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氏更觉得奇怪,一向喜武的儿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舞文弄墨?着实奇怪的很,“那你有没有觉得郡王爷有什么异常?”
春眠低着头想了想,“倒没什么异常,不过郡王爷看书的时候经常发呆,还会莫名其妙的笑,奴婢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
仝氏眯了眯眼角,心底越过一丝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不安来自何处。
有些烦躁的道,“伺候好郡王爷,郡王爷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禀告,若再出了差错,巧玉一家就是你们一家的下场。”
春眠心底透上一股凉意来,打个寒颤,巧玉一家的下场,那不就是死么?
她忽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王妃,巧玉死了么?”
仝氏冷笑,“除了死,她还有别的路么?”
锐利的目光瞪向春眠,春眠吓得低了头,慌忙道,“王妃,请您放心,奴婢一定伺候好郡王爷,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的。”
“行了,下去吧。”顿了顿,仝氏又忽然想起什么来,“把郡王爷写的那些心得给我拿一些过来。”
“是。”春眠应着,屈膝退了下去。
出了静武院,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额角渗出细汗来,深夜的冷风吹在脸上,她只觉得透骨的冰凉。
穿过长长的无人长廊,走上一条小径,高高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微弱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她身上的寒意更甚,不禁加快了步子。
当她走过几颗大树的时候,忽的一个飞物横飞而来,直奔她脸上而来,接着便是刺耳的尖叫声。
“啊……”春眠吓得大叫,捂着脸大喊,“什么人?什么人?”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刺耳的猫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瘆人,她吓得瘫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猫儿叫着跑远了,她依旧惊魂未定,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后悔来的时候没带个丫头一块过来。
她半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想张口喊人,但在这样的黑夜里,她竟是半声也不敢吭,甚至一动也不敢动了。
不远处有灯光照过来,她心里的恐惧更甚,浑身抖的如同筛糠。
灯光越来越近,她大着胆子颤抖着喊了声,“谁?”
前头传来回应声,“是春眠姐姐吗?”
春眠微微一愣,试探着问道,“倚翠?”
接着便听到一阵惊讶的声音,低低的,“妈妈,真的是春眠姐姐。春眠姐姐,我是倚翠。”
春眠顿时瘫了一样的软在地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着道,“倚翠。”
倚翠挑着灯笼走上来,与她一起来的还有江妈妈,两人见她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一惊。
倚翠将灯笼递到江妈妈手里,上前搀住春眠,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却发现春眠竟像是全身无力了一般,拉也拉不起来了。
于是焦急的道,“春眠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听得有人大叫一声,我听着是你的声音,便喊了妈妈过来看看,果然是你,这是怎么了?”
春眠不说话,脸色苍白的看着倚翠,半天才缓过神来,两手抓了倚翠的胳膊,费了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
江妈妈打着灯笼道,“春眠姑娘,还是先跟我们去霓裳院坐一坐吧,你这样回去,定定神再回去。”
春眠亦不推辞,点了点头跟着两人回了霓裳院,这里离霓裳院最近。
进了屋,倚翠扶着春眠坐下,江妈妈则去做了定神汤端过来。
春眠感激的看了看江妈妈,说声谢谢,一口气将定神汤喝光,身上有了些暖意,这才觉得缓过神来。
倚翠又问,“春眠姐姐这是怎么了?似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