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在门外等候,丙吉借故离开,三人越等越气,索性把心一横,直接进府!
刘据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擅闯行为而有所责怪,只是奇怪为什么三个人会同时前来。
把他们请到内堂叙话,得知原委后,刘据的脸色沉了下来。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李陵见太子凌厉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少卿,你觉得你此去有几成胜算?”
李陵满腔热血顶起来的冲动也开始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有点后悔。
“殿下,我……可能鲁莽了。”
“岂止是鲁莽?”
刘据皱眉道,“难不成你也要让本宫象对待赵破奴一样,让你把家眷族人全部带到军中?”
李陵急道,“殿下放心,我就是战死沙场,也绝不投降!”
公孙敖和路德博也愤然道,“赵破奴之举,不但给大汉丢脸,更让大将军泉下蒙羞!”
“错!”
刘据断然道,“赵破奴降敌,正是本宫的主意。”
三人同时一愣,“殿下……”
刘据皱眉道,“你们都是我大汉独当一面的悍将,将来能当大用的人才,明知必死而赴死,不是什么大义,更不是气度,而是愚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陵眼睛一亮,“赵将军是诈降?”
刘据瞪了他一眼,“真降要他何用?”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公孙敖更是长长地叹道,“早知是殿下安排,我等就不必郁结难平,无脸见人了。”
路德博也道,“圣上让我等为李广利尾翼,有赵破奴之事在前,姓李屠夫还不笑死我们?”
李陵撇嘴道,“圣上说了,你们也可以为我之尾翼啊!”
两人同时瞪向他,“你认为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李陵哈哈一笑,“我用不起!”
公孙敖和路德博一脸愁容,“殿下,我等应如何行事,请殿下示下。”
刘据道,“既然君命在先,你们只能奉旨行事。至于是否听从李广利安排……”
他停顿了一下,公孙敖和路德博瞪大眼睛看着他,等待下文。
刘据在想,要不要把话说透,看到两人渴望的眼神,笑了笑说道,“李广利此去必难回返,你们相机行事就可以了。”
路德博兴奋道,“殿下,您是说……李广利会死在漠北?”
刘据摇摇头,“他会真降!”
包括李陵在内,三人同时愣住。
“去见见丞相吧,你们的后援军需都在太仆敬声手里,让他手下留情,少克扣一些为好!”
把公孙敖和路德博送走,刘据把李陵单独留下。
“你的五千人马如何挑选,想好了吗?”
李陵道,“我与翁孙在陇西训出来的人,都可以带走。”
刘据道,“少卿,此去事关重大,你务必把翁孙带上,我有要紧事交代你去办。”
李陵郑重道,“全听殿下安排。”
“圣上既允你单独行动,你便做一把利刃插入敌后……”
他的想法说来也简单,以五千步兵深入匈奴境内,只有送死的份儿,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既然武帝希望李陵做下一个霍去病,那就顺从天意,让李陵以奇兵之势隐入漠北,想办法与赵破奴接上头之后,在漠北广大纵深之内施展游击战术,不用杀敌多少,让匈奴内部不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