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也转头看向她，接着她清澈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很淡的笑意。</p>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说之前自己先笑了。</p>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p>
她说完，季寒川也轻笑了一声。</p>
“那看来是我的问题。”</p>
他平静地再次说道，静谧的雪原似乎连同人的热情也一并能冻住。</p>
可他不想止步于此。</p>
陶昕然又淡淡笑了笑，紧绷了一天的面部肌肉在此时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她似乎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了。</p>
与其钻牛角尖一直去构想最坏的情况，不如乐天派一点，保留住内心的一线希望。</p>
她这么想着，压在胸口的沉重感有所减轻。</p>
空气却是再次陷入寂静，天地间静止了一般，风声止息。</p>
陶昕然微微抬了一下眸光，凝聚在眼底的微光在逐渐增多，她闭上眼睛，手里还握着一份温热，但内心的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p>
季寒川似乎和她差不多，感受着手中的热度，深沉的眸底不再动摇。</p>
两人，都有话要说。</p>
季寒川微微启开薄唇，他已经考虑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但还没说出</p>
第一个字，就被陶昕然抢了先。</p>
“我应该还不能回去，不，是不会回去，我要把这件事完整地记录下来。”</p>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目光灼灼，盯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主意已定。</p>
季寒川看着她，一点不惊讶。</p>
“我知道你不会回去。”</p>
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p>
陶昕然却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追到这里，应该不是想来听她说这句话。</p>
她不由想起自己不久前才说的，她希望季寒川能对她更坦诚一点。</p>
这么想着，她微微垂眸，恬淡地说了一句。</p>
“首先，我需要对你说句谢谢，但你要是不满，大可以直接对我说，没必要这么照顾我的心情。”</p>
“我说会倾听，就不会食言。”</p>
听到陶昕然这么说，季寒川转眸看她，神色却稍显复杂。</p>
……他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地说吗？</p>
深邃的眸底映出女人淡然的表情，他漆黑的瞳孔皱缩了一下。</p>
也许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p>
他眸色定定，胸中有什么呼之欲出，但还是讲究一个循序渐进。</p>
略一思忖，季寒川笃定地给了一句。</p>
“我确实有话对你说。”</p>
“是什么？”</p>
陶昕然反而有些好奇，瞄了瞄季寒川的神情，有些讶异。</p>
比她想象中要严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p>
她便也敛了敛容，准备认真倾听，却听得一句。</p>
“你现在，在当下，在这里，怕不怕打雷下雨？”</p>
“啊？”</p>
陶昕然一下被问住了，一脸</p>
匪夷所思。</p>
她很想说，这里哪里来的打雷下雨，要么狂风暴雪要么晴空万里好吗，她就是想经历一下都没机会。</p>
可没等她反驳，小吴突然找了过来。</p>
“组长！医生说小陈得转去镇上的医院，现在已经在准备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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