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互相望着对方，脸色沉重。
良久，我打破沉默。
“既然伤害小格鲁的并不是真正的蛊，华大夫也大概知道了是哪些毒虫的毒液，我们直接用药物控制这些毒素在他体内的蔓延就是了。”我说。
华大夫与扁大夫同时摇了摇头，华大夫说：“虽然这些毒素的主要成分我基本弄清了，但是我无法配制出有效的解毒药剂，因为这么多毒虫的毒液交融在一起，早已经产生了新的毒性。”
扁大夫望了望我，说：“我与华大夫在白天商量了很久，一致同意使用一种极端的方式为小格鲁治疗。”
“什么？”我好奇的声音与老格鲁惊恐的声音同时响起。
“以火攻火，以毒攻毒。”华大夫与扁大夫一起说道。
我的眉头皱起，华大夫与扁大夫的话虽然说得突兀，但是我还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老格鲁却仍是一头雾水，连连问什么意思。
“以火攻火，顾名思义，就是用火性药材来对抗小格鲁体内的火毒。因为他的阴阳虽然处于绝对平衡状态，但正是这种绝对平衡让病情变得复杂，既然其他元素的介入都能打破平衡，并会让小格鲁处于危险中，那么一直无法打破平衡的火元素肯定是解此毒的关键所在。打破平衡很危险，但是一直就这么保持异常平衡，则更加危险，因为谁有不知道这种平衡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与其等到它突然变化，不如由我们自己控制变化，及时予以恰当的药物辅助。”扁大夫回答。
“而以毒攻毒则是使用冰毒来对抗小格鲁体内的火毒，让火毒在与冰毒对抗的过程中渐渐削弱，以便让火性药材的正常火性代替火毒的异常火性，我几乎可以断定，只要将这火毒消灭干净，让小格鲁体内最不正常的火元素变得正常，他的毒自然也就解了。只是，我的这种方法能否达到目的，我只有六成把握。”华大夫也在一旁补充着。
“六成把握？”老格鲁喃喃说道，望向小格鲁的目光更显紧张。
“是的！”华大夫说，“因为以火攻火，以毒攻毒，都属于先破再立的治疗方式，其中伴随着很大危险性。所以，我才说我只有六成把握。”
“既然危险，那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老格鲁神情紧张地说，“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扁大夫回答：“虽然伤害小格鲁的不是完全的蛊，但也可以算是半蛊，多种毒液融合在一起形成的热毒，有着与蛊母相似的性质。蛊母会以人体内的养料生成新的蛊，而这些热毒也会以人体养料不断地增强毒性。这么多天，小格鲁未见好转，就是因为你舍不得下重药。现在，我们惟有采取这种方法才有可能救回小格鲁的命，如果再不敢冒险的话，以后连冒险的机会都没有了。”
扁大夫与华大夫的医术在整个天狼都可以排上上流，所以他们的话很有权威性，老格鲁最终不再反对，只是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熟睡的孙子。
“既然村长不反对我们使用这种极端方式，那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应该用什么药与什么毒吧。”扁大夫望向华大夫。
华大夫点了点头，说：“蛊毒与其他毒不同，它们虽然说是毒，其实属于一种由多种毒合在一起变异生成的微生物，它们对于不利于它们的药材，或躲或消，对于养料则是基本上全部吸收。我们之前喂给小格鲁的那点食物，估计也是被它们吸收得干净。”
扁大夫点着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