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华再顾不上去考虑其它事情，他随手将门一关，这才坐到父亲一侧，沉默不言。
“你看看，你儿子一来就把门关上了。
这不是逼着我们谈正事嘛。”
“呵呵。”
俩老人对视一笑，心中都有了各自的计较。
“明年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估摸着很难办。
我这个厂长也不是说让手下人干什么，他们就去干什么的。
永新那个欠款协议计划，要不是他们答应了自己垫付利息这一条，你觉得我能办下来吗？”
“哎呀。可是明年形势严峻，永新一旦认真起来，我们想要扛过去，就得需要钱呀！”
“呵呵，你这个老家伙。
你当初要钱，我想办法从永新手里给你抠出来了。
怎么才没多久，你就又要钱呀？你当我管的厂子是印钞厂吗？”
“那你明年就多担待着点，早点划出去一部分材料给别的厂子。
不然后面有永新堵着，前面你又疏导不了。
老王，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弟我撂挑子。”
“呵呵。但你说的这事，真的不好办呀。”
“呵呵。你说，怎么个不好办法？”
“厂里那些材料处的，又不是吃干饭的。
这春节一过，国内的厂子都嗷嗷待哺，常规材料的采购他们肯定不会有问题。
而特殊材料，年前肯定就做好统筹了。而且，你这里也不好碰上。
就算有新单子，要走一圈市场再求到我们这里，至少得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你让我过罢年就干，我去给谁家塞材料去？”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明年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这里的情况，你是清楚的。”
“呵呵。先别急嘛，我再想想办法。有机会的话，我自然是留给你的。”
“呵呵。”
张中寻陪笑两声，似是不愿再往深处讨论了。王林涛一见张中寻这幅德行，心中有了主意。
“兴华，你最近受累了。”
“哪里，王叔您太客气了。”
“恩。你爸说明年全看你的了，我深以为然呀。呵呵。”
“不敢当的，我也是头一次摆这么大的阵仗，我会尽力做好的。”
“恩。那么明年的情况，你考虑过了吗？”
“我考虑过了。”
“呵呵，不错嘛。”
王林涛笑着看了看张中寻，把张中寻看的七窍生烟。
不错个屁！好好的生意不去做，却搞到现在这么被动，还不错？
“只要你明年能扛到十月份，叔就保准你打个翻身仗。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张中寻不善插言，王林涛给自己稚嫩的儿子吃定心丸，以此来安抚自己，这种应付差事的劲头，他说破了也没意义。
毕竟他说的不是假话。只是，彩虹厂要扛过十月份，期间还要保证新厂房的建设进度。这经济条件会恶化是一定的，但能不能恶化到扛不住的情况，那只有天知道了。
事到如今，合同也签了，预付款也用了。
张中寻却再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说破岂不就是自找麻烦？
“王叔，我没有信心。”
张兴华笑的憨厚，答案却不憨厚。俩老头被这个意外一催，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张兴华。
“哦？”
“呵呵。”
对彩虹厂来说，张兴华所说的答案，才是标准答案。他只有这样回答，张中寻才可以继续发难王林涛。
毕竟他是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军工企业厂长，他的社会能量是很大的。
只要你使劲逼一逼，总是能从他身上逼下来些许好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