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煲汤的空隙往外探出半个头，就看到季寒川矜贵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p>
她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意外，却是多看了一眼。</p>
没错，这个男人但凡不说话，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p>
季寒川的眉目深邃而悠远，高山一般，有着足够的距离感，但这种距离感并不尖锐。</p>
安静的时候，给人一种也许可以接近的错觉。</p>
陶昕然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季寒川忽然抬起头来。</p>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闪身藏了进去。</p>
反身巴着墙壁，一颗心脏砰砰直跳。</p>
好家伙，差点就被发现了，她可不想在偷听之后又被戴一顶偷窥癖好的帽子。</p>
“……”</p>
季寒川从厨房门口收回视线，不由微微扬起嘴角。</p>
他盖上手里的书，从桌上又拿起一本。</p>
这些不是他的书，季寒川的记忆力很好，虽然藏书规模很可观，不过有什么书他基本都记得。</p>
毫无疑问，这几本丢在客厅的，是陶昕然自己带来的书。</p>
其中一本还夹着一枚书签，上面也有做笔记的痕迹。</p>
清一色都是民事</p>
诉讼法律相关的书籍，再严格区分出类别，就是关于宅基地商品房不动产的。</p>
季寒川眸底微动，随意翻了几页，就把书重新放回去，起身到外面打了一通电话。</p>
黄山最近有些疑惑，这个让他疑惑的源头，必然就是他最尊敬的老板。</p>
怎么说呢，他的老板最近有点奇怪。</p>
黄山是季寒川带回来的，作为老板唯一的心腹，他十分骄傲，也对老板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p>
比如，能从阎王手里面无表情地夺回生命的人，根本没有能撼动他的东西。</p>
季寒川总是运筹帷幄，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个人情绪。</p>
但这一点在陶昕然身上，似乎就破防了。</p>
之前的账号事件，还可以说是黄山的失误，他无可辩驳。</p>
但密码事件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因为季寒川居然会因为原则以外的原因生闷气。</p>
再比如现在，他家老板给了他一个名目，让他立刻搜罗全市的书籍。</p>
但是打工人有打工魂，黄山没敢多问，不到二十分钟，就带着满满当当的成果抵达别墅门口。</p>
季寒川特意吩咐不准按门铃，所以黄山在门外等待了一会儿。</p>
“老板，全市利用率最高的法律相关书籍全在这。”</p>
黄山恭恭敬敬地汇报，偷眼往里瞄了一眼。</p>
这栋房子里住的是陶昕然，他当然知道，不知怎么的，嘴角有些控制不住想要上扬。</p>
但是未免经受老板的冷眼洗礼，他憋住了。</p>
“搬进去，别弄出声音。</p>
”</p>
季寒川来开门，无事发生般靠在一旁。</p>
“明白。”</p>
黄山撸起袖子，就往里搬书，一摞接一摞。</p>
等忙活完，再深藏功与名地离开。</p>
这栋房子仿佛从来没来过第三个人，至少在厨房里的陶昕然并不知晓。</p>
她做好饭，一看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p>
因为是临时说要请客，这么让季寒川等，她到底有点不好意思。</p>
“可以吃饭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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