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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先派人进去通知了，缓步踱到对方身后。</p>
阿芙罗拉眼底闪了闪，马上回头说道。</p>
“我想去看看他的房间。”</p>
季寒川看着她，点了点头。</p>
几个人来到那个院子，一入门，一道沧桑的背影已经等在这里。</p>
“……奶奶？”</p>
谁都没想到，先喊人的是阿芙罗拉，她显然从大雨雨口中听说过他自己阐述的家庭成员。</p>
季奶奶的背影一滞，拄着拐杖的手一瞬间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身来。</p>
看到阿芙罗拉的瞬间，院里忽然起了一阵风。</p>
这个季节不是月季的花期，旁边那片绿叶静静蛰伏着，风一动，便飒飒作响。</p>
季奶奶有些激动地往前迈了一步，阿芙罗拉立马抱着孩子迎上去了。</p>
“孩子，你受苦了。”</p>
老太太轻轻抚了一下阿芙罗拉年轻的脸庞，再低头看到几乎和大雨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婴儿，嘴唇哆嗦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p>
“奶奶，这是我和雨的女儿，叫海意，是不是父女俩很像？”</p>
“像，像……”</p>
季奶奶颤抖着苍老的手，想去触碰和大雨雨有血脉连接的这个孩子，但又怕惊扰到她。</p>
有些浑浊的眼里一遍一遍地描画着这张小脸，嘴里喃喃道。</p>
“回家了，回家了……你终于回来了。”</p>
说着这些话，季奶奶泣不成声，是欣慰，是思念，是哀戚，是期盼。</p>
“奶奶。”</p>
陶昕然赶紧上来，给老人家递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眼泪。</p>
季奶奶似乎是怕自己这么激动吓到孩子，就叫季寒川带阿芙罗拉上楼看看。</p>
她也不要陶昕然陪着，让她去吩咐厨房多做点好吃的。</p>
而她自己，则是面对着月季花站了良久。</p>
矮株中特别显眼的那棵强壮月季，在生长期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一个分支。</p>
季奶奶看着看着，视野再次模糊了。</p>
她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走廊，那扇敞开的门，季寒川等在外面。</p>
而红漆栏杆上仿佛还趴着当年那个淘气的孩子，每次见到了，都咧开嘴角兴高采烈地冲楼下挥手。</p>
大喊一声，奶奶。</p>
“哎。”</p>
季奶奶很轻地应了一声，定定看着那个方向，又马上用袖子擦掉纵横的老泪。</p>
回来了就好。</p>
今天的季家，似乎比过年还要热闹。</p>
睡了一觉起来的季小慧，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饭厅。</p>
刚进门，她就傻眼了，赶紧又揉了揉眼睛。</p>
此时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还多了个抱在手里的孩子。</p>
嘴巴张成O型，她也一眼看出这个女人是个混血儿。</p>
“这么没礼貌，叫嫂子，这是……”</p>
“大嫂。”</p>
季寒川平静地接过季奶奶的话，虽然严格意义上是二嫂。</p>
“大，大，大嫂好！”</p>
季小慧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到了阿芙罗拉怀里的孩子。</p>
“大雨雨！”</p>
季小慧一惊一乍的，季奶奶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声点。</p>
马上把自己嘴巴捂住，季小慧下意识看了看她哥，又看了看她嫂子。</p>
只有陶昕然笑着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应。</p>
季小慧震惊不已，因为这孩子和她印象中的大雨雨实在太像了，她这么脸盲都能看出来影子。</p>
在旁边坐下，她一直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侄女猛看。</p>
而后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偷偷给龙泽与发了条信息。</p>
“家里有珍贵的客人，去不了了。”</p>
她原本和对方约好了要一起吃午饭的，现在肯定就不去了。</p>
“……”</p>
收到短信的龙泽与皱了下眉头，他的季节一下从春天跳到秋天，在冬天的边缘疯狂试探。</p>
……他就不珍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