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边呷了一口烧酒,斜眼瞧着对面的女人。
“这曲子爷都听腻了,也别唱了,快坐到爷身边来。”
卖唱的女人把琵琶搁到一边,款步靠到他身边坐下。
郭震边一把将她搂住,油腻的嘴唇凑近了那女人的粉脸。
“郭帮主,轻点儿,您抱得人家喘不过气来。”
郭震边嘿嘿笑着,喘着粗气,嘴唇在女人脸上游弋。
门外冲进一个黑布包头的壮汉,面色惶急。
“不好了帮主,外边有人硬闯进来了,招子挺硬。”
郭震边推开卖唱的女人,面现惊怒之色。
“何人这么大胆子敢闯我西河帮总舵?真是扫了老子的兴。”
他抄起狼牙棒,大步来到庭院中。
十几个西河帮的大汉手持各色兵器,将一个身穿破烂灰布衣服的男子围在当中。那灰衣人头发蓬乱,脸色发黄,面无表情,手里拎着一柄长剑。
郭震边伸手指向黄脸男子,声色俱厉。
“哪来的匪人?报上名来。”
黄脸男子冷笑了一声,长剑伸出点指西河帮众人。
“你们西河帮便是盗匪出身,怎反说老子是匪人?你们帮主在不在?”
“方才问你话的就是我们帮主。”
黄连汉子打量了一下郭震边。
“你就是杨大昭?”
“混账!我大哥的名讳岂是你叫的?某乃副帮主郭震边。”
“那么,让杨大昭出来,我有话给他说。”
“我大哥不在,即使在这里,岂会见你这个臭要饭的?”
黄脸男子哼了一声,挺剑朝郭震边冲了过去。
周围的帮众各举刀枪,齐往他身上招呼。
黄脸男子的身形左晃右闪,长剑宛如灵蛇摆动,他身前的人都中剑呼号着,闪开了一条路。
郭震边眼前一片混乱,转眼间却见那黄脸男子竟已到了跟前,心中大惊,忙举狼牙棒砸了下去。
黄脸男子一侧身,狼牙棒在他身边挂风掠过,他手中长剑已挑向郭震边的手腕。
郭震边往旁移步,撤狼牙棒横扫。
黄脸男子身形却比他快,已欺身而进,剑尖仍是不离他手腕。
郭震边已来不及闪避,只觉手腕一凉,一阵疼痛,狼牙棒脱手掉落。
黄脸男子单手探出,抓住郭震边一侧肩膀,微一用力,五指深入肉中。
郭震边顿感半身麻木,半点动弹不得,也顾不得副帮主的颜面,口中乱叫“饶命”。
黄脸男子长剑搭在郭震边的脖子上。
“叫你的手下都退开,否则老子先结果了你性命。”
郭震边发出了嘶哑的嚎叫。
“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西河帮众人面面相觑,只得退远了。
黄脸男子轻轻一带郭震边,两人移到屋里去。
那卖唱女子正缩在角落里,身上瑟瑟发抖。
黄脸男子看了她几眼。
“这里没你的事,快出去。”
卖唱女子抱了琵琶,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郭震边只觉对方抓住他肩膀的手忽然一紧,立时痛入骨髓,口中狂喊,不似人声。
“你老实给我说,杨大昭去了哪里?”
“我说我说,大侠手轻一点……杨大哥他目下不在总舵,带,带着着大部分兄弟常驻黄沙镇。”
“那我问你,他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叫柳烟儿的?”
“是,是,那柳烟儿被他带在身边,也在黄沙镇呢。”
黄脸男子一脚将郭震边蹬出。郭震边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