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蓝跪在地上伏下头去重重的磕了个头,“王爷,郡主身上有病,奴婢还要赶回去伺候着,奴婢先行告退。”
宇文治只顾逗弄宇文烈,一声不吭。
黎言裳只好又道,“宝瓶,去库房里拿一些上等的补品给郡主捎回去。”
幻蓝转过身屈膝行礼,“多谢世子妃。”
她带着两个丫头出门,后背冷汗直流,她是完全按照郡主所嘱说的,一字未改一字不差,刚才王爷动怒,她差点以为王爷会把她拖下去打死,幸好没事。
宝瓶回过头看她,淡淡的道,“你是跟我去库房还是在这里等着?”
幻蓝看她一眼,“我跟你去吧。”又对那两个丫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宝瓶略一点头,径自出了幽然居,朝库房走去。
幻蓝跟在后头,东张西望,走的有些迟缓。
宝瓶只当她许久没回王府,乍然回来有些留恋了,遂催道,“走快些吧,你不是等着回去伺候郡主吗?”
幻蓝面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哦,知道了。”
两人一同去了库房。
英烈郡王满月酒宴,大多都去幽然居伺候着了,霓裳院里只有江妈妈在西次间里做活,而桃桂则藏在屋里头偷闲睡觉。
一个身穿青衣的丫头走进院子,走到正房门口轻声叫道,“世子妃……”
江妈妈听到叫声从西次间里出来,见院子里站着个面生的丫头,遂问道,“做什么的?世子妃不在。”
那丫头便屈膝道,“这位妈妈,我是来给世子妃送东西的。”
江妈妈忙走上前,“来送什么东西?替谁送的东西?”
那丫头手上正抱着个长布包,遂递上前,“妈妈,我是玄武侯府的丫头,是我们小姐让我来送东西的,这里头是一幅山水画,小姐说里头藏有玄机,请世子妃帮着参一参,到底里头藏着些什么。”
江妈妈忙接过来,亦知黎言裳与雷馨予关系甚好,遂道,“世子妃这会子不在院子里头,等世子妃回来了,我便给她。”
那丫头屈膝行礼,“多谢妈妈,小姐说过几日会来看望世子妃,到时再谢谢世子妃,多谢世子妃的恩情。”
江妈妈一边应着一边将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缓缓离去,才抱着长布包进了正房,又有些不放心,遂打开布包看了看,果见里头是一幅山水画,遂又将画卷塞进布包里,放在外间的桌子上。
幻蓝跟着宝瓶拿了补品,让宝瓶代为谢过世子妃王爷,便带着两个丫头走了。
用过饭后,大金趁着无人时禀道,“世子妃,奴婢今日又看见那个下药的丫头了。”
这事一直在黎言裳心里放着,不揪出那人,她是不能安心的,遂道,“在哪里?”
大金沉声回道,“就是今日郡主派来的那两个跟着来的丫头,跪在后头右面的那个。”
黎言裳有些惊讶,没想到宇文清露人不回来,却把身边的丫头派来做坏事了。
她低头深思,那丫头下药没多久,幽然就被诊出早产,再然后便难产而死,难道跟此事有关系吗?
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如果那药是下在自己碗里头的……
她打个寒噤,“你当真看清楚了?确实是她吗?”
大金点头,“千真万确,本来奴婢还怕认错人,但她站起来的时候稍稍的抬了抬头,就是她,奴婢看的很清楚。”
黎言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对谁都不要提起,我自有主意。”
大金应道,“是,世子妃。”
回了霓裳院,江妈妈跟着进屋,指了指桌上的布包,“姐儿,今天雷小姐让人给你送来一幅画,让你帮着参一参里头的玄机,说过几日来看望您。”
黎言裳走上前拿出那画卷,缓缓展开,画卷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见上头小桥流水枯藤昏鸦炊烟袅袅,小桥上还站着一个吹箫的白衣男子,倒像极了她去庄子上时候在田野里见到的地方。
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并未瞧出有什么玄机,不禁有些奇怪,“妈妈,你看出什么玄机来了吗?”
江妈妈呵呵一笑,“姐儿都瞧不出什么来,我更看不出来了。”
黎言裳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便收了起来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