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闻言故作不悦说道:“这是哪里话?你我两家交情深厚,区区一头飞云罢了,不必再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秦长鱼犹豫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曹瞒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举杯满满饮尽。
接下来的宴会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结束,曹瞒命人带秦长鱼等人前去客房休息。
目视着他们离去,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老爷,真的要将飞云送给他们?”
曹府管家站在身后,眉头微皱说道。
飞云这等珍贵之物,曹家也是不多,培育出一头都需要耗费天文数字,就这么送了出去
曹瞒的目光中带着冷意,伸手将塞进怀里的那个玉佩拿了出来,在手中看着,淡淡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也玩指鹿为马这一套,我曹家世代经营才有了今日兴盛,为何要将所有身家全部都放到一个谋逆之后的身上?”
他并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但管家已经听明白了自家家主的意思。
飞云是一定要送的,秦长鱼玩这套把戏就已经表明了他的不满,曹家送出一头飞云能够争取不少时间。
犹豫了一会儿,管家又问道:“小姐来信说要尽可能支持秦家,少于关家联系,您看这个”
曹瞒闻言冷哼一声,用力将手中玉佩捏碎,说道:“一介女流,她能懂什么?如今局势扑朔迷离,我们曹家想要壮大那就不能偏帮任何一方,唯有中立才能保持兴盛,他们斗就让他们斗,我们不需要做渔翁,但做个看客,还是没问题的。”
“曹瞒这个人,你怎么看?”
客房里,宁北抿了一口茶,将口中的酒味驱散,看着秦长鱼问道。
曹家的下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客房,古落提和鱼柳两个人并没有要和他们交谈的打算,在隔壁房间休息。
宁北四人则是在一起,商量着关于曹家的事情。
屋内的窗开着,夜里的细雨飘摇着窗外的景树,雨水打在叶子上发出了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有雷声,但雷声很小,被掩在雨里低不可闻,若不是那响雷之前总要有的闪电在提醒他们,只怕很容易就会忽略。
青青站在窗前,或许是因为乍来的春天尚存着散不掉的寒冷,她此刻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双臂,望着窗外的这场雨在发呆。
她很喜欢对着雨雪发呆。
在朝歌城的那两个月里每当下雪的时候总会歪着头看上那么一阵,直到宁北出声呼喊才会缓过神来。
秦长鱼看了一眼青青,愈发觉得宁北这钓鱼的本事天下第一,这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他之外有哪个人能钓得上第二个这样美丽的姑娘出来?
“看似有城府,看似很老道,但眼界很低,所有的老辣全都着眼于一城一地之得失,永远上不得大台面。”收回目光,秦长鱼拿起茶壶给自己和苏幕遮各自倒了一杯,微笑说道。
苏幕遮在听着,他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很清楚这些人心和人心的碰撞是修行这条路上怎么也少不了的。
宁北点了点头,曹瞒这样的人永远都是自以为聪明,想要学着那些中立派两不相帮,可却也不想想人家中立派是真的完全不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而他已经下了场,却还不愿意出力和笃定一个阵营。
这样摇摆的墙头草,早晚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