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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饭……”</p>
陶昕然端出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发现季寒川还坐在沙发上，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p>
她下意识噤声，怕打扰他工作。</p>
季寒川则是很顺手地摘下蓝光眼镜，起身就向餐桌走来。</p>
两人开始吃饭，就和之前一样，家常地吃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p>
家常到季寒川很自然地给陶昕然夹了一筷子，而后起身自己去蓄了一碗汤。</p>
“……”</p>
陶昕然默默扒拉着饭，此刻心情更复杂了。</p>
这么看，别说新婚夫妇，简直是老夫老妻的生活。</p>
想到这里，她简直对自己无语了。</p>
只是很平常地吃顿饭，她怎么想法这么多？</p>
……可坐在对面的这位大佬，很难不让她多想。</p>
陶昕然一边吃一边偷瞄着他，气氛越是平静就显得越诡异，她始终还是不太适应。</p>
“你会做的菜挺多。”</p>
就在这个时候，季寒川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p>
他将陶昕然的不自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打破这个有些微妙的氛围。</p>
不过，他显然很喜欢陶昕然的手艺，在她面前也是真的不挑食，什么都吃。</p>
“还好，其实大部分的做法都差不多。”</p>
陶昕然讪讪笑了笑，有些生硬地回道。</p>
季寒川微颔首，认同了这个说法。</p>
“那么，你还是想慢慢来吗？”</p>
可下一句，他就直接丢出一个灵魂发问。</p>
这么问的时候，他喝了一口汤，平静得像是没开过口。</p>
陶昕然却是听得微微一愣，默</p>
默抬眸看向季寒川。</p>
她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困惑话题跳度太大，而是有些抓不准这个男人的态度。</p>
其实她今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是从季寒川的角度。</p>
“……你的想法呢？”</p>
陶昕然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踢回给季寒川。</p>
老实说，她有提速的想法，或者应该说，是顺其自然下的提速，而这个度得双方共同把握。</p>
“我吗？”</p>
季寒川低声沉吟一句，忽然放下了筷子。</p>
他抽出一张纸巾矜贵地擦了擦嘴，而后直直地看向陶昕然。</p>
深邃的眸底没有半分偏转，显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了。</p>
“像今天的事情，即便我承诺不会再发生，也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困扰你。”</p>
他沉声说着，几不可见皱了下眉，继续说道。</p>
“你之前所说的顾虑也都是真实存在的情况，我不想妨碍你。”</p>
“什么？”</p>
陶昕然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还是头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这么消极的话语。</p>
她没来由心下咯噔一声，莫名跳出一个想法。</p>
不会这个人特意给她买糕点，其实不是为了哄她，而是真的给她安慰……不想继续了？</p>
她默默也放下了筷子，抬眸的瞬间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p>
“……你的意思是，试验结束了？”</p>
陶昕然微微凝眸，咬了咬牙，直接问出这句话。</p>
刚问完，她的心脏就加速跳动了起来，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何种回答。</p>
季寒川的表情刹那</p>
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他盯着陶昕然，突然不说话了。</p>
整个空间陡然安静下来，这短短的几秒简直是个实实在在的煎熬。</p>
陶昕然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伴随着一阵阵的心悸，她有些后知后觉其实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有期待。</p>
当她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时，对方如果突然说只是玩玩，她恐怕接受不了。</p>
“……”</p>
陶昕然默默收回视线，忽然觉得已经不用再问了。</p>
单纯的恋爱一旦触及到利益，即便描绘的蓝图有多好，最终都会一文不值吧。</p>
“那就……”</p>
她刚想沮丧地说“算了”，却冷不丁听到季寒川的声音自对面飘过来，打断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