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就像是钉子一般，重重敲进他的心中。
我爱你。
我爱你。
苏皓，求求你，相信我，我爱你。
“该死，该死……”北堂旭日的思绪很乱，很乱。
北堂旭日发出困兽似的怒吼。
他明明就恨她，为什么还会因为她的辩解而动摇？甚至在痛恨的情绪中，还藏了一丝的不确定？分明云翳和自己的鲜血不相容。那可是铁一样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她躺在这里，他居然在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她，她真的可能没有背叛自己，替自己生下了孩子。
可是若是真的就生下了孩子，那么为什么云翳的血不是和自己相容，而是和翔帝相容。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昭帝的声音，当年，昭帝残虐的告诉自己，殷璃的温柔，柔情爱意，全都是听命于他的。全都是对自己的伪装。
她是东起，甚至是四国的功臣。诱捕他们的功臣。
如若当年昭帝说的是真的呢？殷璃背叛自己，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枚戒指，在以前，他也没有看到这一枚戒指，所以，他在知道云翳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就深信，殷璃二度欺骗了自己。
北堂旭日拿起桌上的戒指，收入掌心中。戒指冰冷冰冷。
她如此在意这一枚戒指，好好的保存着这一枚戒指，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她爱自己。
北堂旭日不由得又是想起昭帝说的，说当年这事情，殷璃的确不知情。是他给她用了迷香。他究竟该相信昭帝的哪些话？他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北堂旭日收紧了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些时日以来，他因为她的背叛，恣意的羞辱她、冷落她，甚至放任府里的人们，将她当成奴婢，随意使唤奴役。
但是，万一他错了呢？万一他真的误解了她；万一她根本没有背叛他；万一她真的如她所说，对一切毫无所知，苦等了他那么多年呢？万一她真的有替自己生下孩子。她都不知道那个云翳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一那一切都只是昭帝的算计呢？
当看到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还有那一条受伤的手臂，埋存在他心中那些深重的恨意，开始有了动摇。
万一呢？
万一他错了呢？
万一这只是昭帝的算计，而她真的一无所知，那么他就是罪该万死了！
如若她还是他心中最最珍爱的妮妮呢？
北堂旭日站在殷璃的床榻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不是一场赌局，而是爱恨之间的分水岭，他无法判断，是该信任她的无辜，还是继续惩罚她的背叛。是应该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呢？还是相信她的话？
因为这枚戒指，因为她不寻常的举动，他急切的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说明当年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谎言。云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堂旭日被房间内的压抑的气息给包围着，让他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入秋的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让室内的压抑窒息的气息被冷风冲淡一些。
可是尽管室内因为窗外的冷风而转好一些，可是他的心依旧好似被密密实实的给笼罩住，让他呼吸不畅，心情沉闷。陡然的，他对着窗外发出尖锐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