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在乌苏里鱼馆吃鱼
梁山让大鹏开车来到乌苏里鱼馆，定了一个单间，又点了八个菜，全是鱼做的。然后他们开车来到宾馆，俩人也没上楼，就坐在大厅。梁山对北楼的服务员都熟悉，他让服务员给倒了两杯水，他和大鹏唠嗑。梁山说：“大鹏。你跟着我干，有几条你要记住。第一，要能吃苦；第二，要少说话多干事；第三，不惹事；第四，会算计，但是不往兜里揣。”大鹏说：“梁主任你放心，我是爱做生意，但是我不会搞歪门邪道。在外边办事，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梁山说：“你跟我干，我也不会亏待你。”俩人唠得很好。梁山看看时间到了，他给何淑霞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和司机在楼下等他们。何淑霞和陈嘉人从楼上下来，梁山简单把王大鹏介绍给他们俩。出了宾馆的前厅，几个人来到红旗轿车前。陈嘉人说：“奥，红旗轿车？”几个人上了车。陈嘉人坐在车里，还在感慨，“没想到能坐上红旗轿车。这不是过去毛主席才能坐的车吗？”车到乌苏里鱼馆门口停下，梁山和何淑霞陈嘉人下了车，梁山告诉王大鹏把车停在对面木材转运站的院里。他跟何淑霞她们两口子进了鱼馆。他们刚坐下，姐姐和姐夫就来了。他们跟何淑霞认识，姐姐过去拉着何淑霞的手说：“听说你上香港了？”何淑霞说：“是。”她叫起来陈嘉人，“嘉人，这是梁山的姐姐，这是我家的先生陈嘉人。”姐姐跟陈嘉人握了握手，梁山请大家都坐下，这时跟王大鹏一同进来俩个人，梁山一看就知道是谁了，他迎上去说：“你是王主任？”王胜说：“王胜。”梁山说：“梁山。来，快坐下。”梁山又给大家做了介绍。相互认识以后，梁山告诉服务员上菜。菜上来了，八个菜全是鱼做的。陈嘉人一看这些菜，他说：“这是鱼宴哪？”梁山说：“这里的鱼都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不像你们南方都是养殖的，你吃吧，保证好吃。”梁山提议：“咱们喝个认识酒吧？我以茶代酒，请大家原谅。”除了王胜以外，大家都知道咋回事，也没人说啥。梁山说：“我姐姐现在在我们市的油脂厂销售科当科长，豆粕，车皮都没问题。货源不够，她们可以在县里和下边农场组织。”陈嘉人说：“好啊。那我们就可以放心了。”王胜说：“我在鹤岗那边也可以给你们组织货源。”梁山说：“何淑霞，你看我给你们当供货商没问题吧？”陈嘉人说：“没问题，没问题。我回去就给你打款。”梁山说：“那行了。我们就不谈买卖了。咱们唠点闲嗑。咱们从鱼说起。先说‘三花五罗’。何淑霞你知道‘三花五罗’都是什么鱼吗？”何淑霞说：“我光知道鳌花和鯿花。”梁山说：“我看咱们这些人可能就王主任和我姐夫能知道。”王胜说：“三花好说，刚才何女士说了两种，还有一种就是鲫花。五罗我只知道有铜罗和哲罗。”岳洪涛说：“还有雅罗。别的我说不出来了。”梁山说：“还有法罗和胡罗。你们知道胡罗是什么吗？就是咱们常说的胡罗子。”陈嘉人说：“还有这么多说道？”梁山把桌上的菜介绍给陈嘉人，“这个就是油炸胡罗子蘸椒盐，这个是得莫利炖花鲢，这个是鲟鳇鱼，这个是大马哈，这个是大马哈和鲟鳇鱼籽，这个是狗鱼的生鱼片，这个是红烧鲫瓜子，这个是清蒸鳌花。你品尝一下。”本来陈嘉人喝的是红酒，梁山说：“吃这些鱼，应该喝白酒。”王胜和岳洪涛也说应该和白酒。陈嘉人说：“行，你们说喝白酒就喝白酒。”梁山说：“喝小烧行不？”陈嘉人问：“什么是小烧？”何淑霞说：“小烧就是厉害的白酒。”陈嘉人说：“厉害的好。”梁山出去要了四壶小烧，服务员上了四壶酒，梁山给陈嘉人，何淑霞，王胜和岳洪涛一人一壶，岳洪涛说：“来，倒上，咱们像过去东北人那样，喝小烧，吃炖鱼。”一盅酒下肚，把陈嘉人呛的，他说：“这酒太厉害了。”梁山说：“吃点生鱼片，压一压。”何淑霞说：“知道什么是东北人了吧？这是拿小酒盅，还没拿大碗跟你喝呢？”陈嘉人说：“拿大碗喝？那可受不了。”梁山让大家多吃菜。他端起杯，跟坐在他左边的王胜说：“王主任，咱俩得喝一个。有福和海燕的事，我希望他们能成。”王胜说：“这我得感谢你，你是大媒人。我一听有福跟我说这事，我就乐得不行了。”梁山说：“他买了不少秋林的红肠和小肚，在我那呢，一会吃完饭，上我那拿回去。”王胜说：“我不缺那个，我找个车都给刘海燕的父母送去。”梁山说：“好。咱俩都想到一块去了。来，喝一个。”王胜说：“喝！”俩人喝了。姐姐说：“王主任，我跟你喝一个。现在说，你是我们的长辈，我从我弟弟那论，刘海燕是我兄弟媳妇手下的兵，你儿子跟刘海燕搞对象，我们认您这个长辈。但是我得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兄弟媳妇的兵，那得是过得硬的兵。从她陪着我兄弟媳妇上佳木斯来检查工作，到来看合江军分区大比武，到我兄弟媳妇生孩子，我一直看着她，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们老王家能找这么好的儿媳妇，你们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岳洪涛在旁边制止她，姐姐说：“你不用把拉我，我说的都是实话。”王胜说：“他姐夫，你让他姐姐说。”姐姐说：“我跟梁山无亲无故，就是我们俩叫一个名，还在兵团一个团。我们俩才处得这么好。我和我爱人就是我弟弟给介绍的。我结婚，我生孩子都有我弟弟在场。我弟弟有情有义。他和我兄弟媳妇，太不容易了。”梁山说：“姐，你说这些干啥？”姐姐说：“姐姐就是看你太苦了，我得让大伙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何淑霞说：“让咱姐说。你是啥样人，有人不知道。”姐姐说：“我弟弟71年就跟我现在的兄弟媳妇谈恋爱，结果我结婚的时候，他从部队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在我兄弟媳妇张秋雨家先下了车，在那他让他现在的老丈人给撵出来了。就因为他是个大头兵，他老丈人就想把张秋雨嫁给省军区副政委的儿子。你们说，我这个弟弟得经受多大压力。他非常冷静，他安顿好张秋雨回来了，等到张秋雨她们来佳木斯参加我和岳洪涛的婚礼，他还是把痛苦放在心里，给我们主持婚礼，款待来宾。最后把张秋雨她们送走。你们说他得经受多大的痛苦。还有，我弟弟的老妈，她那个心里更不是滋味，她怕见到张秋雨，她把我从我们家送走，都没参加婚礼。表面上我弟弟跟张秋雨黄了，可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张秋雨。”何淑霞说：“可不是吗？那时候，他连我都唬弄。我们全厂都以为他跟张秋雨谈恋爱呢？他天天看着张秋雨的大照片，没想到人家已经跟别人结婚了。他那时候我看都要崩溃了。”姐姐说：“可不是吗？我那时候就看小何挺好的，我都极力串拢你们俩好。可我这个弟弟，就是一根筋，他谁的话都不听，总是说，他心里没有别人。”何淑霞说：“可不是吗？我妈把他找到家里，都跟他摊牌了，他都没答应，让我妈给骂出来了。”她用手拍着陈嘉人的肩膀说：“要是当时梁山吐口了，哪有你现在呀？”陈嘉人说：“梁山，我得谢谢你。你要是把她抢去，我就没有现在的老婆了。”梁山说：“那咱们仨干一个吧？”仨个人喝了一个。姐姐继续说：“他就这样又硬等了四年。到去年才结婚。你们说，我这个弟弟容易吗？”王胜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梁山说：“咱不说这些了。陈先生，你愿意听关于鱼的的事吗？”陈嘉人说：“好啊，我愿意听。”梁山说：“除了‘三花五罗’以外，还有‘十八子七十二杂鱼’之说。有船钉子，柳根子，白漂子，七里浮子，草根棒子，岛子，嘎牙子，牛尾巴子，鲤拐子，鲢子，鲫瓜子，鲇鱼球子，细鳞子，麦穗子，黑鱼棒子，青根棒子，黄姑子，扁担钩子。”岳洪涛说：“你在那知道的这些？”梁山说：“这是当年我上秋雨她们连队打冰窟窿的时候，她告诉我的。”陈嘉人说：“真的太丰富了。”梁山说：“这样，除了我刚才说的，我再说的时候，我说一种鱼名，你们喝一口酒。”陈嘉人说：“好，好啊。”梁山说：“雅里红。”大家喝了一口，梁山说：“怀头。”大家又喝了一口。梁山说：“鱤条。”大家又喝了一口。梁山说：“黄瓜香。”大家酒杯里没有酒了，梁山挨个给大家倒上，然后他又说：“马口鱼。”大家喝了一口。梁山说：“老头鱼。”大家又喝了一口。梁山说：“麻连鱼。”大家又喝了一口。外边进来了鱼馆的老板，他拿着酒进来的。他说：“我在外边听这位同志说鱼名，我就知道他懂鱼。我来敬大家一杯。”梁山说：“懂鱼可不敢说。只是知道一些。”老板给大家倒酒，到了梁山这，梁山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老板有点不相信，他说：“你一定在江边呆过，一定会打鱼，打鱼的人那有不喝酒的？”梁山说：“我身体有点状况，不能喝。”老板说：“好。那你就以茶代酒，来，欢迎你们光临小店。”又坐了一会，梁山说：“今天就这样。何淑霞，咱们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就走行不行？你还有没有别的事？”何淑霞说：“啥事又没有了。明天可以走。”梁山说：“那就定下，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去接你和陈先生。”大家往外走的时候，梁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姐姐，他说：“姐，你和我姐夫陪王主任先上我家。我把陈先生送到宾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