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休息吧?”张语问。
“依朝廷休沐。”这还差不多,可是这样的日子,得把人折腾死啊。
“照儿,你上了一天课,回去休息吧,晚膳后记得好好温书。”
“是,儿臣告退。”小猪起身出去,趁着父亲没注意,用口型说了四个字:“妈妈救我。”
朱祐樘捏捏脖子,“阿语。”
张语过去给他捏脖子,末了执起他的手按压穴位,“祐樘,你看你身体不是太好,肯定跟小时候好静不好动有关系。五弟的身体可比你好多了。”
“嗯,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想把照儿培养成文武兼备的圣君么,光是读书是不能文武全才的。你再给他开门课,学学骑射啊,蹴鞠啊什么的。”
“换一边。”朱祐樘把另一只手递给她。
“行不行啊?”
“过一段时间再说,今天才第一日上课呢。”
“哦。”张语想想也有道理。
“哦,太傅说他的字还不错,是你教的好。”
“你刚刚干嘛不告诉他呢?”
朱祐樘愣住了,他小时候从来没被当面表扬过。
“这样对孩子的激励很大的。下次,一定要告诉他。你不是说要让他在父皇母后的照顾关爱下成长么,这就是啊。”看他的样子就是不习惯当面表扬孩子的。
“要这样么?”
张语挨着他坐下来,“你小时候希不希望父皇和母后,还有太傅夸你?小孩子都有这种**的。”
小猪过了几天,又来找张语诉苦。
“妈妈,照儿每天要写一百个大字,手都写麻了。”委屈的坐在母亲怀里哼哼。
“嗯,书法是要从小时候练起的。不然妈妈干嘛教你永字八法。”张语不为所动。
“那些老头儿好讨厌,一个早上就在哪里念啊念的。又不好听又长,得一直坐在那儿,动都不能动。”
“你还举牌吗?”张语笑着剥了一颗荔枝喂他。
“没有,一天就举一两回。他们要告照儿的状。”小猪看母亲又剥出来一颗,赶紧把小嘴张开。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不吃点苦是做不成事的。”
“嗯。”
“你好好上课,妈妈跟父皇申请了给你加体育课。不过,得你表现好才行。”
“什么叫体育课?”
“就是踢踢球,射射箭,骑骑马,划划船,等照儿长大了还会有别的。好不好?”
“好,这个我喜欢。”小猪高兴的点头,搂着母亲的脖子,亲了两口。
“咳咳。”
小猪从母亲腿上滑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嗯。”
“儿臣要回去温书,就告退了。”
朱祐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去吧。”
“祐樘,你刚刚想说什么?”
“他都七岁了,你怎么还抱在怀里亲来亲去的?看着不像样子。”
“他七十岁也是我儿子呀。”张语小声嘀咕。
“皇上、娘娘请喝茶。”陆随雅端了茶盏上来,放在他们手边。锦瑟走后,倒是随雅经常伴在张语身边。
“哦,随雅啊。”朱祐樘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张语忍不住就掀开茶碗:汤色均匀,香气清淡却缭绕鼻尖。不愧是浸淫此道十年的世家女子。
陆随雅福了一福,退出去。
张语觉得自己仗着小聪明,浮光掠影的学了不少手艺,但和从小学这些的世家小姐比,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有些沮丧。
朱祐樘没留意到她的情绪,闭上眼睛,慢慢品着茶。
张语瘪瘪嘴,自己出去。在廊下看到陆随雅削梨,走过去捻起一块来吃。也不知道她什么习惯,喜欢把梨削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里。
葱白的指尖,和雪白的梨十分相衬。
“这么削梨,有什么典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