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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II第三十二章——约定 茧 新(2 / 2)

双生族群 羽洸白枭 更新时间 2022-03-04

“那你呢?怎么你也是一个人?”

她仰起头,闭上眼呼吸着拂过的微风:“他们不适合我。”

我忘记了那时候我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但我记得,只有我们彼此,可以一眼洞见对方眼里的思绪,那是藏于外表和一切东西之下的,孤单之物。

可能是因为我们比较像吧,后来,我和她成了朋友,并且由于学习成绩都很优异而被班主任排成同桌。

可不久后,我发现,并没有人会在放学后接她,甚至有些时候,当我第二天来到学校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她来的比较早吧。直到后来,有一天正上着课,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当堂把清奈叫了出去。

几句话的功夫,她再回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那天,我让爷爷先回了家,想着陪她等到来接她的家长。

霞光消散,炊烟杂香,天色已近深蓝,像被神明盖上苍蓝画布一样。

我一句话也不敢说,而她,像将要融化的雪人般趴在那里哭,直到累了失去声音,没一会儿又继续哭。

终于,在星月渐起之刻,她从悲伤中抬起头来。

我记得那副令人生怜的脸,像朵在暴风雨中害怕惊雷的花。

“你怎么还在?”她沙哑地问道。

“我觉得,我是你的朋友。所以”

“她死了。”

她打断了我,仿佛是急切想要述说出难以承受的痛苦渴望被分担一样。

“谁?”

她看向我,我们交递着悲哀和抚慰。

“妈妈”

我呆滞的回应着她的对视,直到她的眼睛里淌下映着弧光的泪水。

她把脸埋进双手,乌黑的发丝随着哽咽颤抖着。

“没有人来接你吗?”我看了看那片早已被黑幕替代的深幽天空。

她摇了摇头。

我只是沉默,陪伴着她,直到爸爸来到学校。

我向他乞求能否带她回去,得来的是一次拒绝,和一次答应。

“妈妈和爸爸很早就离婚了,爸爸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人。”饭后,她坐在后院的廊台上,望着月光,回答我的疑问。

“妈妈生病了,可是,我们没有钱。”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悲伤的原因。

“我”

她低下头,泪珠滚到了裙子上,哭腔溢满喉咙。

“没有人要我了阿”

我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连少年都称不上,我想安抚她,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去做。

我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直到一句话冲上心门,而我,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我可以是你的家人啊!”

她抬起头望着我,泪花在眼里闪烁成钻石湖泊。

“谢谢你。”

那天之后,我们成了真正地,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是没有零花钱的,所以家人要做的,自然是全部分享。我们一起上课,一起进步,一起玩乐。每天放学,都会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来接她回家,据她说,那是妈妈的姐姐。

我一度单纯且天真的认为,这份简单却无可比拟的幸福可以永远留存下去。

后来

一个阴天,重雷轰鸣,暴雨和狂风像怒兽一样呼啸在窗外。

“你怕雷吗?”

清奈双臂搭在课桌上,两手却紧紧抓着肩膀,关节发白。每一声雷鸣,她便会颤抖一次,神色彷徨。

她点了点头,眼里尽是对下一次惊吓的怯懦。

也就在这时候,那个打扮像玫瑰标本一般的女人又出现在了教室外,我清楚记得清奈和班主任的脸色同时难看了起来。

“同学们,先读第六自然段。”班主任领着清奈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清脆的巴掌声伴随一幕电闪终止了所有的朗读。

同学们齐刷刷的望向窗外,电光之后的巨大雷鸣声轰隆贯耳。

她回来了,眼角挂着泪水和一道彤红的巴掌印。

那天放学,彩虹筑在天空,为新门这片本就很美的地方锦上添花。

“陪我去走走吧。”她冲我笑道。

“好。”

我们朝学校的后山走去,这一天傍晚,我们都自然地忽略了家长。

后山的左侧是一条河,一道道白石柱耸立在岸边,右看即是矮山,林叶潇响,衬以红霞谓之极美。

“绫,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也是家人,对吗?”她走在我前面,背着双手,捏着一根狭长青叶反复辗转。

“当然。”我没有犹豫。

“那,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办?”她停下了,手里的叶子也停下了。

““

片刻后,我望了望被大雨曳落的白色花瓣,答道:

“那我就向着风吹来的方向奔跑,直到找到你。”

世界安静了下来,连山林的萧瑟之声都停下了。

清奈娇小的背影颤抖着,她抱着双肩,那片叶子落到了地下,和那零碎花瓣躺在一起。

她转过身,虽然满面泪水,眼眶樱红,但她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笑了起来,很灿烂的笑容,我没有见过的,绝美之笑嫣。

风掠动她的发丝,清奈朝我走了过来,温柔而自然地抱住了我,那如春花般的发香,盖过任何我所闻见的香气。

“那我会在风起处等你。”

耳边朦胧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那也是我想得到的答案。

“谢谢你。”

直到风掠过林子,窸窣声萦在耳畔

她退了回去,脸上尽管还有泪痕,她也还是笑着的,并不牵强,也无假装。

她解下了束头发的白色缎带,走上前,戴在我的手腕上,看向我。

那是一个十岁女生最为纯净的眼神。

可能也是她最为信赖并依靠的约定。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听老师说她被接去和她爸爸一起生活了,而我,又成了孤独一人。

空荡荡的桌子,多余的零花钱,再没有人在背后悄悄的走来掐我的腰,也再没有人像水份,像心脏一般不可或缺的跃动萦绕在我的身体里,只有那白色缎带上残留的独特的香气在日渐淡化。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在她离开我世界的第二个年头,一个身边围满朋友却只在见到我丢开一切奔向我的人出现了,他叫由花鸢。

一天天的过去,那条白色缎带早已不知被我弄到哪里去了,我也只有寥寥几次会想起,因为离别并不让人快乐,所以也就并没有任由记忆的藤触放肆蔓延。

我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记起来了么?”

那熟悉的声音呐,我转过身,记忆中的清奈站在我的面前,眼里闪着嗔怪和悲哀。

“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罪恶感并不那么深重,但悲伤依旧明显。

“求你,找到我。”

她走了过来,抱着我的双腿,像个满腹悲伤的乞求者。

“我快撑不下去了”

“好。”

我蹲下,轻抚着她的头发,那股久违的香气唤醒着我的每一条经脉,每一滴血液,每一丝呼吸,和每一寸属于我的东西。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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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正放肆的践踏蹂躏着绫的身体,似乎想将弟弟死去的愤恨全部灌输在他的身上一样。

但没有人看见,绫的伤口,开始随着梦境的消退而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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