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时,隋将洪滔、毛标率领五千兵马直扑鄱阳城南门。
二将并不挥军攻城,而是传令隋军相距三十丈列阵,尊照刘子翊之计,以拍杆向鄱阳郡南门城头抛石投火,对鄱阳义军实施心理及身体双重打击。
两架拍杆上下升降,随着缆绳的拖曳,硕大的石块及燃烧的陶罐,接连不断砸向城头。南门两层城楼登时起火燃烧,城头地面石屑飞溅坑洼遍布。
眺望浓烟滚滚的南门城楼,高大肥胖的洪滔在马上不禁得意狂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家伙这种‘攻而不打、烧而不战’的策略真是我等不及!”腮边的膘肉随着狂笑微微颤动着。毛标则仰着一张瘦长的马脸微笑不语。
林药师在鄱阳义军中素有悍将威名,若非尊其兄军令必须拖延时间协同作战,早已率兵出城欲杀隋将。念及军命在身不敢妄动,林药师只得传令将士蹲于城堞以盾护体。
在当天漫长而又无奈的坚守与拖延下,鄱阳南门义军接连承受了隋军两次抛石投火的攻击,幸而只损毁了南门城楼及伤亡了数十人。
残阳如血彩霞满天,隋将洪滔及毛标面露得意之色撤军距城十里扎营。城头义军则在夕阳下忙着清理城楼残垣败瓦及修补地面坑洼……
清晨的暖阳洒满大地,隋军急骤而来的马蹄声、喊杀声裹夹着飞扬的烟尘再次席卷鄱阳南门。
隋军兵临城下,不待洪滔列阵攻城,南门骤开,林药师手执方天戟,一马当先冲出城门直扑隋军主将,三千义军紧随其后士气如虹冲向敌阵,两军于城下展开混战。
隋军兵力虽优胜于鄱阳义军,然而义军人人充满仇恨且勇悍异常,交战未及一刻,隋军死伤一千余人已呈败败势。林药师杀气腾腾,手执方天戟一人力战两将游刃有余,洪滔举双锏连砸带扫,意图以力制敌,均被林药师轻巧化解。毛标体瘦气力不济,未及三合,被林药师举戟格飞长枪剌于马下。
洪滔见毛标被杀大惊失色,匆忙向北面官道逃命,隋军见主将逃跑,立刻紧随撒腿就跑。林药师按其兄之计,乘胜挥军驱赶追杀溃败之敌。
从都昌至永修官道数十里,三千逾隋军被从穷追不舍的义军官兵杀得丢盔弃甲所剩无几。隋将洪滔依仗马快,带着剩余数百残兵按原路逃至离吴山隋营不远的SanJiao乡岔道口。
回见后无追兵,勒马在岔道口上的洪滔望着两旁一阔一窄的两条路稍微思索,决定带领残兵改从乡道折返大营。就在其时,前方官道及乡道密林中同时跃出一彪义军向其直扑而来,洪滔大惊之下率残兵拼死抵抗。
以逸待劳的义军将数百残兵团团围住,在倾刻将隋军斩尽杀绝,洪滔在两将夹攻之下亦身中数枪而亡。
林药师率兵赶到SanJiao乡岔道口,见隋将洪滔及数百残兵已被尽数歼灭,遂与两将合兵,四千义军随即直扑吴山北头草滩隋军大营。
十一月十六日末时,吴城镇吴山北头草滩上风凉水冷满目枯黄,隋军营地寨栅高筑营帐遍布。
一骑探马面色慌张策马入营直奔中军帅帐。“报,一支大约四千兵马的鄱阳贼军正从吴城SanJiao乡直奔吴山北面,现离我军营地不到十里。”探马直入帅帐内向刘子翊急报军情。
十里之遥眨眼即到,刘子翊急令全军弃营返回战船侍机水战。又命隋将黄欣领五百弓箭手及两千步兵出营拖住义军,以利余部顺利登船。
黄欣率军急出营门百步,骤见四千鄱阳义军从远处呐喊冲杀而来,隋军弓箭手一字排开弯弓便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