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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笑着笑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芒。</p>
嘿嘿，她要在今晚拿下这个男人！</p>
这边进展良好，季寒川却有点绊住了。</p>
结束通话后，他一个人在静谧的客厅里待了许久。</p>
他在犹豫，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结果，一个他不得不尽快行动的结果。</p>
真相要来了，迟早会来的。</p>
他转眸扫了一眼楼梯口，在那之上，在他的房间里，陶昕然正在甜睡着。</p>
漆黑的瞳孔骤缩，他锁紧了眉心。</p>
他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p>
季寒川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正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估量都得不出结论，他才踌躇不前。</p>
他太害怕失去这个女人了。</p>
但一想到自己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似乎不管做什么都于事无补。</p>
也许他怕的是，自己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p>
而现在，他又给这个小女人造了一个美梦。</p>
……要亲手戳破这个泡沫吗？</p>
季寒川眸底一动，混沌的深处剧烈地翻涌着，却毫无回响。</p>
现在的一切，并不是虚无的幸福啊。</p>
他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止是坦白的问题了。</p>
一个没把握好，他就可能会给他家小兔子造成双重伤害。</p>
一个是唤醒她对过去的恐惧，一个是掐灭她对未来的希望，无论是哪一点，光是去考虑，就让他痛彻心扉。</p>
季寒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捂住自己的脸。</p>
他只觉得自己被逼上绝境了，问题就在于，他必须去思</p>
量去权衡，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断。</p>
拖延，也是一种伤害。</p>
眸底明灭不定地闪动着，最终，他还是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p>
只打开一小道缝隙，透过这逼仄的视野，他定定望着熟睡中的陶昕然。</p>
但他只是无声地看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p>
到了晚上，陶昕然终于睡醒了。</p>
她舒服地在床上伸个懒腰，这下总算是彻底精神了。</p>
下楼的时候，房子里空荡荡的。</p>
她只以为季寒川工作还没回来，就先回自己那边。</p>
洗漱后换了身外出的衣服，陶昕然想了想，给季寒川发了条信息。</p>
“回来了吗？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吧，我请你！”</p>
“就在附近，不去远的地方。”</p>
她发完，又贴心地补了一句。</p>
“大过年的还要工作，大佬的生活果然很辛苦啊。”</p>
陶昕然忍不住感慨，她前不久才收到公司的通知，因为年后还有个相关峰会，她们的专题栏目可以休刊几天，不着急定终稿。</p>
完全可以凭借之前的热度，年后再放出后续吸引一波流量，这样反而能更好过渡到后续的衔接部分。</p>
也就意味着，她也放假了。</p>
之前季寒川就忙到了年关口，陶昕然还以为他至少可以休息几天。</p>
这么看来，还是把珍贵的假期浪费在了路上。</p>
她想着想着，不禁有点抱歉。</p>
还是说，在家里吃更好一点？</p>
她正想着改口，季寒川回复了信息，就两个字。</p>
“出来。”</p>
陶昕然看得心下咯噔</p>
一声，但脚已经先动了起来。</p>
她小跑着到门后，一拉开，就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口。</p>
季寒川回过头来，在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p>
“走吧。”</p>
他低声说着，向陶昕然伸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