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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乡野少年(1 / 2)

青城浪子 浪里小白龙 更新时间 2022-04-07

 “张师弟,张师弟。”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似在耳畔响起。

张青武向声源处瞧去,只见一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煞是怕人。张青武一怔,定睛一看,却不是大师兄宋青义是谁?这一声叫喊来得过于突兀,当下只呆呆的望着他,却不答话。

宋青义见他不说话,当下亦不言语,突然放声长笑,笑声显得极是欢喜,似是遇到了甚么大喜之事。张青武不知他为何事发笑,本就觉被蒙在鼓里,现下更是不解。半晌过后,笑声甫歇,宋青义忽的欺近身来,这下来的甚是迅捷,张青武不及退开,宋青义双手已扶住他双臂,在他耳边低声道:“谢谢你。”说罢向后一跃,两人已相距一丈有余,落地后双手负在身后,脸色忽变严肃,与适才相比,便似换了一张脸。

张青武此时便如堕入云里雾里,对这一切的发生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他猜透那句“谢谢你”是何用意,只听得宋青义朗声说道:“来人呐,把这个青城逆贼拿下了,我要将他就地正法,为我青城派清理门户!”话语声甚是义正言辞。

不知从何处来了两个青城弟子,各一个箭步抢上,伸手便将他双手抓住,押在身后,伸腿往他膝弯处踢去,张青武登时失足跪倒在地。张青武的武功虽算不上登峰造极,但对付两名青城弟子却是毫不费力,而此时却不知为何,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便如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张青武抬起头来,见这时宋青义已持剑在手,剑尖正自指着自己面门。张青武一凛,心下大惊:“这场面怎生这般熟悉?这不是在……”

宋青义满面怒容,大喝一声:“受死罢!”挺剑便往张青武胸口刺去。张青武见长剑就要刺到,当下失声大叫道:“冤枉啊,不要,不要……”

张青武“啊”的一声大喊,猛地坐起身来,眼前一亮,已自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眼前却哪里有宋青义人影?

“原来是个恶梦!”

虽是个恶梦,但张青武也已吓出一身冷汗。待气喘定后,一低头,发现自己正睡在榻上,身上兀自还盖了一张薄被,他经历了本门变故,跌落断崖后又与狼群恶战一番,此时虽是睡在一张木榻上,但觉其中的安乐舒适,自便是卧在龙床之上,也不能与之相比。

张青武游目四顾,自己正处在一间木屋之中,房顶却是茅草所搭,甚是简陋,阳光肆意的在外透射进来,四下里十分和暖。屋内约一丈见宽,一览无余,中心放着一张方桌和几条木凳,西首壁上挂着一把木制猎弓,壁下堆放着耙、犁、锄等耕种器具,瞧来此处便是乡野中的一家农户。侧过头来,一眼瞥见榻边有一个柜子,但柜上放的却是几,《论语》、《诗经》、《史记》、《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名家之作,与这木屋中的其余摆设显得格格不入。

张青武正自纳闷,心下猜测这救命恩人是何方人物:“瞧来便是这木屋主人救的我,但这俨然是一处农户人家,却这般有书香气息,难不成农夫也要上京赶考,当个状元爷不成?”便在他思索之际,突然东首处的木门“呀”的一声打开了,随即一人说笑道:“这位前辈你醒啦,方才是怎地了,这般大吼大叫,托你的福,我差点便要踏进牛粪里。”

张青武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木门边上站着一个少年,长身玉立,约摸十五六岁年纪,虽穿一身粗布衣裳,但瞧上去却甚是潇洒。那少年手中捧着一碗,碗中黑乎乎的,似是一碗药汤,伸手在桌旁拾起一条木凳,向张青武大踏步走来。到得榻前,往木凳上一坐,把药汤举到嘴边,轻轻吹了两口,便要给张青武喂药。

这时两人坐得近了,张青武便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年生一副鹅蛋脸,眉清目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极是灵动,眼前一对睫毛又长又翘,煞是好看。虽是男儿身,却有几分女孩儿家般的俊俏,但又自散发出一身阳刚之气。张青武不禁看得呆了,心下暗赞:“想不到这乡野之间也有这般潇洒的俊美少年,可当真是奇了。”

张青武见他递碗而来,忙伸手接过,却不急着服用,顺手放在柜子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轻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的我么?”那少年微微颔首,应道:“正是晚辈,昨夜我本拟到山边打几只野味,以作今日午饭食用,便取了弓箭来到那断崖左近,忽的听见崖下长草深处传来阵阵咆哮声,心下好奇便去瞧瞧,只见五头野狼正围攻着一人,当下不及多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弯弓撘箭,射翻了三头,剩余的两头见大势已去,便夹着尾巴溜之大吉了。随后我便将前辈你负在背上,一口气急奔而回,此处便是晚辈的寒舍了。”

他顿了一顿,打趣道:“倘若昨夜晚辈来迟片刻,那此时前辈的天灵盖便能碰到屁股了!”张青武大奇,一脸茫然,问道:“此话怎讲?”那少年瞪大眼睛,故作悬念,幽幽的道:“因为……在狼的肚子里啊!”张青武一听,初时不解其意,心下微一琢磨,便即明了,两人四目相对,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这少年生性大大咧咧,言语亦是毫不遮拦,本是前后辈之间交谈的大忌。但也正因如此,他这一说笑,使原本两人之间的陌生尴尬消除了大半。

张青武大笑过后,心想:“这少年虽然行事潇洒不羁,但却平易近人,又救过我性命,正是我辈中人,实不知如何感谢他才是。”当下对这少年道:“这位小兄弟,不管怎生说法,我的性命是你所救,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现下我虽不能报答于你,但磕上三个响头确是不能免的了。”说罢便要起身,给他重重磕三个响头。

那少年“哎”的一声大叫,忙伸手将他按住,急道:“哎哟,前辈,你可忒也会折煞小弟了,便算我再救你十回八回,你这三个响头我也万万受不得呀!”

张青武还待要再次起身,见他这番着紧模样,心知若要再坚持下去,只会自讨没趣,当下报以一笑,不再言语。

那少年见他终于安定,心下便似放下了一块大石,语气忽转,严肃道:“前辈,我现下郑重说与你听,你可休要试着起身下榻,甚至莫要乱动。昨夜我负你回屋后,发现你伤的竟自不轻,检视过后,我帮你把折了的右腿接好,身上腿上臂上各处剑伤和磨损处都尽数用金创药敷了,并包扎好,只你肚腹处两处伤口甚是奇特,竟有黑血流出,因此不敢乱动,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被暗器击中落下的伤口,且上面还喂有剧毒,是什么毒却不得而知,但前辈你此时却仍然相安无事,可也真的是奇了。”

适才张青武与他谈笑风生,浑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且剧毒未退,这时听他说起,不由得暗暗心惊。随即运转内息,只觉血脉之中有物阻滞,料来便是那镖上之毒了。他习武多年,内力深厚,只要不是剧烈打斗之际,便是在睡梦之中亦可运功阻毒,是以中毒虽久,但毒素离心脉却仍有一段距离。只不过倘若仍不排出毒素,时日一长,毒气攻心,照样命丧黄泉。

张青武调息过后,已大致了解状况,若无其事的道:“这个不妨,此毒虽猛,却也不是无法可治,我只需潜运内功驱毒,假以时日,便可尽数排出,再修养得一段时日,便可痊愈了。”

那少年听他这般说,得知他身子无碍,也安下心来,但心中却仍有一事不解,却又不知该不该问,战战兢兢的道:“前辈,小弟……小弟却有一事未解,不知当不当问?”张青武豁然道:“小兄弟你是我恩人,不必见外,有甚不解之处,但说无妨。”那少年道:“好,那我便问啦。”张青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少年低下头来,续道:“以前辈你这般的武功,决不会是失足跌下断崖,更何况你身上有数处剑伤,我也隐约听得崖上有人作声。容我斗胆猜测,前辈定是在崖上遇着了强人劫道或是遭人寻仇,被击下崖来,但是怎生回事,还望前辈道明原委。”说完抬头瞧张青武,只见他面无表情,便似一张人皮面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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