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来查账
往家走的路上，梁山和秋雨他们俩还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秋雨问：“他们真的会卸磨杀驴吗？”梁山说：“啥时候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虽然市长换了，可秘书长是原来劳动局的局长，我们关系还挺好。我得回去一趟。”秋雨说：“你还是先打个电话好。”梁山说：“对。我先摸摸底。”回到家，梁山拿起电话，给白有成打电话。“那边电话里问：”那位？”梁山说：“秘书长你好。”白有成听出了梁山的声音。“梁山！你小子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呀？”梁山说：“没事。我是先跟秘书长报个到。”白有成说：“我还想抽空上你那看看呢？”梁山说：“我也想回去跟你汇报汇报工作。”白有成说：“你别回来了，过两天我就上哈尔滨去。”梁山说：“你自己？还是有别人？”白有成说：“也可能有市长。”梁山说：“那我列队欢迎。”白有成说：“别整虚的。我听说你干得不错。”梁山说：“欢迎领导检查。”白有成说：“行。我去之前给你打电话。”放下电话，梁山跟妈妈说：“妈，你这两天把办事处的账整一下。”妈妈说：“那也没啥整的。郭主任那一段的账都封上了。新楼开业这一段的账都清清楚楚的。就是公司的账，他们看吗？”梁山说：“公司的账不给他们看。”梁山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马上写了一个协议书。然后马上下楼，上别墅了。他把别墅门敲开。然后赶紧进屋，何淑霞他们还在看电视。梁山把陈嘉人叫到楼上。进了屋，他问：“你的公司公章在不在？”陈嘉人说：“在。”梁山把他写好的那份协议书拿给陈嘉人看，“把这份协议书咱们俩签上字，你再盖上章。”陈嘉人问：“怎么了？”梁山说：“我们市里换市长了，秘书长也换了。我刚才给秘书长打电话，他说过两天要来。我突然感到他们会来查账。办事处的账他们随便查。可公司的账不能让他们查。咱们俩有这个协议了，我是给你打工。他们也没出钱，他们没有权利查公司的账。”陈嘉人说：“你们这边是事真麻烦。”梁山说：“跟共产党打交道你的麻烦在后边哪。”陈嘉人说：“我不回去了。咱们不干了。”梁山笑了，“有麻烦就解决。你怕啥呀？我这个端着共产党饭碗的都没怕，你个资本家怕啥？他们真的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把这个饭碗一摔给你打工了。”
没想到，第二天白有成连电话都没打就来了。他带着市政府办公室王副主任还有政府办的孟会计。他们要查办事处的账。查完了办事处的账，王副主任还要查公司的账，梁山不让他查，俩人僵持起来。白有成过来问明情况。白有成说：“这个公司不是咱们办事处的？”梁山说：“不是。”白有成说：“市里没拿钱吗？”梁山说：“当时秘书长给我五万块钱的开办费。那根本不算投资。你要看，我让他们把材料拿过来。”白有成说：“你让他们拿来。”梁山给谢春兰打电话，告诉她把他和陈嘉人的协议书和公司的注册资金证明拿过来。过了一会，谢春兰把材料拿了过来。她交给梁山以后就出去了。梁山把材料交给白有成，白有成看了梁山和陈嘉人签的协议书，又看了在工商局开的公司验资证明，上边写的清清楚楚是二百万美元。看完了材料，白有成说：“公司跟咱们办事处没关系。咱们不管。办事处的账目有没有问题？”孟会计说：“没有问题。只是我听说当时市长奖励你三百万。这笔钱怎么没在账上体现？”梁山说：“这个钱，是市长奖励给我的，不是给办事处的。具体情况我和秘书长说。”没有别的事了，梁山问：“秘书长，咱们转一圈吧？”白有成说：“好。”梁山领着他们楼上楼下的看了一圈，到了餐厅，梁山跟秦国栋说：“晚上给我们安排一桌，在一号餐厅。”他回头跟白有成说：“把办事处的几个头头给你介绍介绍吧，让他们陪你喝点酒？”白有成说：“好啊。”梁山请他们回到房间先休息一会，他来到李琳那，让她通知王有福，王丽娜，秦国栋和马铁一会上一号餐厅陪新任的秘书长吃饭。然后他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他坐在沙发上想，这是什么事呀？刚干了这么长时间，就来查账了。这是找茬呀？还是又有人说啥了？还是换了新的领导？还是有人嫉妒？还是要把我整走啊？一定是有事。不然，就凭自己和白有成的关系，他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带着人来了就查账。想的脑袋瓜子疼，他不想了。起身本想上秘书长的房间，但是一想还是别去了。人家到现在还没找我谈呢，自己主动去，显得好像有事，心虚似的。他看了看表，直接上一号餐厅了。
白有成他们来了，王有福他们也来了。梁山把王有福，王丽娜，秦国栋，马铁和李琳给秘书长做了介绍。菜也上齐了。梁山说：“秘书长，我到办事处以后就戒酒了。让王主任他们陪你喝。”白有成说：“你知道，我也不咋喝酒。不过今天你得陪我喝点。我这刚上任，上你这来检查工作，你说啥也得喝点。再说你得陪副主任喝呀，他可是能喝。”梁山说：“我真的不能喝。”白有成说：“你要是不喝，就是对我有意见。是不是来查你的账，你有想法了？”梁山说：“行了。我喝行吧。”梁山端起酒杯说：“欢迎秘书长来检查工作，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请领导多多批评指正。来咱们共同敬三位领导一杯！”白有成说：“听这话里话外是有情绪呀？”梁山说：“能没情绪吗？我们拼死拼活的干，你们连招呼都不打，来了就查账。这谁受得了啊？”白有成说：“你怕查呀？”梁山说：“我不怕。办事处这点钱，我看不上眼。”白有成说：“你不怕就得了呗。就是因为你干得太好了，有人嫉妒了，眼气了。你不知道吗？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知道吗？这成了一块肥肉了，多少人都惦记着。再说，你们怎么把省委的人得罪了？”梁山说：“省委？我们跟他们的关系挺好的。没人得罪他们呀？”白有成问：“你们刚开业的时候是不是打人了？”梁山说：“那******，打也活该。几个小流氓来吃饭，跟服务员动手动脚的，让我们保卫科长给来了一个大背挎。我还奖励他们了。”白有成说：“挨摔的那个小子他爸在省委车队。他不知什么时候拉着省委领导，他告了你一个黑状。说你们这装修豪华，还有人在这************。省委的人，还有省政法委的人都上你们这暗访好几次了。”梁山气得站了起来，“这是谁呀？这么王八犊子！马铁，你去给我查查这个人，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白有成说：“你坐下，激动什么？都来查了，你没有毛病，那说明你过得硬。我们来，就是最后一招了，查账。这不也查完了，也没事。这回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梁山说：“如果光是这小子，他不能兴起这么大的风，掀起这么大的浪。我看咱们市里还是有人推波助澜。”白有成说：“对了。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块肥肉，谁都眼馋。”梁山说：“秘书长，你们领导赶快商量，谁想来，你快点让他来。可别背地里使绊子。”白有成说：“你就安心干你的吧。我在这当秘书长，你就别想动地方。”梁山说：“我都有点心寒了。”白有成说：“来吧，咱们大家一起跟梁主任喝一杯压惊酒吧，别心寒。你在驻哈办的工作，领导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市长本来要一起来的，市里临时有事没来了。”梁山让服务员拿来一个大杯，他把酒倒满，端起来说：“谢谢秘书长的肯定。我真的没想到，我辛辛苦苦的为了办事处操劳，为了市里的项目东奔西跑，到现在，我挨了一顿黑炮。这酒一点甜味都没有，全是苦的。”说完他一口把一大杯白酒全干了。孟会计跟梁山挺熟，有时候梁山陪着王忠义上省里，上外县都是梁山负责上政府办报销差旅费的。她说：“梁山，干啥呢？别这么喝。心情不好咱们就不喝了。”白有成也说：“梁山，你别喝了。”王有福说：“我陪三位领导。”梁山说：“你们每个人都单独陪秘书长，王主任，孟会计喝。到咱们这了，一定得陪好。要不你们都得回家。”白有成一看梁山真的喝醉了，他说：“把他扶回去休息吧？”梁山说：“我又没喝多。我得陪到底，半道跑了，秘书长还不把我撤了。”白有成说：“我吃好了。你们继续。我先回房间。”梁山说：“我送你。”他搀着秘书长，实际是白有成扶着他。俩人来到豪华套房门口，服务员已经把门打开了。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首长请。”俩人进了屋，梁山立即啥事也没有了，他问白有成：“秘书长，这服务员怎么样？”白有成说：“我知道。这都是旅游学校的。唉，你没喝多呀？”梁山说：“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咱们上大连去考察的时候，他们想灌咱们，让我白色啤一顿都给他们灌趴下了。我是有点看不上王主任。他算干啥吃的？还要查我公司的账？”白有成说：“他也是为了工作吗？”梁山说：“可拉倒吧？他就是犯病那伙的。他是不是想上办事处来呀？”白有成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问题。”梁山说：“算了。他愿意来，他能来上，他就来。”白有成说：“那不可能。”梁山说：“我跟你说说那三百万的事。其实我就得了五十万。我从公司拿出去一百五十万，去办事了。你说，那么大的项目，一年十几个亿。你不知道，三个市都打破脑袋了。原来这事是郭主任负责的，她整不动了，让我出头。我把省农委，省农机局的头头分别找来，连着喝了两顿，又上街津口去了一趟。这才把这个项目拿下来。正好赶上郭主任要上北京办事处，她跟市长要钱。市长就答应给她一百万，我说太少了，我给郭主任一百万。逼着市长给了她二百万。就是这么个事。这事不能查，一查就涉及别人了。”白有成说：“奥。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了。这事到你这就算拉倒了。”梁山说：“对呀。要不小孟问我怎么没说呢？”白有成说：“这么办对。”梁山问：“能呆两天吧？”白有成说：“不行。明天早上就得走。要不是为了应付差事，我都来不了。刚接过来，事太多。”梁山说：“那我也不留你们了。明天早上吃完早饭，你们再走。”白有成说：“不吃了吧？”梁山说：“你们尝尝我们的早茶，不错。吃完再走。要不也得在道上吃。那我就不陪你啦，明天早上我过来。”白有成说：“有些事别往心里去。工作还得好好干。”梁山说：“工作不会耽误。我现在不用怎么操心，那几个四梁八柱都挺硬的。拿出来都能独挡一面。”白有成说：“你这几个手下，真的不错。”梁山说：“对了。我们原来打了一个报告，我们这党员挺多的，想成立一个党支部，报告都打上去了。可能是因为班子变动，一直没批。你回去给催一催。”白有成说：“好。我记住了。”梁山说：“那我回去休息了。”白有成说：“快回去吧，今天没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