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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干什么，这张卡就是要给你的。”</p>
陶梦的语气有些尴尬，讪讪说着，语速突然加快补了一句。</p>
“这张卡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每年的生日，妈妈都会往里存一笔钱，想等我们团聚的时候送给你……”</p>
“密码是你出生年份后两位加上你的生日，0315，就是三月十五，是你出生的日子。”</p>
陶梦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变得柔和不少，似乎回想起了那个时候。</p>
“……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很漂亮，是最好看的孩子。”</p>
她又低声再次说道，语气轻柔得快化作水。</p>
可听在陶昕然耳朵里，却是热开水，是会烫伤人的。</p>
“……”</p>
她瞬时皱了眉头，握着设备的手微微收紧，还是冷冰冰的一句。</p>
“不用了，谢谢，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p>
“昕然，我……”</p>
陶梦似乎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取得女儿的原谅，她所能给的也只有这些。</p>
她当然知道不够，可没人能告诉她更好的选择是什么。</p>
“0716。”</p>
这个时候，陶昕然忽然报出一串数字。</p>
陶梦微微愣了一下，她还没开口，陶昕然又给了个地址。</p>
“这是外婆墓碑的位置。”</p>
她这么说的时候，瞳孔刺痛般瑟缩了一下。</p>
不管她和陶梦的关系如何，但她外婆应该会想念这个唯一的女儿吧。</p>
陶昕然不止一次看到她外婆拿着陶梦的照片偷偷抹泪，即便女儿叛逆，做母亲的还是割舍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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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认为既然这个女人回来了，就该去看看那个牵挂了她半生，却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的老母亲。</p>
听到陶昕然这么说，陶梦短暂地停顿了一下。</p>
再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只是恬淡地说道。</p>
“我已经去过了，一回来，就先去看了你外婆。”</p>
她此言一出，母女俩突然谁都没再说话。</p>
安静在此刻袭击了两个不同的空间，但由手机连接起来的空气，却似乎并不存在于同一时刻。</p>
这像是超越时空的通话，陶昕然拢了下眉间，她忽然有些分不清和她对话的是谁。</p>
是二十几年前自私地丢下她的那个人，还是二十几年后凭空出现想补偿她的人。</p>
但似乎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p>
“哦。”</p>
陶昕然冷淡地应了一声，刚想二次问对方的地址，却被陶梦抢了先。</p>
“上次是妈妈不对，是我没有问清楚，以后不会了，这样吧，下次我请你们夫妇俩吃饭怎么样？”</p>
陶梦话锋一转，她问得小心翼翼，话语间隐约有一丝希冀。</p>
可一提之前相亲的事，陶昕然就更觉得和这个女人没什么话说。</p>
她余光瞥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季寒川，直接回绝。</p>
“不必了，就这样吧。”</p>
说完，她当先挂了电话。</p>
陶梦不打算报方位，她就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p>
可挂断电话，她的心情似乎没有丝毫的转好，在这微凉的夜风中，只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p>
。</p>
陶昕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才走回来。</p>
她尽量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刚想说回去吧，却是陡然听得季寒川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