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别样心情
梁山和秋雨，还有张冬生一起往家走。秋雨搀着张冬生，梁山在另一边，秋雨说：“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张冬生说：“我更得重新认识梁山了。”梁山说：“这都是咱干到那了。”张冬生说：“是啊，人只要你任干，大伙的眼睛是雪亮的。”秋雨说：“还像在兵团时候，任劳任怨。”回到家里，秋雨把衣服脱了就要给九斤喂奶，妈妈说：“等一会，你身上有凉气。”秋雨上外屋地的炉子旁边烤了一会，身上热乎了才给九斤喂奶。梁山跟妈妈说：“妈，你今个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两天就走。我明天让吕成民给咱们买票去。”妈妈说：“行。我明天上午去公司把工作交代一下。”秋雨说：“你跟委里说说，让车送咱们呗？这零零碎碎的东西不老少呢？坐火车也不好拿呀？要不我让军分区给出个车。”梁山说：“不用分区的。我给刘明山打个电话。”他拿起电话打通了主任室，正好是刘明山接的电话，梁山说：“刘主任，有个事得给你添麻烦。”刘明山说：“啥事？”梁山说：“我们上哈尔滨得拿不少东西，想让吕成民开车送我们一趟，你看行不行？”刘明山说：“行。那有啥不行的。一会我告诉吕成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梁山说：“后天吧。”刘明山说：“行。正好让他上省体改委找孙世文把书拉回来。”梁山问：“什么书呀？”刘明山说：“孙世文他们编的文件汇编。”放下电话，梁山告诉秋雨，“行了，后天咱们让吕成民开车送咱们。”秋雨说：“太好了。坐汽车多方便哪。”妈妈要走，她把梁山叫到外屋地跟他说：“你们走了，这房子咋办哪？”梁山说：“我弟弟现在要跟单位要房，他不能来。我小妹妹有房。要不让我大妹妹他们来住吧。”妈妈说：“那感情好。我一会路过她家，跟她说说，让她明天来拿钥匙。”梁山说：“行。”妈妈走了，梁山回到屋里跟秋雨说：“刚才我跟咱妈说了，咱们走了，这房子让大妹妹她们来住。”秋雨说：“我正想说这事呢。咱们走了，房子不能没人住。这屋里这么多东西呢。”她把九斤放下，她说：“怎么不让弟弟来住？”梁山说：“我弟弟正在跟单位要房，他来了，单位还能给他房子吗？”秋雨说：“奥。不管谁来住，有人来住就行。”正说着呢，姐姐和姐夫端着刚包好的饺子，领着大龙来了。姐姐说：“赶快放桌子。我这就煮饺子。你们俩喝不喝？”岳洪涛说：“那能不喝呢？”姐姐说：“没有菜呀？”岳洪涛说：“整两个，还有大叔呢。”姐姐和梁山在厨房整菜。姐姐说：“你们这也走的太匆忙了。一听说你们要走，心里可不是滋味了。”梁山说：“姐，哈尔滨也不远。夏天领着大龙去太阳岛玩，冬天去看冰灯。”姐姐说：“就是心里不得劲。”梁山知道姐姐的心情，他不想深说，找个借口他进屋了。大龙正在逗九斤玩。梁山问大龙，“上几年级了？”大龙说：“五年级。”梁山说：“都上五年级了，真快。”岳洪涛说：“都十一岁啦。”大龙说：“大舅，你和我大舅母是要上哈尔滨吗？”梁山说：“是啊。”大龙说：“那还回不回来了？”梁山说：“不能回来了。”大龙说：“我要想你们怎么办哪？”梁山说：“放假让你妈领你去。”秋雨在收拾东西，梁山说：“你别整了。整的那都是灰，把九斤呛着。再说马上要吃饭了，你去帮咱姐整菜吧？”秋雨下地去厨房帮忙。梁山跟岳洪涛俩人在唠嗑。梁山说：“本来想中午也把你找去了，后来一想算了。那个场合也唠不了啥。”岳洪涛说：“中午你们吃饭了？”梁山说：“委里给我践行。在佳木斯饭店整的。十来个人。”岳洪涛说：“还是不愿意放你吧？”梁山说：“都是那个意思。”岳洪涛说：“算了。那个村已经过去了，现在想想怎么在这个店干吧。”菜整完了，饺子也煮好了，大家坐下准备吃饭了。梁山从柜里拿出来一瓶茅台，他说：“爸，今天咱们仨把这瓶酒喝了。”秋雨说：“你有好酒，过年咋不拿出来呢？”梁山说：“就等着今天喝呢。再说，就一瓶，那够刘明山他们喝的。再把馋虫勾出来，我上那整去。”岳洪涛说：“留着吧。拿哈尔滨去，需要时再喝。”梁山说：“就今天喝。这是我人生又一个重大转折，我得庆祝庆祝。”说是他们三个人喝，梁山拿了五个小酒盅和一个酒杯，他先给大龙倒了一杯汽水，然后把五个酒盅倒满，他端着酒盅说：“我这个人就是个漂泊的命，秋雨都给我总结了，在一个地方干两年就换一个地方。这不又走了。但是这回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为了秋雨，为了我这个家，为了九斤。当然还有能在我爸跟前尽孝，请大家为我祝福吧！”大家都喝了，秋雨轻轻的抿了一口。姐姐拿过酒瓶，给大伙倒酒，倒完了酒她说：“我为你们俩高兴，不用两地分居了。可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走，一想到你们要离开佳木斯了，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这么多年啦，秋雨，我这个弟弟不容易。从你们恋爱到现在十六年了，这中间他又苦苦的等了你八年。你知道吗？他在自己住的小屋里，在单身宿舍里都摆着你的大照片，我看了只想哭。”姐姐流出了眼泪。秋雨站起来拿来毛巾给给姐姐擦眼泪。姐姐说：“那时候，我和你姐夫跟他急多少回眼。可他就是不听，在那苦苦的等你。我这个弟弟有情有义呀！”梁山说：“姐，你别说了。”姐姐说：“我不能喝酒，就这一盅，我得把话说完了。现在，他又丢了这么好的工作，扔下了前程，跟你上哈尔滨，秋雨，姐就跟你说一句话，别让他受委屈。”说完她已经哭得出声了，秋雨也哭了，她说：“姐，我知道。这些我全知道。是我不坚定，让我们错过了一次幸福。这回我们一定会珍惜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梁山受委屈的。我会加倍补偿的。”这时，张冬生站了起来，他说：“他姐，你不要说了。这些都是我造成的，都怪我一时糊涂，把他们俩给拆了。我的错。”岳洪涛赶紧过去让老爷子坐下，他说：“好了，咱们今天高兴，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大家又都坐下了。大龙说：“我跟姥爷和大舅、大舅母喝一个，祝你们过年好，一切顺利！”梁山说：“好，好！你也好。”秋雨下桌去，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大龙，大舅母都忙活懵了，忘了给我们大龙压岁钱，来，拿着。”姐姐说：“秋雨，给他钱干什么？”秋雨说：“这些日子都忙活忘了，姐，这钱你得让大龙拿着，要不我生气了。”梁山也说：“可不是吗，忙的把大龙给忘了，拿着大龙。留着买书和学习用品。”秋雨说：“今天跟他们体改委的人在一起喝酒，我才真正知道了梁山，知道了他的为人。就连他们办公室的一个出纳员都对他那么有情感。”梁山说：“说啥呢？那是个女同志。”秋雨说：“要不是女同志我还不说了，从她给你敬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能看出来，你们的关系很纯洁，你真的像一个大哥哥，你最后说让委里的领导帮着她解决组织问题和转干，我听了都要哭了。姐说得对，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张冬生说：“那是。我就说过，梁山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八五年，他给省里送佳凤啤酒，还想着我，给我送呢。这孩子有情有义。”秋雨说：“我这回也知道了，梁山为我牺牲有多大。连市长，********都不想让他上驻哈办，怕耽误了他的前程。可梁山还是下决心去，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我从心底感谢他。”岳洪涛说：“要说牺牲，梁山可不是一次了。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他特意从部队回来，上哈尔滨去，”岳洪涛转过头跟张冬生说：“大叔，就是你把他撵出来的那次。”张冬生说：“都怪我。”梁山说：“姐夫，咱不说这些事了。”岳洪涛说：“没事，这些事都过去了，就是唠嗑。”张冬生说：“说说，我还真想听听，也好对我这个姑爷好好了解了解。”岳洪涛说：“他当时决定退出，就是怕你一上来脾气，跟你爸闹僵了，再跑佳木斯来。后来，他在收获机械厂的时候，你因为秋燕的事，给他打电话，你知道他为什么把电话撂了吗？”秋雨说：“为什么？”岳洪涛说：“那是他听到你的声音受不了了，有点控制不住才撂的电话。”秋雨说：“是吗？”梁山说：“是。”秋雨说：“我当时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所以你就和韩冰俩一起撒谎唬弄我，说你找了个市长的女儿。”姐姐说：“他是先跟我说的。让我给你写信，后来才找的韩冰。”秋雨说：“我当时真想上佳木斯来了，可韩冰一跟我说梁山有对象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信了。你做了牺牲，我跳进了火坑，你说这得怨谁呢？”张冬生说：“怨我，都怨我。”梁山笑着说：“这些牺牲不白瞎。这不是还是我媳妇吗？这不还有九斤呢吗？来，为了我儿子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