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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写好,但要怎么才能送进城去,这却让刘贤犯了难。如今正刮北风,也不可能用热气球送信。刘贤想了许久,突发奇想地招来木鹰,对其问道:“你的驯鹰能否将信送进寿春城去?”
木鹰愣了一愣,随即道:“平常并未训练过驯鹰送信,这个,恐怕不能。”
刘贤闻言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那你能否命令驯鹰,停进寿春城中去?”
木鹰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指挥驯鹰降落在某地也是平常训练的内容之一。不过城中没有懂得驯养鹰的人,驯鹰就算落进城中,怕见生人之下,只怕也不容生人靠近,这信还是难以到达守军的手中啊!”
刘贤沉吟道:“这样吧,我们将信吊在驯鹰的脚上,并在信封上写上“射我”两个字,让它低飞进城中。我想马超看见,必定能以弓箭射中它。此信自然也就落入马超之手了。只是如此一来,却要损失这一只驯鹰,有些可惜。”
木鹰沉默片刻,道:“为救城中军民性命,我又何惜这一只鹰?况且我手中驯鹰也非只有一只。此时损失了一只,日后再驯养也就是了。”
刘贤闻言点了点头,当下写了信,交给木鹰。木鹰将之绑在驯鹰脚上,随即用声音尖锐的骨哨指挥驯鹰盘旋飞起,落进了寿春城中。
却说马超、董巴、庞柔、董种等人正在城头严密监视着城外动静,忽见庞柔指着天空道:“孟起你看,那只鹰在城中居然飞的如此之低!而且似乎脚上还绑着东西。”
马超定睛一看,顿时道:“这似乎是汉昌王殿下身边的亲卫将木鹰所养的驯鹰。”当下马超命士卒前去查看那驯鹰脚上吊着的是什么。不多时,士卒来报:“鹰脚上吊着的似乎是一封信。”
马超闻言,哦了一声,当下骑上战马,在城中追逐驯鹰的踪迹,靠近之后,果然见到鹰脚上的确有信,信上依稀还有两个大字。
然而那鹰虽然盘旋低飞,却始终不肯降落下来,马超无奈,当下只得去了弓箭,照准天上驯鹰瞄了许久,这才一箭射去,那驯鹰应声而落。
左右士卒立即上去将驯鹰捉住,送到马超面前道:“将军神射,正中此鹰右翅,只伤了它,未曾危及性命。”
马超闻言也自得意地笑了笑,对自己的射术极为满意。当下马超命人取过信,吩咐将驯鹰带下去上药将养。马超这才展开信看了一遍,沉吟着将信交给董巴、庞柔、董种等人,随即道:“汉昌王预计我们在敌军霹雳车的打击之下坚持不了多久,因此叫我们在城内修筑长墙,深挖沟渠,将城池分割为几个独立的区域,便如城中之城一般。以便在城墙被攻破之后,我们还能依托长墙壕沟坚守。”
董巴道:“汉昌王有没有说还要我们坚守多久?”
马超看了董巴一眼,随即笑道:“汉昌王说只要再坚持一个月,他便能送援兵进城了。”
众将士闻言,尽皆大喜。当下马超命董种指挥五千民夫,并发动城中百姓一起修筑长墙,开挖沟渠。
寿春城乃是大城,当年作为楚国迁都之后的都城时,其面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五平方公里,也就是周长四十里(应是包括外郭)。到了汉代,城池大为缩小,但也有周长十六里,每一边长达四里,从东城墙走到西城墙共需一千三百余步。
敌军的土山修筑在东城之外,当下马超命董奉在距离东城墙四百步处修筑第一道长墙和壕沟,并将这一段的民居全部拆除。随后又准备在八百步处修筑第二道长墙壕沟。
并在长墙之上架设高台,布设重弩,如此层层退守,以便拖延时间。
如此过了数日,曹军的霹雳车果然架设齐全,开始对着城头倾泻巨石,一时间石块纷飞,城上的大黄弩和石炮攻击不到土墙之后的霹雳车,在对战之中全面落入了下风。当下马超只得命令撤了石炮和大黄弩,将之安放在城内的长墙之上。
夏侯惇见城上的石炮巨弩都撤走了,当即大喜,命霹雳车引而不发,掩护民夫继续堆积土山。一旦看见敌军弓弩手上城防守,自家的弓弩手立时反击之余,霹雳车也立即发射,瞬间对守军造成极大杀伤。
如此一来,马超再不敢调集重兵上城,只敢分派少量神射手偷摸上城,抽冷子施放暗箭,与城外的曹军打起了零星的冷箭战。虽然每日也能对曹军士卒和民夫造成数十人的伤亡,但却也无法阻止曹军修筑土山。
曹军的土山在霹雳车的掩护下终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城头推进。如此又过了十余日,曹军的土山终于修到了寿春城头。
夏侯惇大喜之下,急令士卒登城进攻,战鼓敲得隆隆作响,王凌、吕贡、张球等人领兵分批登城,往城内冲去。
众军士气高昂,正拼死冲杀,欲要抢夺登城的首功,忽见城墙之后突然涌出近千连弩手,纷纷就着墙垛的掩护照准冲到近处的曹军怒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