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喷了下响鼻，低声嘶鸣。
马上的男子低头看了看，摸了摸马的鬃毛。他一身黑衣，戴着宽檐草帽，背上负着一柄长剑。
远处是一片杨树林，在旷野上显得郁郁葱葱。
黑衣男子催马快奔，扬起一路烟尘。
马到林边，缓缓停下，黑衣人翻身下马，朝树林里望了望。
微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林中阒无一人。
林外是一条小河沟。黑衣人放马在那里饮水，从马背上解下水壶，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摘下帽子，喝起水来。
“嗖”，一物迎面袭来。
黑衣人身子一偏，一枚飞刀穿过他肩膀上的衣服，钉在树干上。
头顶有利刃劈空之声。
黑衣人将水壶抛起，身子就地滚了出去。水壶被劈为两截，水花四溢。
又有两把钢刀自两边同时劈向滚动中的黑衣人。
黑衣人大喝一声，身子倏然扭动，飞燕一般腾身而起，两刀几乎同时劈在地上，尘土飞溅。
劈第一刀的人已飞掠而至，擎刀拦腰斩来。
黑衣人凌空嘿喝，肚腹紧收，身如弓形，那一刀在他小腹前扫过。眼看就要落地，另外两刀又左右砍来，他已无法都躲开，只能硬挨一刀。他两手一合，夹住了身前的一刀。
却听一声闷哼，身后那把钢刀“嘡啷”一声掉落地上。
他不等对手用力进刀，飞起一脚，踢中对方手腕。那人惨呼一声，撒手退后。
又一刀已在身侧劈过来。他将合在手中的钢刀迎着对方刀锋掷去。
“铮”，两刀碰出一道火花。
黑衣人迅疾避开，闪到一棵树后。
刚才展开攻击的三个灰衣汉子互相看了看，其中两人已把刀捡起，被踢中手腕那的那人换成左手拿刀。第三个人揉着红肿的手背看看地上，又环顾四周，嘴里小声嘀咕着。
他们慢慢向黑衣人躲避的那棵树围拢过去。
黑衣人蓦地自树后冲出，一剑劈向那个手腕受伤的灰衣汉子。
那灰衣汉子举刀格挡，“嘡啷”一声，刀却被劈落在地，剑势犹未绝，携余力劈在他的肩膀上。他惨呼一声，向后滚倒。
另两个人的刀已攻到后背。
黑衣人长剑急转，将那两刀扫了开去。
那两个灰衣汉子被震得倒退几步，注目看那黑衣人的长剑。那剑通体乌黑，又宽又长，显得异常沉重。两人面现惊惧之色，继而都咬紧牙关，一起举刀砍了过来。
黑衣人长剑荡出，硬碰两柄钢刀，那两刀砍在剑上，被震了起来。黑衣人剑虽沉重，变招十分迅速，未待两人回刀变化，长剑已朝他们胸腹横扫而来。
一人被剑锋扫中，惨叫一声，向后便倒。另一人堪堪闪开来，却不防被黑衣人一脚踢中胯骨，钢刀脱手，哼叫着跌翻在地。黑衣人跟上去，伸脚蹬住他胸口。
“你们是什么人？为甚要杀我？”
灰衣人喘着气，脸上皮肉不住抖动，两眼紧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将剑指到他脸上，剑身贴着他的脸皮。
“你若不说，就把你剁了。”
灰衣人已是满脸汗水，嘴唇哆嗦了两下。
“我们，我们哥仨，是，是漠北三鹰。”
“我与你们无仇无怨，因何要下杀手？”
黑衣人忽地一侧身，一枚飞镖擦脸而过。那个伤了肩膀的灰衣人往远处跑去。
黑衣人追了两步，大喝一声，将手中长剑掷了出去，一道黑影贯穿那灰衣人后背，那人闷声栽倒，长剑插在背上。黑衣人纵过去，将剑拔出。
刚才被问话的灰衣人已逃往林中。黑衣人正追过去，忽听一声马嘶，那灰衣人已骑马从树林一侧冲出，飞驰而去。
黑衣人跺了一下脚，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叹了口气。
“不知哪位朋友相助，请现身相见吧。”
林中有人用嘶哑的嗓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