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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带着张昭从神兵阁出来,一路向着后山行去,走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一处倚山而建的旧阁堂,两扇巨大的木门连锁头都没有。推门而入,数十丈宽的厅堂里一杆杆长枪大刀并排而立,木架上长剑短刀无数,还有一些棍锤鞭锏等沉重兵器堆放在角落里。

所有兵器都是布满灰尘,一股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刘骏从地上随手拿起一把短刀,在生了锈的兵器上刮几下,看看材质是否和张昭的一样。

张昭也不能闲呆着,拨出怪刀依样照做,两个人一左一右,在这破旧的库房里找了起来。兵器虽多,却大都是些精铁赤铜所铸,两人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与怪刀相近的兵器。

越向库房里深入,兵器的锈烂程度就越大,地上到处是黑黑的锈斑,脚踩在上面软乎乎的连声息都没有,神兵阁这名弟子沉默寡言,张昭跟不熟的人在一起也不喜多说话,两个人都是凝神寻找,谁也不出一声。

整个旧兵器库里一片寂静,偶尔传出铁器刮擦的声音,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眼前几个架上的兵器验完,眼见着前面还有几十个架子,张昭提出想到里面看看。

刘骏点头答应,他还是沿着原来的方向一件件验看,张昭向着里面独自走去,早上到神兵阁时,他把那根被称做魂器的黑色棍子也插在腰间,想让炼器师傅看看,能不能也加点材料变得沉重一些。

张昭双手一执怪刀,一持黑棍,在身旁的刀剑以及锈成一团的铁器里翻挑。库房里不少兵器都已彻底变成锈末儿,只在架子上留下一摊印记,张昭脚步加快,走到了库房最后面,看见墙上黑乎乎还有一扇大门。

走到那扇有一丈来高的门前,张昭用手中棍子轻轻捅了一下,那门“哗”的一声就塌了半扇,露出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看起来也放了不少东西。

张昭没敢乱进,走回去问了刘骏,刘骏想了想:“听师父说,这里的旧器库很久以前就是个山洞,后来才在外面建了这个大库房,里面估计是更早一些的兵器。”

“那能不能进去看看?”张昭问道:“没准儿里面能找到和我这刀一样的。”

刘骏摇了摇头:“我看不可能,那洞里已经百来年没人进过,就算有些什么也早就锈成烂泥了。”他看张昭一脸热切,就说了句:“你想去看看就去吧,不过里面黑的很,没有火把怕是看不清楚。”

张昭笑着转身:“没事,我眼神好的很。”自从安魂咒文的第三句经文凝成了那两个金字,只要有些微光,他看什么都是清清楚楚。

走进后面的山洞,张昭觉得一股凉意迎面袭来,真如刘骏所说,这里看来好多年没人进过,所有架子上的灰尘都已是条条片片连在一起,随手一碰就松松垮垮的倒下,兵器更是连件成形的都没有。

山洞虽然不小,这情形看起来再进去多远也肯定没什么收获。张昭走了十几步远,看到前面有个拐角,他上前随意向里面望了一眼更是失望,里面连两侧的架子都早已腐朽成灰,地上黑乎乎都是锈秽之物。

张昭转身正要回去,却觉得在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收回脚步,再次凝神看去,竟然发现在那山洞里十几步远的地面上,有双眼睛在和他直直对视。

那双眼晴明明看来是黑色,却在幽暗的山洞中闪动着光泽,张昭一动也不敢动,仔细分辨着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山洞周围早已空无一物,那双眼睛就在山洞中间的空旷之处看着张昭,身体与地上的黑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大小。

不过张昭从这双眼睛的高度与目距来推测,地上这东西不会太大。于是他缓缓向前移动,手中怪刀黑棍横在身前戒备,与那双眼睛越来越是接近。

那双眼睛眨了几下,发现了他的意图,就在张昭已经接近到步距离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地上猛然跃起,张昭看得清楚,是只身长约有一尺,黑乎乎像是老鼠的小兽。它头也不回,向着洞内跑去。

那只小兽速度并不算快,张昭脚步加紧,眼看着再有几步就能追上,他想着把怪刀收回腰间用手去抓,动作刚起就觉得脚下一滑,他双手分执着刀棍晃了几下,另一只脚还没等跨上,结果又是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直直扑向地面。

张昭反应很快,眼见着要倒地之时,双手刀棍同时向下支撑,想着挺身而起,谁知这处地面原本就有些低陷,上面又沉积了厚厚的铁锈朽木,他双手刀棍都是软软的不能借力,两只脚尖又都向后滑出,鼻中先是闻到一股酸腐的味道,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脸埋入地上的厚厚锈泥之中。

“腾”的一声闷响,张昭全身重重伏在地上,双眼鼻孔都被地上的杂物阻住,他只好狼狈的松开刀棍,躺在地上翻了个身,伸手抹去脸上的污物。

“噗噗噗”几口吐出嘴里的灰土,张昭再向前望去时,那只小兽已经不知去向。他坐在地上摇了摇头,只好自认晦气。

怪刀和棍子都埋在地上的灰尘里,张昭探手去摸,触手处都是冰凉粘湿的恶心感觉,好不容易摸出了怪刀和棍子,两个都是沾了黑乎乎的一大团锈末灰土。张昭看着这脏兮兮的刀棍哭笑不得,他觉得现在手上倒是都比原来重了一倍有余,只是附在上面的材料也太过难看。

他提着刀棍从山洞中万分无奈的出来,刘骏看了都是忍不住发笑:“这位师弟,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在里面打了个滚吗?”

张昭也觉得脸上无光:“这位师兄,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再去神兵阁,你和几位师傅说一下,我回去收拾干净,明天再去吧。”

刘骏看着他手上沾满污物的刀棍皱了皱眉头:“也只能如此了,要炼制的兵器最怕沾染污秽之气。你回去洗净了再来吧。”

这时天色已不算早了,张昭急匆匆跑到湖边,一头扎进水里,把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手上和刀棍之上还是有些黑色没褪去。不过让他惊异的是,洗去了污物的刀棍居然重量增加不少,沉沉得很压手。

他顾不得去想这是怎么回事,跑回做了饭菜送去养闲堂,几位长老听了他的遭遇也是哈哈大笑。叔九龄劝解道:“张昭,这也是好事,人生在世,都是福祸相依,你前几日连遇福兆,今日小小污秽之难,总算是合了这天道循环。”

张昭说了刀棍变重之事,盛金大笑道:“那是你在那锈灰中打了个滚儿,全身沾了不少杂物,而且那几个家伙煅打了半天,一定多多少少也融了些铁水进去。”

虽然黑色棍子并未在炉上煅烧过也同样重了不少,但听盛金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张昭也没想太多

第二天张昭再去神兵阁时,除了几位师傅,还有一位白须白发的王长老在那里。昨天几位炼器师傅都是他的弟子,王长老听了那刀的古怪情况也很感兴趣,特意等着看看。

拿了刘骏取回的几件旧兵器,孙师傅再次开始煅打,果然如昨天一般,怪刀还是油盐不进,王长老凑到近前看了半天,回头对一名弟子说道:“取一杆秤来。”

众人不明所以,取了一杆秤过来,王长老让人在煅打前先称一称材料重量,然后烧红后,煅打一会儿再次称称,看看前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二十斤重的材料,在煅打后只少了一钱不到,王长老摇了摇头:“不行啊,你这刀材料太过致密,根本煅不进东西。”

拿起怪刀端详了好一会儿,王长老看着张昭道:“我们是没什么办法,不过我敢断言,此刀一定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尚未完成。”

张昭只得拿了刀要走,王长老又问了句:“此刀可有名字?”张昭茫然摇头:“没有,一把刀还要什么名字?”

“给它起个名字,好好珍惜,这等奇物,不可无名啊。”王长老不胜唏嘘。

张昭晚上送饭时提及此事,问盛金为何要给兵器起个名字。盛金正色答道:“修者兵刃一生都随身带着,是你最亲密的伙伴,一些成名的铸师造成的兵器更是有些灵性,在大敌来犯前会发出铮鸣之声示警。给自己的兵器起个名字,铸师中叫做养兵之术,是为了加强修者与兵器间的联系。”

看着张昭腰间的怪刀他道:“你就给它起个名字吧,我倒想看看你能把它养成什么样儿。”

回到小屋,将怪刀横放在膝上,张昭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名字。双手将怪刀捧在胸前,张昭凝神静思,无意中脑中金光散开,在怪刀上扫了一下。

在他的感知里,竟然出现了一些画面,张昭倍感意外,于是展开魂感魂眼,全神贯注的望入怪刀之中。

当他的感知穿过怪刀之时,眼前如透过层层水光看到了一些扭曲的画面:一名老者凝视着自己的方向,带着满意的神情在说些什么。

张昭将金字全数散开,再次凝神望去,在全力感知下,隐隐听清了那老者的话。

“只求自身利,不争天下名,从今以后,你就叫做不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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