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贤领兵袭击海昏,围城攻打半日,看看城池将要拿下,就见北方烟尘滚滚,有许多兵马杀到。
刘贤深恐腹背受敌,当下领兵退回结阵,眼看敌军大举到来,也在城外结成阵势。门旗开处,行出两员大将,却是江东都督鲁肃和大将吕蒙。
当下刘贤在马上拱手道:“子敬,你可真是忙碌啊!前不久我们才在江陵、公安对阵,想不到现在就在这江东海昏相见了。”
鲁肃闻言,面色一黯,随即道:“刘将军,你我两家交兵,姑且不论谁对谁错,但得利的都将是曹操。如今曹操欺凌天子,逼杀皇后、皇子,其罪不容于天。将军身为汉室宗亲,统领大军,不兴兵北伐剪除汉贼,反东进攻打江东,这岂非是本末倒置?刘将军听我一言,就此罢兵,你我两家化干戈于玉帛,从此共同北伐,勠力破曹,如何?”
刘贤笑了一下,道:“子敬此言,虽然大义凛然,但仔细听来,却殊无道理!依照当年我与周大都督的约定,荆州本该归我所有,此事子敬尽知,当不会否认吧?然而孙权却屡次兴兵西进,趁我北伐之时攻我侧翼。此是江东负我,非我负江东。莫非只许孙权攻打我,就不许我打他么?”
鲁肃闻言一厄,随即道:“前事不可追,刘将军又何必抓着不放?”
刘贤笑道:“子敬,如今我荆州大军出动,岂能凭你三言两语便即罢兵?这样吧,若江东果有求和诚意,便以赣江为界,赣江以西归我,以东则仍归江东。如此,两家便可罢兵。你看如何?”
鲁肃闻言,叹道:“刘将军这就过分了!这样吧,我可回禀我家主公,请表奏刘将军为骠骑将军,领荆州牧,两家重新订立盟约,江东从此奉刘将军为盟主,如何?”
刘贤断然道:“浔阳、宜春、新淦等地本就在我手中,南昌也已被围,旦夕可下。子敬已一个已经被我军夺下的浔阳,要我军退兵,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鲁肃道:“非也!我江东尚有数万精兵,倘若坚壁清野,迁徙百姓入城死守,刘将军又如何能够破城?刘将军领兵沿着山道进入豫章,粮草转运困难,不需三两个月,便将粮尽退兵,到时候我军掩袭于后,将军岂不大败?况且如今曹仁驻守樊城,南阳一带足有四万曹军,随时可以南下攻打襄阳。将军领兵深入江东,一旦襄阳战事突起,必定无法及时回军救援。若是如此,则是我两家相争,反让曹操得利也!还请将军三思。”
刘贤道:“我已经思了多次了!孙权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屡次出兵攻打荆州。若我此次不拿下柴桑,稳固东线,今后如何敢放心北进?子敬啊,我也想北伐,可是孙权三番两次拖我后腿,我现在一想到孙权可能会西进,我就不敢北伐啊!子敬,你乃智谋深远之辈,还请你教教我,除了拿下柴桑,还有什么办法才能让我放心?”
鲁肃闻言,思索一阵,道:“你退出豫章,我领兵去襄阳,与你一起攻打樊城,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刘贤闻言一惊,道:“子敬你……,你真能随我去襄阳?”
鲁肃点头道:“不错!你我两家既然要恢复同盟,而你又对我军深怀戒心,我自然要表现出诚意。两家组成联军,一起北伐曹操,这就是我的诚意。”
刘贤闻言,心下盘算了一阵:如今鲁肃大军赶到,自己再想要拿下南昌、海昏确实不容易。而鲁肃一人,也足以抵得上新淦、宜春二县了。况且曹操自从七月份假模假样地南下征讨了一番孙权,如今数月过去,其中原兵马都一直在休整。是该防着他点儿。
当下刘贤对鲁肃的提议有些心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若孙权能到襄阳助战,我就相信江东诚意!”
鲁肃闻言,尚未搭话,就听旁边吕蒙不忿地道:“刘将军这话过分了!将军乃荆州之主,我家主公乃江东之主,身份地位相等,又是姻亲,岂能折辱?我江东三百万军民皆受孙氏厚恩,面对外敌,自能同仇敌忾。将军领兵强要攻打豫章,为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夺得的小利,而忘讨伐曹操的大义,并置身后襄阳重地于不顾,何其愚昧也!”
刘贤笑道:“吕蒙将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前几年看你还只是一员斗将,如今倒是能将时局分析的头头是道了。这样吧,我看你与子敬的面子,同意罢战。但我有三个条件!”
鲁肃闻言喜道:“刘将军还请直说。”
刘贤道:“其一,孙权要为屡次兴兵攻打荆州而道歉,赔偿我军荆州百姓的死伤抚恤救治费用以及财产损失。”
鲁肃闻言,沉吟片刻,点头道:“虽然双方交战,各有杀伤,但我江东念在同盟之义,又百姓枉遭战祸,实是无辜,当得救助。我家主公仁义爱民,必会同意这一个要求。还请刘将军继续说第二条吧!”
刘贤道:“其二,重新订立盟约之后,两军要同时出兵北伐!子敬领兵到襄阳,随我一起攻打樊城,夺取南阳。而我也将派兵留在浔阳,与江东军一起攻打合肥,夺取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