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智审土匪
晚上到了牡丹江以后，他们找了个小旅店住下。第二天他们来到牡丹江林业局，找到人事科，要找他们单位的刘庆和调查机加车间的李福的问题。他们找到刘庆和，说明要调查李福，刘庆和说：“我不认识李福。没有这么个人。”幸亏梁山有准备，他从挎包来拿出两张照片，一个是李福现在的，一个是李福刚建国时的，他把照片递给刘庆和，刘庆和接过照片，仔细打量。他把建国时的照片看了好几遍，最后他肯定的说：“他叫张山。”梁山和麻有林都有些吃惊，这个李福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呢？他们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梁山让刘庆和出了一份证言，证明他看到照片上这个人叫张山。刘庆和告诉梁山他们要调查张山的问题得上柴河林业局找一个叫韩鹏的。梁山他们把笔录拿给人事科长看了以后，让他们签上意见，盖了公章。连忙坐车上柴河。到了柴河很快找到了韩鹏，韩鹏告诉他们，听说张山伪满时期当过土匪，但是具体情况不清楚，得到木材厂找王凡进。梁山他们把韩鹏的谈话笔录让他本人和单位签字盖章后，拿走了。他们又到木材厂找到王凡进，这个王凡进很不老实，根本不配合。梁山看出这个王凡进不老实，挺狡猾的。他站起来出去了。梁山出去找到木材厂的领导，请他们帮忙，那位领导真的挺好，他把保卫科长叫来，保卫科长听说是找王凡进搞外调的，就知道又遇到难处了。他告诉梁山，“这家伙过去当过土匪，可狡猾了。”他跟梁山来到办公室，见到保卫科长来了，王凡进马上站起来，“科长来了，科长。”点头哈腰的一个劲鞠躬。保卫科长说：“怎么地，又想进去了？”王凡进说：“没有没有。”保卫科长说：“那怎么又耍滑头，不配合呀？”王凡进说：“配合配合。”保卫科长问他，“你认不认识张山？”王凡进半低头不说话，保卫科长盯了他半天，突然大声问：“你到底认不认识张山？”王凡进吓了一跳，他抬头看了看保卫科长，“认识。”保卫科长问：“怎么认识的？在那？什么时间？”一连三问，逼得他必须回答。梁山在一旁看见保卫科长的审讯手段，打心眼里佩服。王凡进脸上淌汗了。保卫科长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快说！”王凡进知道没办法隐瞒了，“我认识张山。我们是42年在桦南当胡子时认识的。”梁山问：“你们的绺子谁是头，你在那干什么？张山干什么？”保卫科长扭头看了梁山一眼，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表示赞同。王凡进说：“是谢文东手下，张山当连长，我就是个小喽啰。这些我都交待过。”保卫科长说：“交待过？那张山的问题你怎么没说？”王凡进说：“我以为他早死了。”梁山问：“还有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王凡进说：“刘常山。”梁山问：“他在什么地方？”王凡进说：“听说让公安局抓起来了。”他们又讯问了一些其它问题，三个人交换了意见，看已经可以了，就结束了。梁山他们拿着一份讯问笔录，一份证言，最后都有保卫科的盖章。他俩谢过保卫科长，又连夜赶回牡丹江。回去的路上梁山跟麻有林说：“咱们得赶快通知家里，把李福控制起来。按照公安六条，连长这个级别够历史反革命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血债呢？要是有血债那得判刑。从他隐姓埋名这条看，他肯定有严重问题。”麻有林同意梁山的意见，他们决定下车就给家里打电话。
下了火车，他们找到邮局，给厂子挂了个长途。碰巧晚上值班的是刘松，梁山在电话里跟他讲了他和麻有林的意见，现在应该把李福控制起来，防止他逃跑。刘松听了梁山的意见，表扬了他们，让他们明天抓紧上公安局，进一步扩大战果。
第二天，梁山他们来到公安局，找到办案的同志，知道刘常山的案子已经快结案了，是一个有人命的历史反革命分子漏网案。听说在佳木斯还有一个同伙，公安局的同志很重视，派车拉着梁山他们直奔看守所。在审讯室里，刘常山坐在凳子上，公安局两位同志和梁山他们俩坐在桌子后边。看出刘常山有点奇怪，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的案子不是审完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这么多人？办案的小王说：“刘常山，你知道今天提审你为什么吗？”刘常山说：“不知道。”小王说：“这两位是佳木斯来的同志。”刘常山听说是佳木斯来的，心里一惊。小王看出他的表情，他给梁山一个示意，梁山很慢，又有意拖长音节地说：“你认识张山吗？”梁山这招真管用，刘常山已经知道是佳木斯的人来了，梁山一托长音，他听到张字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梁山的问话刚说完，刘常山的脸唰一下就白啦。他知道自己得说了。他交待了在谢文东的手下杀人的罪行，原来只交待了杀过两个人，还说是被逼的，这回交待了他和张山俩个人领着土匪杀了两名剿匪的解放军战士，还杀了十几个老百姓。张山是连长，他是连副。梁山他们拿到这个证据，李福（张山）这回跑不了。他们拿着材料，连午饭都没吃，坐下午的火车急忙往佳木斯赶。
刘松接到梁山他们的电话，马上和公社保卫组联系，他们派了两名警察和刘松一起到李福家，把他带走关了起来。
在厂办公室，刘成恩书记，刘松副主任还有副主任杨金财在听梁山和麻有林的汇报。听完汇报，刘书记说：“这是抓革命促生产取得的胜利，是我们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结果。能挖出隐藏这么深的阶级敌人，说明同志们警惕性很高，尤其要表扬梁山。”梁山连忙说：“是刘松主任领导的好，还有麻师傅。”刘书记说：“对，小麻也应该表扬。”梁山说：“我建议应该马上提审张山，牡丹江那边也等着要他的口供。”刘松说：“你们挺辛苦的，先休息一天，咱们明天提审李福。”刘松马上意识到说错了立即更改，“不是李福，是张山。”
在公社保卫组的审讯室，刘松、梁山和两名警察在审问张山。事先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审讯策略。先由刘松他们审问，到关键时候再由警察审问。因为刘松跟李福（张山）太熟悉了，由梁山来审问。张山坐在凳子上，不时抬头看看桌子后边的几个人。梁山拿出一叠审讯笔录用纸，和一叠上边写了字的证言纸，放在桌子上。他冲着张山说：“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张山看着梁山，他知道自己犯事了，可一看审问他的是刚来不长时间的梁山，他又不怕了，他根本没把梁山这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梁山拿眼睛使劲的盯着张山，一动不动足足有五分钟，旁边的几个人都有点受不了了，屋子里太静了，他把张山盯毛了，张山不敢看他了，脑袋低下了。梁山又说了一遍，“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张山抬起头，根本不敢看梁山，这时梁山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张山说：“李福。”梁山说：“不对吧？你还有别的名字。”张山说：“没有啊，我就叫李福。”梁山停了一会，把证言纸拿起来，往桌上一摔，“你叫张山。”张山一听张山两个字，头马上耷拉下来。刘松看见张山这样，他也开口了，“说吧，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还是老实交待吧。”张山从昨天晚上被带走就知道，这回可能事情败露了，但他还存在侥幸心里。听刘松一说，他开始交待了。梁山问他：“姓名？”张山说：“张山。”梁山问：“年龄？”张山说：“49。”梁山又问了些自然状况，就开始进入正式审问了。梁山问：“你什么时间参加土匪的？”张山说：“1942年。”梁山问：“在谁的手下？”张山说：“谢文东。”梁山问：“你担任什么职务？”张山说：“班长。”梁山一看张山在撒谎，有点生气，他的声音突然大了不少，“你再说一遍，什么职务？”张山吓了一跳，可他还是在撒谎，他说：“班长。真的，我就是个小班长。”梁山这回把嗓门放得很低，“你再说一遍。”张山说：“真的是班长。”梁山把嗓门又放低，几乎都听不到了，“你再说一遍。”张山明明听见了，他有点害怕，他看着梁山说：“你说什么？”梁山站起来，走到张山跟前，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你再说一遍。”张山真的害怕了，一句话让梁山这样问了四遍，搞谁不也挺不住。张山崩溃了，他承认自己当过连长。梁山看见两位警察在和刘松悄悄的说话，他也没再往下问，一会刘松给梁山递过来一个纸条，梁山见上边写着：今天就到这。梁山点了点头，他对张山说：“你的罪行不小，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怎么交待。政策你都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你最好主动交待。”张山被带走了，他这回进看守所了。
在保卫组组长办公室，葛组长听了他们审讯情况的汇报很高兴，他表扬了梁山，“小伙子不错，我听说你还挺有办法的。过去干过这个？”梁山说：“没有。只是在学校****队呆过。”刘松在一旁插话，“他爸爸原来是地区检察院的。”葛组长问：“你爸爸叫什么？”梁山告诉了爸爸的名字后，葛组长说：“老梁啊，我认识。可惜了太年轻了。”大家又研究了下边的审讯策略，都觉得现在梁山开了一个好头，还让他继续担任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