛人旅行者的宿营地。后来由于莱雷斯慈善协会开设了两个私营宿营地和市政府设立了一个公开宿营地,才使情况有所好转。

1972年10月12日巴荣纳市颁布了一项法令,禁止茨冈人的任何车辆在市内停留,他们只能在官方指定的一小块没有自来水、没有下水道、没有任何卫生投设备,而且只能容纳两辆大篷车的地方停留。法律公布后,巴荣纳的吉卜赛人向市长提交了抗议书。

除了这些备受欺凌的、流浪的吉卜赛人外,还有1O万半流浪的吉卜赛人,他们居住在贫民窟的小棚屋里。而这些棚屋的地皮属于法国国营铁路公司、私营公司和军队所有。1967年在洛塞一苏斯一博伊斯附近,罗姆人国际委员会成员无可奈何地看着武装警察和士兵用推土机将吉卜赛人棚屋推倒。致使4000户吉卜赛人(其中许多是来自南斯拉夫的工人)流离失所,他们的大部分私人财产,有的甚至连私人文件和现金都被推入土中。许多人到布尔歇机场附近的贫民窟中避难,而这里居住的是从西班牙加罗马尼亚迁来的吉卜赛人,因此,实际问题并没有解决,又不过是使吉卜赛人从一个贫民窟转移到另一个贫民窟而已。

1972年12月22日政府又颁布了一项法令,对许多吉卜赛人的生活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这项法令禁止沿街叫卖,而吉卜赛人中马努斯群的大多数和辛特群的一半靠沿街出售从手帕到地毯等各种手工艺品为生。这个法令对吉卜赛人是个沉重打击,切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

西班牙

西班牙的吉卜赛人大部分居住在格拉纳达、巴塞罗那、阿里坎特等地,过着十分贫苦的生活,特别是1970年以来随着西班牙旅游事业的发展,政府发动了一场拆毁有碍市容的住宅的运动。致使巴塞罗那地区的吉卜赛人小棚屋被官方派人用汽油点燃烧毁。一些提出强烈抗议的妇女被警察抓去剃了光失。而住在格拉纳达著名的萨克罗山洞里的吉卜赛人,被赶到拉查那的西班牙裔居民区去。1971年2月西班牙警察还烧毁了圣阿马罗吉卜赛人住地,6间木屋立即化为灰烬,致使20名吉卜赛儿童及其父母无家可归。

在巴塞罗那,一些慈善团体资助吉卜赛人成立秘书处,它的活动己扩大到南方的塞利维亚、马拉加等城市。政府对该组织冷眼相看,不给予任何资助,因此他们是在极为困难的条件下开展工作的。慈善团体发动自助运动,使马德里南部和阿尔塔米拉的100多个吉卜赛家庭,以及维多利亚的吉卜赛人的村庄50多户人家搬迁新居。在马利奥尔卡改变了过去住房条件十分恶劣的情况,现在900多户吉卜赛人住进预制件盖成的楼房。在教育方面也取得一些成果,但从吉卜赛人口来看,教育发展的规模仍不能满足需要。在巴塞罗那的拉波罗那住宅区,700个吉卜赛学龄儿童中只有30个进入当地唯一的慈善学校读书。在拉巴斯、萨拉戈萨情况用好一些,200个儿童中有一半人进入靠自由捐助维持的学校。西班牙许多法律条文虽非专为吉卜赛人而立,然而,实际上确被用来迫害和惩罚吉卜赛人。例如地方法令第50条规定每个人都应有固定住所,流浪生活被认为是非法的事。吉卜赛人中过着流浪生活的将近1/5,他们是最穷的,依靠在水果旺季为人采摘水果,农忙时期受雇打短工,做清洁工、白铁工、收废品和做小买卖维持生活,这条法令实际上剥夺了他们的生计。

正如吉卜赛秘书处一位领导人弗朗西斯科.埃尔南德斯所说:“我们的同胞中许多人的生活是悲惨的,他们住的是用下脚料拼凑起来的房子,这种房子一下雨就会被雨水淹没、冲垮,于是这些地方就被用来盖公寓了,我们的同胞被赶走。我们要过一种有尊严的生活——并不是家长式的统治,而是相互宽恕和谅解。”

在各受歧视和无出路的情况下,吉卜赛人只好继续流浪,许多人加入移民队伍,有的人到法国的马赛、巴黎等大城市,有的人到德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工业区。他们到达那里又首先在贫民窟落脚谋生,从此又开始了恶性循坏。

英国

英国吉卜赛人的环境也十分艰难,以环境保护为借口驱逐吉卜赛人的事件频频发生。英国曾向荷兰学习,通过了一项设立大篷车营地的条例。尽管没有人提出相反的意见,但由于政府给予地方当局的鼓励和压力较小,大篷车营地开创工作进展缓慢。100多处营地远远不能满足吉卜赛人的实际需要。

政府政策上的改变使某些地区的形势进一步恶化,根据1968年法令中的特别条款,管理吉卜赛人的权力逐步转移到地方议会,使地方当局有权驱逐吉卜赛人家庭。地方当局以有碍市容容为借口不断驱逐吉卜赛人,烧毁他们的棚屋,使更多的吉卜赛人流离失所,重新加入流浪的队伍。同时,官方指定的大篷车停留场和私人资助的驻地也不断地缩小。

在教育方面,全国吉卜赛人教育委员会经过多年的努力,使吉卜赛人的住宅区建立之前教育形势就有了好转。每年开办一些季节性临时学校,现已有60名国家任用的教师,专门从事流浪的吉卜赛儿童的教育工作,但仍有4000名儿童没有得到受教育的机会。

希腊

在这个吉卜赛人到达欧洲时最早的落脚点的情况并不太坏。希腊的吉卜赛人有5.2万多人,其中的一半定居在尼格里塔的菲多基和弗莱姆包罗,以及马其顿的左门尼萨,那里有一些吉卜赛人村庄。在各大城市均有吉卜赛人住宅区,其中雅典市的圣巴巴拉住宅区有1500名吉卜赛人,萨洛尼卡郊区有3000名吉卜赛居民。流浪的吉卜赛人家庭,多数靠替农场主采摘烟叶、编筐、修理桌椅、提篮叫卖和其他流动性工作维持生活。

希腊的吉卜赛人成立了希腊罗姆人同盟,该组织属于罗姆包罗国际委员会领导,为争取民族权利和尊严而斗争。希腊政府没有采取特别措施去限制吉卜赛人,但也没给他们任何特殊帮助和照顾。当局深感头痛的是大批没有护照的吉卜赛人于希腊北部和土耳其接界地带随意出入往返,这些人大部分是名义上的穆斯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被土耳其和保加利亚政府强行赶走的。

土耳其

土耳其的吉卜赛人相当多,估计有50万人,其中流浪的比例也较大。伊斯坦布尔有几处吉卜赛人居民区,生活著着1.5万名流浪者的后裔。安卡拉的吉卜赛人贫民窟在辛辛卡亚区。伊兹密尔也居住着许多吉卜赛人家庭。在士耳其的吉卜赛人生活贫困、文化落后,只有少数儿童得到求学的机会。尽管土耳其政府并没有专门反对和歧视吉卜赛人的法令和条例,但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吉卜赛人,同在其他国家一样,对地方当局,特别是警察,总是持有戒心的。他们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得不在公共场所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语言,表面上接受当地人的同化。他们之中有少数人可以在当地的工厂找到工作,男人有可能被卷烟厂雇佣,女人在纺织厂出卖劳动力。有许多定居的吉卜赛人靠捡破烂来维持生活,他们什么都要,搜集废纸破布、拾废铜烂铁,甚至连未烧尽的焦炭也捡来洗净、晒干后再卖给工厂或家庭使用。在城市的吉卜赛人从事擦皮鞋、扫马路、当搬运工、杂工或佣人等职业,收入均极低微。在土耳其的伊兹密尔城外,一个叫帕帕斯的地方,居住着一群吉卜赛渔民,以捕沙丁鱼为生。这些吉卜赛渔民生活是最贫苦的,他们在卫生条件极差的沼泽地上用木头和泥土建造小小的住房,饮食除了鱼和面包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平时还要节衣缩食为过冬做准备。同其他国家的吉卜赛人一样,搞音乐的人的境遇就不同了。在伊斯坦布尔和其他一些地方,有些吉卜赛音乐家收入相当可观。他们的许多乐曲和歌曲被录音,发行世界各地。

独联体

前苏联吉卜赛人作家拉科.切伦科夫曾说:“现在苏联很难遇到吉卜赛人文盲,战前却不然,有些集团,如聚集在比萨拉比亚的吉卜赛人没有人识字。今天吉卜赛人的年青一代经过8年或10年的教育,在城镇里几乎无法从文化程度上区别吉卜赛人和其他民族的人。但是他们并没有丢掉自己的语言和民族意识……现在,他们已经自愿地放弃了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对他们本身已失去意义,但民族学研究者却对此发生兴趣。”

上述观点其实不过是官方文章的翻版,掩盖了问题的实质。吉卜赛人在前苏联是个有名无实的民族,在他们的身份证或护照上填的是茨冈人。在1979年进行注册时前苏联吉卜赛人为人,据可靠的估计应接近50万人。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和招致麻烦许多吉卜赛人隐瞒了自己的族属,而是用其他民族身份填写。

在前苏联的大部分吉卜赛人住在俄罗斯,其次为乌克兰。由于对前茹苏联亚洲部分的数字估计过低,因此这项官方统计的可靠性令人怀疑。近年来由于不断移民,使比萨拉比亚的吉卜赛人数字下降,尽管在摩尔达维亚共和国内仍有许多吉卜赛人村庄。流浪的吉卜赛人己日趋减少,1956年的法令宣布流浪生活为非法,要求各共和国的有关部门为流浪的吉卜赛人安排工作和住房。但也不是现己没有流浪的吉卜赛人,在农忙季节仍有部分吉卜赛人从这个农庄到另一个农庄去打短工或做点小买卖。

自20世纪30年代前苏联解散了全俄罗斯罗姆人联盟后,剩下来唯一的吉卜赛人机构是莫斯科罗曼尼剧院。这个剧院有100多名吉卜赛人演员和乐师,在全国享有盛誉,定期到各地巡回演出。值得一提的是该团的乔.康蒂是作家协会会员,在1970年出版了一本诗集,这是战后在前苏联出版的第一本罗曼尼语书。

在前苏联社会和民族矛盾以及强迫俄罗斯化此起彼伏的情况下,吉卜赛人民族意识仍然十分强烈,连上文提到的拉科.切了;伦科夫也不得不承认:“我从未遇到过忘记自己的语言和风俗习惯的吉卜赛人,不论其年多大小或文化程度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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