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庞统在信中说江东孙权遣使来见,欲与刘贤重申盟好,同攻曹操,双方以现有疆界为线,互不侵犯。
刘贤看完书信,心下不由对孙权的无耻下限再次刷新了认识。
喵的,你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大不了就是再次威胁我要投效曹操呗,如今荆州大军已经拿下了襄阳,有汉水天险为凭,北线暂时是稳固的。形势变化之下,刘贤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害怕孙权的这个威胁了。
不过程祁还在孙权手中,在翻脸以前,却是必须得要回来。
于是刘贤写了封书信给庞统,叫他暂时与孙权虚与委蛇,并设法要回程祁。同时,命令长沙工坊加紧赶制连弩和弩矢,命众军尽快休整,并向东线调拨粮草军械,准备大战。
送走了信使,刘贤继续向马超求教骑战之法,马超也不并不藏私,带着刘贤去到城外军营,将麾下骑兵分为两队,命马岱、董种分领一队,马超一边讲解,一边叫二人现场演练,让刘贤看的大开眼界。
马超的确是指挥骑兵的行家,不过听其所言,除了有特殊任务,需要奔袭的时候之外,在列阵而战的时候,马超并不是将骑兵作为独立兵种使用的,而是步骑混合,一队骑兵,一队长矛兵,一队车兵,一队弓兵,一队刀盾兵等等,各兵种以二三百人为单位,有规律地混合排列,马超称之为鱼鳞阵。刘贤听得神往不已,当下命令郝昭所部与马超的骑兵进行合练。
马超欣然领兵来到校场,不多时便将兵马排布完毕,刘贤站在高处,抬眼望去,只见众军交错分布,人人盔甲鲜明,旗幡招展,各兵种鳞次栉比,远远望去,果然像是色彩斑斓的鱼鳞。
刘贤正看之时,就见马超又纵马来到了刘贤身前,对刘贤道:“刘将军请看,这就是我麾下大军得以纵横西北,并在潼关、渭水数败曹操的鱼鳞阵。可惜羌骑不习战阵,而郝昭所部虽然纪律严明,但也是初次接触这个阵法,要不然我还可以运转大阵,将其中精妙之处展示给刘将军看。”
说着,马超情绪复又低落地道:“可惜我麾下多年训练的精兵却在渭南一战折损大半,后又在陇右尽数战死。这些都是跟随我马家多年的老兵啊!”
刘贤见状,劝慰道:“逝者已矣,孟起不必过于伤心。这笔账我们日后再向曹操讨回来就是了。我看这鱼鳞阵中,各兵种混合排列,相互掩护,实是能攻善守的一座大阵。只是骑部混合,骑兵要照顾步兵的速度,无法尽情驰骋,发挥出最大战力来。这却有些美中不足。”
马超笑道:“刘将军有所不知,我西凉铁骑冠绝天下,布成鱼鳞阵的骑兵本就是铁甲重骑,只适合面对面冲阵,并不适合长途奔袭。至于追求速度的轻骑,自然是放在大阵外围,遮护战场。”
刘贤这才点了点头,又道:“此阵虽然精妙,但对士兵的要求也极高,不但各兵种都要是熟悉指令,能够令行禁止的精兵,而且各兵种之间也要能相互配合。要想真正发挥出鱼鳞阵的精妙之处,恐怕非得花上年的时间进行训练不可。”
马超点头道:“我家军队练成此阵,一共用了七年时间。此阵练成之前,我父与韩遂相争,常常落在下风,以致我嫡母、嫡兄都死在韩遂手里。而此阵练成之后,两家再有争斗,韩遂便只能退避三舍,遣使向我军求和了。”
刘贤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此阵唯一的缺点就是众军配合,调度太复杂了,而且军阵移动速度太慢,若是撤退之时,恐有不便。”
马超笑道:“刘将军有所不知,只要保持阵型,徐徐后撤,敌军自然也不敢追击。”
刘贤道:“只恐兵败如山倒,众军慌乱之间,难以约束。要不然,当年的渭水之战,孟起又怎么会大败于曹操之手?”
马超沉默片刻,道:“当日一败,是因为联军十万大军从三月至九月,累月征战,后方调动的民夫极多,农时全费,联军已经渐渐开始缺粮,以致不得不寻求速战。而曹操抓住我军急于求战,且各部之前往年曾相互敌对,虽然勉强聚合在一起,但其实心底并不完全相互信任的心理,从中施展了离间计。以致面对曹军派遣的轻兵,大家都不出力死战,交战良久,士卒疲惫之后,被曹操最精锐的虎豹骑从后夹击,这才最终崩溃。我军鱼鳞阵被联军溃兵冲散,导致覆灭。”
刘贤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如此说来,只要士兵战心不失,维持阵型的话,即便撤退也多半能够全身而退。不过攻坚呢?此阵太过精密,若是以之攻坚,恐怕将会被敌军早已布置好的弓弩方阵打击的很惨吧!”
马超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军阵本来就是为野战而练的,攻城拔寨靠的是器械精良,将士用命,哪有列阵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