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赶紧逃,白亦非快要追来了。”
看来白亦非还在焰灵姬身上留下某种暗手,如此方能寻到他的踪迹。
陈锐轻抚焰灵姬的冰凉后背,温暖能量引得佳人身体不由轻颤,但同时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在飞速退去。
“加快速度便可。”
话语传到马车外,霎时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白亦非一时半会难以追上来,可终究会被追上。
可以想象,那时不可能仅仅是他一人。
陈锐从来没有低估过自己重要性,尤其是在山东六国眼中,一旦他孤立无援,那他便不再是那个令诸侯震惧的霸主,而是人人惦记的唐僧肉。
“快逃。”焰灵姬躺在陈锐怀中,尽管脸上没有痛苦,可眼中闪烁着晶莹,摇摇头:“不要,不要,放弃我,她是由我来追踪你的?”
陈锐脸色平静,没有答话。
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他的衣袖,此刻焰灵姬脸上带着些许怒气,又赌气似的转过头,不想仰望那张平静脸庞。
秦王很了不起吗?
在生死面前低头很可耻吗?
用得着这么骄傲吗?
“在你的感知中,他有多久能够追上来。”耳旁忽起一道声音。
劝人是一回事,可当人真做下决选择,焰灵姬心头又涌起失落怅然,定转过头,“一个时辰。”
“嗯。”
这算是什么反应,焰灵姬一阵气结,却又听道:“时间够了。”
新郑城外,五千铁骑奔若洪流。
在遥遥前方,有一位外罩披风因为策马狂奔才被劲风吹拂出鲜红长衣的男子,高冠,持双剑,满头银丝。
气态邪魅狷狂,盛气凌人。
皑皑血衣侯。
他是夜幕四凶将之首,韩国世代功勋显赫的世袭大将军,几乎从未有过败绩。
而此次行的更是屠龙之举。
五十里,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十里,五里,一里
少女纯阴之血的气息越发清晰,越发诱人,宛若黑夜中明亮的光芒,引得无数飞虫趋之若鹜。
“你们终究是逃不了的。”白亦非微舔上唇,双目一眯。
“他已经来了。”
轻灵声音回旋,焰灵姬眼神幽怨,但脸上却是充满欢喜:“我对这么重要么?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你纯粹想多了?”陈锐有些后悔解除白亦非身上的暗手。
“哪里想多了?”焰灵姬娇哼一声:“原本你是有机会跑的,把我杀了白亦非自然寻不到你。”
“现在他快追上来了,我们肯定难逃一死,要不要我让你体验下临死前的极乐欢愉?”
马车空间极大,焰灵姬霍然起身,眼神中闪烁别样意味。
一袭贴身华丽的火焰长袍,火红色的锦衣加身,中式黑色长发垂落肩头两侧,火红金钗穿插其中,性感与魅惑达到极点。
身子向陈锐这边靠近,修长的大腿隐现一抹雪白,服饰暴露,一缕缕蕾丝花纹交织交错,将挺拔的山峰包裹其中。
蓝色灵动眼眸看着平静安坐的男子,三分羞涩,三分喜悦,四分魅惑,唯独看不到任何死亡前的恐惧。
陈锐有些触动,但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焰灵姬停下脚步,“不要你以为就你是纯阳之身,我也是纯阴体质,你若死我也绝不会苟活。”
说着话的时候,少女有些脸红,大声说自己未曾破身感觉羞耻满满。
还有作为秦王的他还是纯阳之身,也大大超乎焰灵姬的意外,不要问她是如何得知的,女人不少女在这一方面总是细腻而敏感。
陈锐依旧摇摇头,引得少女连连后退,面色惊愕:“你该不会是”
陈锐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有辩解,掀开马车帘幕:“我的人已经到了。”
焰灵姬暗松了口气,看着窗外,黑夜当中只有一骑存在。
夜色浓重,看不出那人身形样貌。
“就一人?”
“一人足矣。”陈锐向车外吩咐道:“停车!”
一骑当先,长夜寒风扑面,披风绳结渐松,然后飘落原野中。
露出了那一袭触目惊心的玄红长袍。
透过许许银辉,枣红色骏马之上,人影戴高山冠遮掩大部分红发,两双眼睛在月光中显琥珀青色,宛若绿猫眼。
与马车打过一个错面,人影也停下马,微微向马车施礼,后默然不动挡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