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一流?”
史阿微笑着点了点头,复又道:“虽然只是刚刚摸到这个门槛,但你随我练剑不过四五年,少时又未曾修习过上乘武道,如今能够有这个境界,已经很不错了!足见你平时的确十分用功,未曾有半分懈怠。”
刘贤心头一阵欢喜,张了张嘴,却突然觉得胸腹之间好似火烧,难受至极,不由脸色一红,哇地张嘴吐出了一口黑血。
史阿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将刘贤护在身后,低声道:“你刚刚被关羽的刀势所慑,心神受创,虽然奋力挣脱出来,激发了身体潜能,使得武道境界更上层楼,但身心却都留下了极大的创伤,眼下不宜再动手。你先退回去休息吧。”
刘贤闻言,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关羽和关平,再看看史阿,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犹豫担心之色,想了想,对史阿道:“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又有人质在手,实在不必与关羽硬拼。史师,如今是两军对垒,不是比武较技,凡事以取胜为上,不必讲什么规矩的。”
史阿闻言,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当下抬脚一挑,将掉落在地的长剑挑起来,拿在手中,道:“但我还是想与关羽战上一场。”
刘贤闻言愕然!就听史阿朗声对关羽道:“久闻关将军乃当世刀法大家,当年阵斩河北名将颜良,威震天下,隐隐然已有天下刀法第一之称!史阿不才,愿以手中长剑向关将军讨教一二。”
关羽闻言,看了史阿一眼,点头道:“你的确是个纯粹的剑客!听说前几年你与子龙比武,伤了右肩,实力大损,今日何敢向我邀战?”
史阿道:“莫非受了一次伤,战败了一次,就再不敢出剑比武了么?我史阿还没有这么脆弱!”
关羽颇为欣赏地看了看史阿,道:“不错!可惜大好男儿,竟为刘贤这等奸诈之徒卖命。”
刘贤闻言,禁不住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腹诽道:我滴关二哥诶,我对你算是不错的了。抓了你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换了孙权那个腹黑男,你早就没有脑袋吃饭了。你还骂我?再骂我!小心我把你女儿收进府中,去玩养成。
当下刘贤仍不住反驳道:“刘备也未见得有多么仁义。反倒是我施政治民,颇为宽仁,治下百姓人人安居乐业。关将军这些天逃亡各地,想必也见过江陵、夷道、夷陵等地百姓的情况了吧?比之在刘备治下之时,是否更加富足安定了?”
关羽闻言,默然片刻,道:“我军当年地狭兵多,不得已只能多征钱粮。但除此之外,上下官吏却颇为清廉,从无残害百姓之举,如何算不上仁政?”
刘贤叹道:“在关将军眼里,或许不管刘备做什么事都是对的!罢了,我也懒得与你争辩。如今史师既要与你比武,我也不敢阻拦。只是关将军需知道我这人最是记仇。你若战败,我定不会伤害你的妻子儿女。若你战胜,伤了双方和气,那我愤怒之下,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说着,刘贤对身后亲卫示意了一下,众亲卫会意,当下将刀剑架在了关羽、鲍庸的家眷脖子上。
关羽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扫了刘贤及众亲卫一眼,众人顿时都不由感到脖子发麻。
当下刘贤急忙抬手招呼站在院外的亲卫结成阵势,张满弓弩对准关羽、关平、鲍庸等人,随后对关羽笑道:“关将军真是好威风!你可千万别再吓我了,万一我被吓的手一抖,伤了关将军的哪个亲眷那可就不好了。”
关羽闻言,这才愤恨地盯了刘贤一眼,转而看向史阿,道:“你既要与我比武,便请出招吧!”
史阿迟疑了一下,道:“关将军请莫以家眷为念,以致比武之时,出手犹疑。在下可以保证,你我比武,无论胜败,都祸不及家眷。”
刘贤闻言不由跺了跺脚,那关羽看向史阿的目光中却微微露出些许感激的神色,当下将刀一横,道了声:“请!”
就见史阿双脚一蹬,飞身而起,长剑斜斜划落,宛如一颗流星,目标直指关羽。
关羽横刀一挡,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史阿长剑正好刺击在了关羽那宽大的刀面上。随后双方你来我往,斗在了一起。
刘贤看了半晌,原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关羽武艺的确是出神入化,手中长刀劈砍,不仅势大力沉,密不透风,而且给人一种浩然之气,生生不息的感觉。能将沉重的大刀使得举重若轻,刀势连绵不绝,确非等闲。
但关羽乃是马上战将,大刀这种刚猛的武器在马上使用的确是威力绝伦,势不可挡。若是步战,却有些不够灵活。
当年史阿与赵云决斗,赵云的银枪虽然也是长兵器,但枪身弯折盘旋,转圜如意,如臂使指,威力并不减弱分毫。如今关羽的大刀却是硬兵器,步战之下,威力比之在马上始终要打个折扣。
而且史阿虽然右肩受伤,战斗力大降,但武道境界却大有提高,隐隐然已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
论境界,双方相差不大。论体力,史阿逊色一筹。论招式,双方都十分精妙。但论灵活,史阿却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