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仙儿指甲掐进肉里,她就不信,她的大气运保不住她的命,再等片刻,一定还有别的转机。
伯夷道君手里那半截香,一点一点往下燃,像是在催命。
秦家渡劫境出了手。
径直闪身过去,封了秦阆周身灵力,又把秦阆拎在了半空。
秦阆的元婴道侣,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了秦阆一个大耳刮子,而且还直接从秦阆身上抢了储物袋,蛮力摧毁,再将那里面物件儿,分给自己几个儿女。
秦阆被拎在渡劫老祖手里,亦是敢怒不敢言。
陆仙儿独自一人,孤零零躺在冷雨里,异常可怜。
香还在继续往下燃。
终于有人来了,却不是华衍宗的人。
而是陆仙儿的几个元婴爱慕者,戴着隔绝神识查探的帏帽,用最快的速度追了过来,想要带走备受折辱的陆仙儿。
天蕴宗如此欺辱一个伤重女修,也着实欺人太甚。
“仙儿,跟我们走!”有人愤慨出声。
伯夷道君沉了脸,邱玄靖特意交代过,这陆仙儿包藏祸心,最好别留。
陆仙儿虚弱道:“能往哪里走,没有沐晟宗师的九品烈阳丹,我必死无疑。”
“可是......”
陆仙儿眼角滑过一滴绝美泪珠,有气无力道:“若你们真心救我,便想法子,将我送到沐晟那里。”
那几个爱慕者心如刀绞,然而天蕴宗门前,肯定不止这一个化神道君,定是还有其余化神境在暗中留心。
但有人满心只有陆仙儿,还是忍不住高声叫骂道:“天蕴宗,你们见死不救,如此漠视人命,何以担得起大宗之名!”
伯夷道君望着手里即将燃尽的断香,淡然出声,声音传得比那叫骂的元婴还远。
“这女子有自己的宗门,身受重伤,不回自己宗门求药,反倒来我天蕴宗门前苦缠,这是何理?再有就是,若诸位当真喜爱这女修,何不带她回自己家族或宗门,没准儿还能为她讨来一粒九品烈阳丹。”
九品?
还是烈阳丹?
几个爱慕者也是心中一震。
如今修真界,高阶灵植越发的少,九品丹药是越发稀缺。
而这救命的九品烈阳丹,比九品养魂丹还要珍贵稀少。
几十年前的凤羽秘境,出过好些上了年份的断魂草,否则九品养魂丹都不会好找。
天蕴宗和沐晟手上,即便有九品烈阳丹,也不会拿出来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要是真拿出来救了,那才是有点好笑。
几个元婴爱慕者围住陆仙儿,分外无助和苦恼。
“你不是仙玉宗宗主的儿子嘛,去求求你爹。”一个元婴爱慕者,传音给另一元婴爱慕者。
这些人虽然都戴着帏帽,但追随陆仙儿已久,早就知道彼此底细。
那仙玉宗宗主小儿子,五百多岁的年纪,好生的为难。
他爹还不知道他爱慕华衍宗的陆仙儿,若是知道,肯定会关他进寒冰洞,更遑论为陆仙儿求药。
修真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天蕴宗门前一场闹剧,早就被那些大势力知晓。
天蕴宗虽然是见死不救,但也落不下什么大的话柄。
“怎么,为了仙儿,这点付出都不敢?”一个元婴散修开始用上激将法。
那仙玉宗宗主儿子,又祸水东引,传音给另一个元婴,急道:“你出自华衍宗,又是仙儿师兄,何不去为仙儿奔走求药?”
那华衍宗的元婴,抢着往陆仙儿体内注入灵力,痛声道:“宗门有宗门规矩。更可况,仙儿与那掌管丹峰的炼丹大师,还有很深的嫌隙。”
陆仙儿已经冻晕在那华衍宗元婴怀里,一只手却紧紧拽住那元婴袖袍。
那元婴为陆仙儿对他的信任,感动莫名。
有人眼睛血红,怒道:“为什么我们不去找秦家悍妇?那悍妇对仙儿下毒手,简直该死!”
一个戴帏帽的秦家人道:“这寒气唯有烈阳草可以克制,烈阳丹更好。那秦家悍......妇,疯起来,连亲爹妾室都直接打杀,谁人敢惹。”
说起来,这个秦家人,还是那悍妇的亲外甥。
“那仙儿怎么办?”
几人又望向那只剩最后半寸的断香。
让他们眼睁睁看着陆仙儿在他们跟前死去,那是何其残忍之事。
“我......我愿意,用一粒九品养魂丹,向贵宗换一粒九品烈阳丹!”
终于还是家底最厚的宗主儿子,心一横,要以物换物,要救陆仙儿性命。
隔得老远的安青篱,挑了眉,这位对陆仙儿是真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