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基缓步上前,轻声道,“昨晚,我失礼了,请郡主原谅。”
宇文清露冷声道,“罗根基,你要死要活我不管,如果你能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会很感激你的。”
罗根基低低的回道,“我不需要这样的感激,我是郡主的夫婿,就要守着郡主过一辈子。”
宇文清露并不指望一两句话便能让他想通,遂冷笑了笑,“罢了。”
罗根基心底里阵阵凉意窜上来,立在跟前的这个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娶回家的妻子,可是他们真的要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吗?
宇文清露,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心里头发狠,这么想着便真的问了出来。
宇文清露的笑声里带了更多的轻蔑,终于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罗根基,你没资格问。”
说着转身进屋,仍旧将房门紧紧的关上。
罗根基痴痴的望着,一道厚重的门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他进不来这扇门,而她也不会走出这扇门。
或许,一辈子,只能这么过下去了。
经过了麝香的事,霓裳院里所有人都小心谨慎起来,江妈妈更是慎之又慎,大到房中家具,小到杯勺纸张,她都一一验过后才敢送到黎言裳跟前。
但凡无事,黎言裳便只呆在霓裳院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宇文晔连着出去忙了几日后,突然消停下来,日日的在家里陪着她。
一时间,她觉得日子过的幸福祥和,只等着肚子里的小宝贝慢慢长大然后出来与他们见面了。
到了四月二十日,黎言裳如往常一般,辰时醒来。
转头便看到宇文晔睁着双目正看着她,她微微一笑,钻进他臂弯里,伸个懒腰,大大咧咧的把胳膊放在他腰间。
宇文晔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在她秀发上轻吻,“睡醒了?”
黎言裳低声呢喃,“还没,还想再睡一会。”
宇文晔笑着捏她的脸,“小懒虫,快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黎言裳两腿一伸,胳膊伸起来,又伸个大大的懒腰,嘀咕道,“你不是还没起?”
宇文晔颇觉无奈,微微的瞪她一眼,“起个床还讨价还价,你再不起来吃饭,小宝宝都被你饿坏了。”
黎言裳忽的哎哟一声,宇文晔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黎言裳咯咯笑起来,“小家伙踢我呢。”
宇文晔马上来了兴致,抬手放在她肚子上,手心里感到了一下跳动,顿时惊喜的叫起来,“我摸到了,摸到他跳了,好像是胳膊在动。”
黎言裳笑着反驳,“胳膊哪里有这么大力气?应是小腿蹬的。”
“不对,就是胳膊,小手。”宇文晔很是兴奋,索性直起身子坐起来把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会子,直起腰来,郁闷的道,“叽里咕噜的怎么听着像是好几个似的?”
黎言裳哈哈笑起来,白他一眼,“好几个,你当我是猪呢?,那是我肚子里的东西在动呢。”
宇文晔纳闷的看着她,“宝宝不是你肚里的东西吗?”
黎言裳愕然,重重点了点头,一只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好奇宝宝,快起来吃饭去吧。”
宇文晔点点头,转身下床,“不管哪里在动,反正我摸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到胎动,既兴奋激动又觉得好奇,总觉得窝在肚子里的小东西极其神奇。
宝瓶与倚翠在外头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伺候两位主子穿衣洗漱。
宇文晔穿戴整齐便先出去了。
江妈妈进来为黎言裳梳头,一边梳着一边道,“姐儿,郡王妃方才派人送东西过来了,我先收了放在外头了。”
黎言裳微怔,有些奇怪,“送什么东西?”
江妈妈愣了愣,从镜子里看她,“姐儿,今日是世子爷的生辰,你忘了?”
黎言裳惊得嘴巴半张,如鸭蛋般大小,“今日是世子爷的生辰?”
世子爷过生怎么如此静悄悄的?不是应该摆上几桌子酒宴请一些人来家里坐坐吗?
她忽然想起来这一年里,似乎宇文治仝氏都未曾过过生辰,怎么回事?
江妈妈利索的帮她挽好头发,又戴上发钗,“我还以为你记着呢,怪不得没见姐儿准备什么东西。”
黎言裳顿觉郁闷的很,她是刚刚才知道的,去年此时她没兴趣管宇文晔的事,自然也不会对他的生辰上心,今年就不同了,也算是她为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可没想到今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