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然微微睁大眼睛，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但是没有拿下来看。</p>
她看着季老太太，心里有所动容。</p>
抿了抿嘴，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p>
“季奶奶，我能拥抱你一下吗？”</p>
听到这句问询，老太太越发心疼面前这个懂礼的年轻女孩。</p>
她先一步抱住陶昕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说着。</p>
“孩子啊，你受苦了。”</p>
“……”</p>
陶昕然本不想再哭鼻子，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p>
但听</p>
着耳边这温柔的话语，以及这个温暖的拥抱，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也拥抱了对方，眼眶一阵发酸。</p>
……她，还有家人。</p>
季寒川在车子旁等着，远远就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一老一小。</p>
他安静地看着，眸光渐深。</p>
头顶上空不知何时飞过了一只落单的鸟类，嘎嘎叫了两声。</p>
他抬眸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枯树上，还停留着一大一小两只。</p>
禽类尚可知归处，流离的却往往是智慧代表的人。</p>
他转眸再次看向陶昕然那边，她正扶着老太太向他这边走来。</p>
季寒川深邃的眸底微微闪了一下，便提前为她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p>
该回家了。</p>
葬礼后，陶昕然休息了一天。</p>
她可以多申请两天假期的，但她不想让自己惰怠下来。</p>
她要活出她外婆希冀的样子，所以需要更加努力地去工作和生活。</p>
第二天，陶昕然就去公司上班了。</p>
她依旧到得很早，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空了好几天的座位。</p>
她收着收着，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p>
也许只是错觉吧，陶昕然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准备开始工作了。</p>
却在这个时候，深深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p>
她也到得很早，不过这并不是她的习惯，她是知道陶昕然基本很早到，才刻意提前的。</p>
“陶组长，你终于来了啊！”</p>
深深上来就想关心一句，虽然陶昕然告了事假，但深深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还以为就是因为她有特权</p>
，家里人生病了就不来上班在看护。</p>
上次她可见识了陶昕然的地位，此时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多，堆叠得快满溢出来。</p>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句，想再说一句拉关系。</p>
“上次是我唐突了，我只是真的担心你的……”</p>
“深深。”</p>
陶昕然眸色微凛，头一次直接叫深深的名字。</p>
她转头淡淡看着她，看到深深有些惊讶的表情，更为直接地说了一句。</p>
“你以后离我远点。”</p>
说完，她就收回视线，再没有理会这个人的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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