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虽然手工不太行，但是……”</p>
秋秋还在卖力地表演，陶昕然目送着车辆离开，轻声打断她。</p>
“可以了，他出发去镇上的医院了。”</p>
“你做得很好。”</p>
她又补了一句，但此刻任何语言都很苍白。</p>
秋秋冷不丁噤声，似乎憋了很久，转瞬号啕大哭起来。</p>
其他人忍着发红的眼睛，纷纷侧目，不忍再听下去。</p>
陶昕然听着这响彻整个大院的哭声，内心悲戚不已。</p>
谁能想到，像旅行团一样开开心心地来，竟会走到这一步。</p>
但这似乎又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虽然气氛很低迷，却没有人抱怨。</p>
如果这时候后悔，那就真的辜负了前面所有的努力。</p>
季寒川站在门口靠内的位置，阴影下，深沉的眸底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起了些几不可见的涟漪。</p>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目光在陶昕然身上停留了两秒，而后望向一望无际的雪原。</p>
还有生的希望，就一切都不会晚。</p>
可如果一早就知道已经晚了，那又是怎样的心情？</p>
他微微掀起眼皮，目光少见的有些怅然。</p>
像是忘记了，但似乎又没忘记。</p>
秋</p>
秋哭了很久，哭得嗓子都哑了，上气不接下气。</p>
她哭了多久，陶昕然就安慰了她多久。</p>
“组长，你说他真的听见了吗，真的答应了吗，答应了就能做到吗？我……我刚刚是不是应该换个说法，你说一个烧饼他就能坚持下去吗？我……呜呜呜，我不知道了……”</p>
秋秋边哭边说，生怕刚才那通电话就是最后的机会，她再次崩溃了。</p>
“我是不是应该说，只要他回来，站在我面前亲口对我说那几个字，我就答应他？”</p>
她不安极了，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p>
“……我说了，他只是需要去医疗条件更好的镇上接受治疗，会好起来的。”</p>
陶昕然干涩地安抚了一句，小陈的情况这一去就是个未知数了。</p>
管理局已经给他安排了最好的条件，剩下的人除了祈祷，也爱莫能助。</p>
她内心承受着这种无力的煎熬，但需要先稳定住这边的军心。</p>
“真的吗？”</p>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p>
陶昕然淡淡说着，往前方走出几步。</p>
雪夜里慢慢起风了，吹在身上并不冷，可心却为之颤抖。</p>
秋秋不知是信了，还是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又问了一句。</p>
“组长，那我们能做什么，就这么干等着吗？我会疯掉的……”</p>
这句话是实话，秋秋已经焦虑得快抠坏自己的保温水杯，外层的保护膜斑斑驳驳，触目惊心。</p>
陶昕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口的小吴，他有些恍惚地看着转运</p>
车离开的方向，一下走了两个兄弟，心里空落落的。</p>
“我们当然有事情做。”</p>
陶昕然眸色一凛，便斩钉截铁给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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