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居南一一路从行宫到皇宫外,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太子府而去。
在行宫发生之事,他虽没有亲自参与,但事情捋下来,并不难猜。
“居大人,您这边请。”其羽将人领到了外院的一处见客厅处,见客厅的一排排木窗望过去,就是一片辽阔的沉水湖,春日里锦瑟绵重,走廊依湖而建,尽头就是太子的书房,院落不大,却十足巧夺天工。书房后是假山,沿湖的另一侧隐隐约约可见的院落,应该是太子的内院了。
只是,太子如今虽已经十六,但因圣上病重,而火奕法师占了天象是嗣远,不宜早婚,太子殿下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皇后娘娘更是一心礼佛,为圣上祈愿,对太子殿下的婚事也不闻不问。所以,太子的内院之中,除了些打扫的婆子,常年都空着,甚至从书房到内院的门也常年锁着。
居南一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了书房之上,这些传闻又怎么能信。
太子见臣子一般都在这外院的见客厅里,也只有肱骨大臣,太子的心腹才能到那书房里参与议事。居南一从容地收回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地站在窗前,依旧眺望着这一湖碧绿葱郁的湖水。
“南一来了?”居南一听到声音立刻恭敬地转身,正要拜已经被郑淙元一手扶起。
“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居南一眉头微皱,牙印,太子殿下的后背上怎么会有一排牙印,且那一排牙印颗颗圆润小巧,不像是……男子的……
“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郑淙元开门见山,手中的书信也未放下,随意地坐在了桌前,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居南一也坐下。
居南一晃开脑子里的那一排牙印。
“殿下,这一次二殿下突然觞矢,并不是意外,而是方术失败所致,那银河法师也反受吞噬,重伤不醒。”
郑淙元抬头看居南一,郑沐元在做的事情,他多少有些知情,虽不同意,但是文贵妃执意如此,他不好强加干涉。
“也就是说,那些少年男女也就白白的送了姓名?”郑淙元低头,对于无法挽回的事情,多说无益,“此事如此善了,你想一个稳妥的法子,安抚民心。”
“是——”居南一应下。
郑淙元又抬头,见居南一还没走。
“还有事?”
“回太子,下官的确还有一事。”居南一知太子殿下两次为端王出力,应该是有了拉拢端王之意,那么这件事就可大可小,就不算都是他的私心。
“说。”
“文贵妃已经开始对知道此事的人下手,不分敌我,如今知道的侍卫已经死了近一半。这其中还有一位有些特殊的人,是那端王的子嗣朝仁郡主,似乎也牵扯到其中。”
郑淙元闻言突然抬头看向居南一,见男子一脸平静,尤其是说到这个名字时就像是说起任何人一般,没有半点感觉。
郑淙元恍惚地,怎么与她又有干系?她做了多少?
居南一倒也是个办事稳妥的人,买通的是拷打文家忠士的侍卫,得知这位郡主在关键时刻救了四殿下,或许也间接地导致了这一场方术的失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