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浮云几朵,青年闪出城外,一路急掠所前往的地方是先前路不凡去过的阳门。
直到这时,他才在阳门所处的天云山后方的山脚下停住,先是看了一眼山上,然后才喃喃说道“在有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可以离开了,在此之前,必须得把眼前的感应阵破出一角来。”
他目露着坚定,紧接着便不再迟疑些什么,立即伸出右手虚按在前方,然后闭上眼睛,感知起了面前的阵法。
天云山笼罩着一片光幕,隐而不见,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人,也不见得仅仅只用肉眼就可以完全察觉的出,唯有凭借强大的心神才能够确切的感知到,而一但有特殊的命体进入光幕之内,便会第一时间被布置光幕之人所察觉到,这也就是先前路不凡为什么在刚踏上山门台阶没几步,就被人察觉到的原因。
当然,换句话说,只要不进入光幕之内,对方就察觉不到了,并且若可以很好的控制分寸的话,就算是去轻微的触碰光幕,造成是被风过的假象,也依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对方察觉不出。
青年眼下就在这么做着,只见他伸出的右手散发出阵阵的波动,缓缓的去冲击那隐而不见的光幕,从中看上去,他倒是显得十分的沉稳耐心,但在他内心里,其实早就急不可耐的咬牙切齿了。
这该死的阵法,这么多天下来了,竟然还是这么坚固,一点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想小爷我走南闯北的,也破过不少这样的阵法,现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费劲,难道是久疏战阵,力不从心了?
他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是很久都没这么麻烦的破过阵了,以往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凭借着自己天赋异禀的能力,横冲直撞,想闯哪就闯哪的。
这使得他在心里默默的暗叹了一声,真是有点越活越回去了啊。
他还真是十分怀念以往那充满激情与热血的时光,随之突然在他的脑海之中,蹦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以往与他一起冒险,一起生死与共,横行天下的身影。
一想到这里,他都不由的在心里暗自哀怨了一句,我也就是为你小子,才会这么费尽心力的做事,到时候你小子,可别真给我装死。
他眼下所做的事情,让他觉得多少有点憋屈,不够刺激痛快,恨不得直接大摇大摆的冲闯进去,然后干净利索的掠夺一番逃之夭夭,那样才显得潇洒自在。
只是他并不想在还没正式去做自己心中所想要做的事情之前,就先惹来一些麻烦,从而引起他人的关注,尤其是某些人,他现在还不太想让这些人知道他的出现,因为这样更有助于他暗中操作,所以他也只能这么强压着心中的冲动,打算暂时的缩手缩脚一段时间了。
……
天云山顶峰,空旷的只有一座平屋屹立在这里。
此刻的平屋大门是敞开的,顺着月光往里一探,只见里面空落落的什么家具都没有,非常简陋,跟路不凡先前所住的客店房间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除了面积大小,就仅仅只是地上多摆放了一个并无二致的蒲团。
一个偌大的平屋内,就两个大大的蒲团在地上摆放着,仔细一瞧,其中一个蒲团面上盘膝坐着一个男子,闭着眼睛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平和之气。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足有两米开外的魁梧大汉,把原本照耀在男子腿脚边的月色都给尽数遮挡住了,然后恭敬的说道“主人,人来了。”
“那就去吧。”男子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随即还特意的叮嘱了一句“不过,你要特别注意一下分寸,适可而止,千万别把他逼急了。”
他知道青年的本事,同时也知道青年睚眦必报的性子,一但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就算是当下知趣的忍过去了,日后也会不遗余力的来秋后算账,闹你个鸡犬不宁,所以他可真不想摊上这些麻烦事,给自己相对宁静的日子带来诸多不快。
大汉追随男子多年,经常相伴左右,自然是能够听得出其中的话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