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轻快的落子声在茶室中响起。</p>
鹰司葵的金将向左平移了一步,英勇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保三郎香车前进的路线上,成功地解除了王将的危机——</p>
虽然只是暂时的。</p>
啪嗒,啪嗒,啪嗒。</p>
保三郎不断地将持驹拾起又放下,将驹盘敲出了阵阵的声响。</p>
其实这种行为在将棋比赛中是明令禁止的——因为这种敲击声很容易和落子的声音产生混淆,让对手产生误判然后犯规。</p>
因而即使不是正式比赛中,也只有相当没品的棋手才会做出这种行为。</p>
可保三郎还是这么做了。</p>
因为要是不这么做就无法排遣他心中的烦躁。</p>
这倒不是说保三郎处于劣势——相反,他现在有着巨大的优势。</p>
将棋与中国象棋、国际象棋不同。在将棋中,绝大多数棋子行动时只能移动一格,因而防御往往比进攻简单。</p>
通常情况下,攻方会在冲击防御方坚固的防线时不断地损失手中的大驹。(注1)</p>
然而保三郎的驹盘上摆着数枚大驹,甚至比鹰司葵驹盘上的持驹还多,一点都看不出他才是进攻的那一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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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保三郎的驹甚至已经成功地威胁到了鹰司葵的王将。</p>
胜利已近在眼前,可保三郎却依旧紧锁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棋盘。</p>
"铃木先生,老爷有请。"</p>
神官的声音从茶室外传来,将沉思中的保三郎"惊醒"了过来。</p>
"知道了。"</p>
保三郎淡淡地答道。</p>
像是为这盘漫长的将棋画上句号一般,他从驹盘上拿出了一匹桂马打入了棋盘。</p>
诘了。(注2)</p>
鹰司葵的肩膀松垮下来。</p>
"我输了。"</p>
"是的,你输了。"</p>
将手上剩下的持驹丢回了驹盘,保三郎再一次强调了鹰司葵的败北。</p>
鹰司葵低下了头。</p>
唉...</p>
保三郎站起身,走向了门口。</p>
他将手放上了移门却没有将其拉开,而是又问了一句。</p>
"鹰司小姐,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p>
然而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p>
唉...</p>
又是一声叹息。</p>
保三郎拉开了移门,对等候在门外的侍从神官说道。</p>
"你先走吧。"</p>
侍从神官明显有些犹豫。</p>
"可带路..."</p>
"从这里出发,一直走到底然后左转。然后沿着回廊往前,穿过庭院,鹰司大人在右手边的那间屋子里等我,对吧?"</p>
侍从神官瞪大了眼睛。</p>
"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p>
要是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那我干脆就别当检察官了,直接回家种地去得了。</p>
保三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侍从神官退下了。</p>
茶室里再次变成了只属于保三郎和鹰司葵两个人的空间。</p>
然而可惜的是,这个空间中可没有哪怕一丝的旖旎。</p>
在这样冰冷的氛围中,保三郎开口了。</p>
"谦虚和忍让。"</p>
"要是对品格进行二维的划分,这两个品格无疑都是应该被划归为美好的那一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