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爱听这种话，便更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p>
她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思维和条理都很清晰，接下来就以曾经同学的身份为季奶奶送上了跨越了半个世纪的生日祝福。</p>
之后陶昕然被硬留着吃了顿饭才被放走，等她从这家出来，已经走出公寓楼了，但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充满阳光的露台。</p>
她定定看了良久，不知怎么的，有种很淋漓的酣畅感。</p>
虽然找到的不是和季奶奶交情很铁的那种老相识，但差点出意外交换来的这个结果，也让她觉得不虚此行。</p>
她在回去的路上，给季寒川打了一通电话。</p>
“我见到那位老奶奶了，不过她腿脚不便子女工作也忙不方便来，我录了视频。”</p>
“我听你的语气，一点不失望。”</p>
季寒川一下就听出陶昕然的心情和昨天不一样，平静地说道。</p>
陶昕然瞬间就笑了，她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明媚，才感慨地说了一句。</p>
“我最近为了大名单接触了不少人，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很大，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人生，可能是职业习惯吧，旁观他人的人生，累积的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神奇。”</p>
“嗯……该怎么说呢，比如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人，分散各地，也许起点一样终点也一样，但过程就是千姿百态。”</p>
说到这里，陶昕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远去的公寓楼，笑了一下，再次说道。</p>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否幸福往往掌握在自己手里，无论贫穷富贵，哪个阶层都有各自过得好和过得不好的方式。”</p>
“那你是哪一种？”</p>
季寒川耐心地听完，陡然抛出这一句。</p>
陶昕然微微一愣，故意卖了个关子。</p>
“我暂时啊，还不知道。”</p>
“这么有感而发却不知道？”</p>
季寒川轻声笑了笑，只觉得他家小兔子总是让人感到神奇，奔波两天后的结果应该说是差强人意，可她的回答却是悟了。</p>
无论生活本身是怎样，似乎总能带给她角度奇特的乐趣。</p>
“我还没过完一辈子呢，当然不知道啊。”</p>
陶昕然据理力争，但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的潜台词已经到嘴边了。</p>
她只觉得她比任何人都幸运，也比任何人都幸福。</p>
“那我应该有机会再听一次你的回答。”</p>
季寒川语气平平，但笑意根本藏不住。</p>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的内心突然被撞了一下似的，没来由有些悸动。</p>
也许这两天物是人非的东西看得多了，她一想到这个男人总是轻描淡写地说着有她的未来，一想到两人之前共同经历的时光，就有点说不出话来。</p>
放在此刻，未来是那么漫长，但真的看到尽头，又是那么短暂。</p>
“……嗯。”</p>
最后，她只能轻轻应了这么一声。</p>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这个男人，简直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p>
……如果没遇到他，她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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