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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深深看着她，没有提及其他，再次低声说道。</p>
“医生说你没有问题，不要多想。”</p>
“可是我……”</p>
陶昕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巡房的医生打断了。</p>
她回来看到季寒川，跟老熟人似的打了声招呼，便乐呵呵地说道。</p>
“陶小姐目前的身体数据来看没什么大碍，如果不放心想留院观察也可以，不然可以出院了。”</p>
季寒川微颔首，看到交涉结束后的黄山在门口冒头，把他喊进来帮忙收东西，自己则是跟着医生出去。</p>
陶昕然本想说一句她能有什么东西，结果看到她的柜子上还真的有不少，都是一些很日常的物品。</p>
“……这些？”</p>
陶昕然一脸震惊，黄山一边收拾一边解释道。</p>
“不知道您会什么时候醒来，就都备了点。”</p>
他说着，指了指还没拆封的牙刷套组，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p>
“要洗漱一下再出院吗？”</p>
“啊……看来还真的需要。”</p>
陶昕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不说她还没在意，她刚才可是顶着好几天没刷的牙在和季寒川近距离对话。</p>
等她都弄好，季寒川就回来了。</p>
他神色如常地交代了黄山一点公司里的事情，黄山点头自己先行离开。</p>
等坐上熟悉的迈巴赫，陶昕然终于忍不住观察了一下身边这个男人。</p>
“想问什么？”</p>
季寒川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问了一句。</p>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轻而易举能捕捉到她的视线。</p>
陶昕然尴尬地干笑两声，到底还是被发现了。</p>
“你……这几天很忙吧？”</p>
听到这个问题，季寒川深邃的眸底微暗，只回了一句。</p>
“还好。”</p>
“你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p>
陶昕然有些纳闷了，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跟她断层的记忆一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来。</p>
季寒川余光看了她一眼，默默在心中叹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反问道。</p>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p>
“是不记得了，但是我……”</p>
陶昕然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p>
她缓缓攥起放在膝盖上的手，眉头一皱，还是想要说出来。</p>
“我只是觉得我一觉醒来似乎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明明还有人在痛苦，有人在哭泣，但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真的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我是这样……”</p>
陶昕然的思绪有些混乱，说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p>
但从看到新闻开始，就有一股沉重的情绪压在她的心头，她似乎必须做点什么，可现实却无能为力。</p>
“……”</p>
季寒川向窗边微微偏过脸，眼底闪过一丝刺痛。</p>
他刚才询问了医生关于记忆这一块，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明显器质性伤害，但丢失的记忆能否恢复只能看个人。</p>
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她记起来。</p>
可记起来的痛苦，和记不起来的痛苦，似乎并没有哪一种是更轻的。</p>
陶昕然有些酸楚地闭了闭眼睛，忽然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p>
“你看起来也很辛苦。”</p>
她看向季寒川的目光变得复杂，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哀戚而内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