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郡太守形同一方诸侯。
贾常浔把这个“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整个汉中郡,上到军政,下到民事,无一不是由他一张嘴定乾坤,而他的儿子贾司高更是借父之名,横行霸道,内称“小太守”,民间则称之为“小霸王”。
至于朝廷规制,律法条文,反正普通百姓也看不到,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即使朝廷设置监司,外放刺史,他也一样忽略不理。
万见一番坦白只为求从宽处理,把旁边的太守贾常浔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真的发作。
刘据望向任安,“刺史大人,贾常浔按律该当何罪?”
任安知道,他立威的时候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以民代官,欺压乡里,当诛!”
“你算什么东西?敢定我的罪?”
贾司高又开始在自杀的道路上狂奔。
贾常浔狠狠瞪他一眼,沉声道,“刺史大人,我儿有罪无罪,应上报朝廷,由圣上圣裁,你怕是没有这个权力吧?”
任安哈哈大笑,“贾太守,依你所言,应由本官先请示圣上,再做定夺?”
贾常浔摇头,“本官自会上疏请罪,不劳刺史大人!”
“放肆!”任安大怒,“皇上派本官来做什么?这等蝇蝇小事本官也不能做主?来人,把贾司高押入诏狱待斩!”
两边衙役一拥而上,拖起贾司高就走。
贾常浔急道,“且慢!太子殿下,本官还有话说!”
刘据一摆手,“你说!”
贾常浔道,“适才殿下也已亲见,小儿出言无状,不知进退,行事偏颇在所难免。但无论他所做何事,皆为朝廷征收岁米大计,即便不妥,也罪不至死!”
任安刚坐下,闻言再次起身,还没开口,刘据示意他不要着急,说道:“贾太守,你治下还有佐官和属吏,他们为何不做,偏要劳烦你家公子呢?”
贾常浔一脸正气,“乡间刁民时有不法抗命者,挟私报复者更是数不胜数,由小儿出面,既是明示,本官不怕报复!”
“报复?”刘据奇道,“还有人敢向你太守府报复?”
“有!”贾常浔道,“蜀山豪客独孤宏,怂恿乡民闹事,抗法不缴,已多次袭击官署,伤人无数。”
刘据皱眉道,“独孤宏现在何处?”
贾常浔道,“仍然在逃!”
站在刘据身后的裴历忽然开口道,“太守大人,据我所知,那独孤宏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在民间口碑极佳,与官府素无往来,更谈不上杀官潜逃吧?”
贾常浔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不过,他忽然间好象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移开目光。
“孤独宏求见太子殿下,刺史大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人影一闪,门口多了一个身背长剑的年轻书生。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阵骚动,贾常浔大叫道,“来人!将此贼拿下!”
可是……,他的命令仍然被忽视。
刘据道,“你是独孤宏?上前说话!”
任安起身道,“卸甲!”
那独孤宏面带微笑来到近前,对任安说道,“刺史大人尽可放心,有颖川第一剑客裴少安在,我这把剑就是玩物,不值一提!”
裴历微微一笑,“飞鹰兄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