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红秀告诉我了，听说那火忒大，差点把大理寺的牢房全部烧了，要不是抢救的及时，国库恐怕又要流失许多银两了。”
见褚含笑所注意的完全不在点上，景祭夜眉头蹙了蹙，她在他面前是真的越来越随意了。
褚含笑用余光看到了景祭夜脸上的表情，她郑重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临安王好歹是一个亲王，这谋反之事好说不好听，而且，在这件事上皇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有失察之责，才会发生这些不可挽回之事，为了皇家的颜面，这件事当然不能公开，能私下解决就再好不过了，皇叔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不是景文成动的手。”景祭夜低垂着眼眸，淡淡道。
“什么？除了景文成还能有谁？”这下褚含笑也懵逼了，在她看来，文成帝在得知临安王私造兵器，制毒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景临，而昨晚就发生了火灾，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文成帝。
“你觉得在天元之中，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景祭夜突然抬头，眼神直直的与褚含笑对视，淡笑着看着她，反问道。
褚含笑沉默了，不是她不想回答景祭夜这个问题，而是她在认真的思考，可是想了许久，她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的就是景兰轩。
“景兰轩？”褚含笑不敢确定，不是她对景兰轩有多么的看重，而是要论皇室之中，谁私下的势力最大的话，那么非景兰轩莫属。
太子景兰胤直接被褚含笑给排除了，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更何况，这件事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跟景兰轩是不合，但是也没有蠢到去火烧大理寺，而且他好像也没有那个能力。
三皇子景兰文现在还在军队之中没有回来，他就更不可能了。
至于逸王景兰逸，他没有那个动机，临安王再怎么样都是皇家的人，他一向不喜欢朝堂的争斗，这趟浑水他不会掺和，就算是他想掺和，萧德妃也不会同意。
这么一来，剩下的只有景兰轩了，可是她有些想不通景兰轩为何这么做。
“你太看得起他了。”在褚含笑说了景兰轩的名字之后，景祭夜的脸色都变了，眼神中戏谑没有了，多了一些冷意。
“那还能有谁？”褚含笑是真的想不到。
“太后。”
“什么？太后？”褚含笑瞪大了双眼看着景祭夜，吞了吞口水，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啊。
“太后她为什么那么做？”在褚含笑的印象中，见到太后的次数不多，她多半都是在自己的寝宫中吃斋念佛，很少出来，但是每一次见到太后，她对自己都很好，不会让其他宫里人那样讨厌她，反而会为她说话，她对太后感情不深，却一直都很尊重。
但是褚含笑她忘了，太后能从先皇的众妃嫔之中走到现在的位置，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正如你所说，保全皇家名声，还有保全她自己的儿子，与她现在的地位。”景祭夜嗤笑一声，脸上讥讽的意味更多。
不知为何，褚含笑竟然从景祭夜的身上看出了一丝的寂寥与悲情。
从第一次见到景祭夜开始，褚含笑就觉得他跟太后之间看着亲近，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与其说不好，还不如说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