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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冲出围城(1 / 2)

边缘女人 胡杨林 更新时间 2019-09-09

 夏晨溪提出的这个问,让柳欣的心头猛地一沉,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变得深沉起来。

柳欣低头幽思了片刻,定了定神,然后猛地一扬头,甩了甩长发,又伸出手指将鬓角的发丝往脑后抹了抹,才说道:“比你说的还要严重,除了感情问题,还有关系问题。”

“你们之间,出现了一个第三者?”柳欣内心的伤痕已经露出了一角,夏晨溪没有心慈手软,而是将重磅炸弹连环引爆。

“岂只是一个第三者,是若干个。”柳欣刚才抹头发的动作干脆利落,似要将头脑中的顾忌抹掉一些,她回答夏晨溪的这个问直截了当,做到了不遮不掩,不避不闪。

“他有这么厉害么?”夏晨溪惊诧地问道。夏晨溪没有想到,柳欣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她那刚才还只是隐约可见的心灵伤痕,转眼间便晒得十分的彻底。

“因为他有这么无耻!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一点没错!公司发了,他富得流油了,苍蝇也就开始围着他飞。具体来说,捧他的人多了,帮他拉皮条的人和为他创造风流条件的人也多了,他被优越感层层包围着,再也找不着北,到处花风月钱,放风月债。在多个风月场所里,他混得不是一般的脸熟,在腐臭的氛围中,他很快他变成了一个愈快乐愈堕落的人。”柳欣的话中,充满了冷嘲热讽。

“他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呢?”夏晨溪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柳欣的心火在燃烧。

“你的这个问应该改一改,改成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你是男人,这个问还需要提出么?提出了也不必由我来解答吧。”柳欣毫不客气地扫了夏晨溪一梭子子弹。

“呵呵,你像是在玩文字游戏啊,他是他,男人是男人,他和男人是不能划等号的。你柳欣可以恨他,但不必恨所有的男人,你看透了他,不代表你看透了别的男人。”夏晨溪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当然不等于男人,但他代表了相当一部分男人,所以他具有代表性。”柳欣毫不含糊地回击夏晨溪的说法。

“喝点茶,消消气啊,还是继续讲你和他的故事吧。”夏晨溪和颜悦色地说,他不愿在这事上和柳欣纠缠。

往事的帷幕已经拉开,柳欣心里的话自然多了起来,她这时需要倾述,需要通过倾述来掏空旧怨,达至忘却:“结婚后,我们之间的小情小调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弯弯拐拐的心里事却一下子冒出来不少,相互之间的关系变得好复杂。美好的日子,在不知不觉间便宣告结束,结束得好快。当我知道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后,我烦他,恨他,但我还是容忍了他,没有和他摊牌,毕竟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他如果做得不太过分,只是在歌厅舞厅和桑拿城里鬼混,我可以当没看见,我这人还不至于那么迂腐,那么绝对,我会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有足够的个人空间去游荡。”

“你的容忍,是否成了一种纵容?纵容他做得更加过分?”夏晨溪刨根就底的锄头,又深挖了一下。

“不是我纵容不纵容的问题,而是他把握不住自己。他的过分不是一般的过分,因为他的胃口他的欲念,已经被吊得高高的,他不仅有轮流的不固定的情人,还开始包女人。他利用经常去深圳的机会,在当地养了个二奶,为了方便和二奶约会,他在大梅沙附近买了一套海滨别墅,花了好几百万。这事在公司员工中都传开了,我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触及到心中的最痛,柳欣心里的怨气在升级,这怨气幽灵般地蹿了出来,一些带着冰碴子的生硬话,在她的嘴里噼哩叭啦地炸响了。

“像你柳欣这么优秀的一位知识女性,气质高雅,姿色出众,性格开朗活泼,也会被男人快速凉办,冷在了一边,这会是真的么?”夏晨溪提出这个问时,心里升起了团团疑云,他觉得柳欣方才的话中,对有的情况要么是无意中省略了,要么是有意打了埋伏,他目不转睛地逼视着柳欣,像是在逼着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哈,我有这么优秀么?”柳欣的眼里漾过一层愉悦的微笑,冷硬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女人从自己喜欢的男人嘴里,听到夸自己的话儿,如同喝上了心灵鸡汤,心里总是乐悠悠的。

“我说的是事实,这个事实你自己十分清楚,因为你对此应该有强烈的感受,你知道只要自己一进入人们的视线,就得接受多少人的注目礼,所以他老兄对你持如此不珍惜的态度,让我难以理解。”夏晨溪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讲了出来,只有一丝疑惑他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会不会是你柳欣先凉办了人家呢?”

“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事实就是事实,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就这么回事,我没有乱说他一句,他就是那样的人,结了婚还安不下心来,总是离不了找情人和四处玩女人。我自己呢,一般般,在他的眼里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加之男人与女人天天处在一起,远香近臭的规律总是要产生作用的,男人的审美疲劳也是会出现的,而我又有自己的臭脾气,我的臭脸也有搁不下的时候,也就有拉下脸来撕破他面具的时候,所以我在他的眼里也许早已不是一块宝,而是变成了一根刺。”柳欣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尔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借此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胸脯的起起伏伏清楚可见。

“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吧。”夏晨溪没有松口,而是固持己见地缠着柳欣不放。

“那你帮我找找原因好了。”柳欣见夏晨溪顽固不化,率性把球踢给他,将了他一军。

“呵呵,让我找原因就没有意思了,即使找出了原因,你也不会认帐的。算了,这个问题就先叫暂停吧,请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脑子活络的夏晨溪自然不愿接招,他决意先放柳欣一马,但他心里的疑云并未消散,所以话中使用了“暂停”一词,为以后重续此话题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忍受,总是有限度的。当我拿实了他有那么多的鬼事情后,我对他也就用不着客什么气了,我曾经当着他的面,质问他有没有背着我干鬼事情。”

“他,作何回答?”

“他倒干脆,一问就承认了,还承认得牛皮哄哄的,活像是做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看来,他早已想好了退路,儿子搞到手了,老婆就掉价了,夫妻之间的那点感情也完蛋了,至于性需求那点事,对他来说只要有情人和二奶就足够了。情人可以随时换嘛,要多新鲜有多新鲜,要分手也可以轻松自在地说声拜拜,便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了。二奶在经济上有求于他,只能是任由他糟蹋玩弄,还能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么。”在柳欣的眼神里,此时增多了几分沧桑。

“他在外面鬼混的事实,向你承认后,你好好劝过他没有?”夏晨溪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没劝,他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这种事情用不着别人劝,只需要自己把握,但我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我让他改,马上改,给那个被他包起来的女人一笔钱,钱可以多给一点,算是对人家负责吧,然后卖掉别墅,离开她,不能再有任何的来往。”柳欣带气地说。

“他是什么态度?”

“他很狡辩,老是耍滑头,口口声声说自己也想改,但就是改不了,他还大言无愧地说,即便这一回改得了,以后的事情也保证不了的。怎么样,让你很长见识吧?居然连这样无耻的人都有!我说那好,你不改我改,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我走人。”柳欣做事果敢的个性,在她的话中凸现尽展。

“你说走就走了么?事情就这么简单?”这事的过程和结果,夏晨溪都想知道。

“那还能怎么样?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说他改不了,这不等于把话说绝了么。从那个时候起,对他我已经彻底无语。”柳欣仰起她那乖巧的翘鼻,眼珠里表露出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

“敲定这么重大的决定,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夏晨溪用有些起伏的嗓音问道,他的一颗心已经不再平静,他在设身处境地想,当时的柳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

柳欣用右手的手掌在鼻子前快速地扇了一下,说:“不觉得,早先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风言风语,知道他有偷鸡摸狗的坏毛病,我心里的确有痛苦到极点的感觉,当怀疑进入了内心,痛苦必然会苏醒,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到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都痛得麻木了,痛苦于我已经刀枪不入,所以我能毫不犹豫地立即行动——分手!说到做到,一分一秒都不愿拖延。”

夏晨溪盯着柳欣翻动的嘴唇和起伏的胸脯,心想:“是的,这就是她,一个行事异常果断的女人,凡事都喜欢说一不二。”

“和他拜拜,如同抖掉了身上的一个跳蚤,卸下的是一个大包袱,我心里只有轻松和解脱的感觉,还有就是重获自由的感觉。能够做到及时放手,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智慧,因为放弃,才还原了我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我。要是和他绞缠在一起虚耗下去,失去的是自己的人格,还有自己的尊严和事业,到最后也必将彻底失去整个自我,就是耗到人老珠黄也不会有啥子好结果,到那时候再后悔,就晚了,肠子悔青了也没有用。”柳欣用不快不慢地语速,叙述着往事。

“孩子跟了谁?”夏晨溪在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好希望孩子能跟着母亲。

“既然是我主动提出走人,是我炒了他的鱿鱼,我也就不好意思非得让儿子跟着我,再说儿子就算跟着我,也是穷人一个,还不如让儿子跟着有钱人家沾点光,享点福,我每个月能见儿子几面就行了。在这点上,他处理得不错,每隔半个月就会为我和儿子见面提供方便,没有设过障碍。”提到儿子,柳欣有些动情,心里的眼泪流了一路,眼框里也钻动着些许酸泪,但她控制住了,没让夏晨溪看出来。

“你这一步步走过来,也真不容易。”夏晨溪感觉,柳欣的人生不乏大起大落的经历,或许正是这样一些经历,铸就了她的坚韧。

“是啊,当时我真的是一个无产者,呵呵,不过我现在已经提前脱贫了,成了有房一族,进入了中产阶层,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日子告别喽,我也有能力给儿子买更多的礼物了,哈哈。”柳欣笑了,但笑中飘荡着苦涩的味儿。

“那段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夏晨溪想当然地问道,目光里含有关切的暖意。

“是,心情是轻松了,但生活负担却很沉重,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过来的,太难太难了。在香港,一夜之间我就从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主人变成了一个流浪者,没有家,没有亲人,连工作都没有,信用卡上只有很少一点钱。开始的那几天,由于没有找到工作,我只好住在旺角的一处廉价酒店里,早上吃的是嘉顿公司生产的生命面包,因为这东东便宜,中晚餐就吃盒饭,偶尔想要改善一下伙食,才会进茶餐厅。生活是艰苦的,但我从来没有埋怨自己有过那样的经历。那段经历是失去,也是得到,逼迫我发誓要奋发,要自强,要活得像个人样。”柳欣再一次用力地甩了甩长长的黑发,似要将所有不愉快的感觉统统甩得远远的。

“在绝望中的生,就是美。”夏晨溪若有所指地插了一句话。

“不,你错了,我说过我绝望了吗?没有,我没有说过,绝望这个词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是找不到的,绝望不属于我,我从来没有绝望过。我正视艰难,但并不绝望。你太小看我了。”柳欣把下颌抬了抬,以增强自己说话的力度,这个动作恰如其分地溢透出她坚毅的个性。

“那就好。”夏晨溪不无尴尬地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感言竟然引起了柳欣的强烈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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