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江里，泡。”</p>
黄山刚从仓库里走出来，看到</p>
这条信息，就给旁边的手下使眼色。</p>
“哎哎哎！你们要干嘛！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磕头我就磕头，让我道歉就道歉……你们脱我衣服做什么！”</p>
已经被揍了一顿的林霄被人拖出来，直接除掉了上衣和裤子，全身只剩一条内裤。</p>
他站在凉风里瑟瑟发抖，被恐惧扭曲的表情面如死灰。</p>
黄山没说话，只是立在岸边。</p>
手下们办事很麻溜，一人一边拖着林霄的胳膊就把他丢进了江里。</p>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大波水花。</p>
秋天的江水，虽不至于冰冷刺骨，但也经不住长时间的浸泡。</p>
“好冷，我快冻死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上岸吧！”</p>
林霄刚下去就不停地求饶，到后面因为低温就有些意识模糊了。</p>
但岸上的人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冷不丁就会给他当头浇一桶水，强迫他清醒过来，让他有气无力地继续求饶。</p>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泡了一晚上的林霄到黎明时分，被捞上岸的时候，只有一口气在了。</p>
“老板，捞上来了，还有一口气。”</p>
黄山实时汇报，那边的季寒川沉默了一下，冷声给出一句。</p>
“留他一条命，我有话要问。”</p>
“明白！”</p>
黄山转身就让人给林霄毛巾保温，接下来，要转移到另外的地方。</p>
第二天，拂晓前后，天就慢慢放晴了。</p>
等陶昕然醒过来，澄澈的天空泛着湛蓝的色泽，轻盈如雾的白云缱绻在天</p>
边，对遍洒的阳光没有任何阻挡。</p>
朝阳的光辉透过客厅的窗帘映射在她光洁白皙的小脸上，轻颤的长睫毛隐约镀上一层浅淡的光。</p>
也许是感觉到了暖意，她稍微动了一下，便缓缓睁开眼睛。</p>
视野由模糊至清明，是一个极为短暂但又略微有些漫长的过程。</p>
她定睛看向光影明错的布帘，微微抬了一下眸光，鼻尖似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p>
陶昕然愣了一下，赶紧爬起来的同时，往沙发后面看了一眼。</p>
“醒了？”</p>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瞬时飘进她的耳朵里，季寒川似笑非笑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p>
对着陶昕然的一面窗帘遮挡着，但另一边已经全部拉开了。</p>
整个客厅被映得温暖而明亮，碎金般的晨光落在季寒川的身上，升温了他的眸色。</p>
陶昕然定定看着他，也许是觉得不真实，竟是鬼使神差地抬手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脸。</p>
这个举动一下就把季寒川逗笑了，他将刚准备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挂到旁边的椅背上，一边朝她走了过来。</p>
“再掐我就心疼了，想变成花猫脸吗？”</p>
他来到陶昕然身边，倾身端详了一眼她的脸。</p>
漆黑如夜的眼底触及到女人微微泛红的眼角，复杂的情绪几不可见地往里翻涌着。</p>
季寒川心疼死了。</p>
这个小女人昨夜睡得极为不安稳，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没有把人抱上房间的原因。</p>
她安睡一会儿，但很</p>
快就会难受地乱动起来，像是做了噩梦，一个人在梦境里挣扎着低声哭泣。</p>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地轻抚给予最低程度的安慰，或者在她动得厉害的时候紧紧搂住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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