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苏寒坐在桌前,翻看着白清阳给她的那本小册子。
对于一些药名的别称,她认真地记录了下来,想着明日去问问萧沐庭,或是在他的那个什么都有的书房里翻看一下。
而这册子上所记录的一些药方,还真让她大开眼界,可以说是瑰宝也不为过。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她听都未听过的奇药方子,而且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副,对奕王病症的药方子。
但上面有白清阳的注解,标明了:此方的配药用量需准确,更是在两味药名上,点了红点,指明,这两味药难寻的字样。
看来,他不是不会治奕王的病,一是因为奕王身体因常年病况的原因而消耗过度,已经无法直接用这药来治疗,二是因为配药的精准度有待商榷,三也是因为其中的两味药的难寻,所以,他没有贸然的说出希望,也是免得最好再让奕王失望吧。
明白了这些理由,她还是很理解白清阳的做法的。
要知道,在这里与人治病,与她原本所在的时代是不一样的,一旦要是失手了,后果是很严重的,而且是为皇室中人治病,就更会有所顾忌,有药都不一定能敢用。
刚将册子合上,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要休息时,就听到了门口处,传来了说话声。
“王妃可是休息了?”是祁伟的声音。
“应该是睡下了,祁统领可是有事?”韵诗的声音。
“是有事,想请王妃帮忙给看看。”祁伟着急的道。
韵诗为难了:“可是……王妃她……”
这时房间的门被拉开了,苏寒披了一件外衫的站在门口:“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王妃娘娘的话,是派去苏府的人,受伤了。”祁伟立即回答。
“受伤?外伤?”苏寒眼中一眯,对韵诗挥了下手。
祁伟点头:“看着是,不过失血过多,回来也只说了一句‘找到了’,就晕过去了……”
韵诗已经背着她的药箱走了出来,她再转身进屋,将先前白清阳给她的那个小盒子捧在手里,随着祁伟一起前往侍卫所。
当她一进入侍卫所,那院内站了不少人。
祁伟轻喝一声,这些人让出路来,他再带着她急急地向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推门就看到萧沐庭也在,而在这房间的一张桌上,还躺着一个黑衣人。
面色因失血而苍白,双唇紧紧的抿着,感觉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放在身侧的双手全是血迹。
而且还有血顺着床板滴到了地面上,胸口处已经湿粘一片。
“把屋内的灯全都点亮,无关的人等全都出去等着,小诗准备高度的酒和干净的瓷盆,还有开水和棉洗布,要快点。”苏寒声音平静的部署着。
“是。”韵诗放下药箱,转身就走了出去。
祁伟也出门,派人一起帮忙,再让门口的无关人等,都散开。
萧沐庭上前来,帮她穿上白色的围裙,再帮她把披散的头发挽起来。
沉声的道:“尽力就好,不必勉强自己。”
“只要时间够,我一定可以救他回来。”苏寒却坚定的道。
将自制的手套和口罩戴好后,她走到了伤者的床前。
伸手轻轻的拍着那人的脸:“杨帆,可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能听到,请回答一声,让我知道,你现在还活着,能不能听到?”
床上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反应,萧沐庭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从苏府到宸王府的路途不近,他身受重伤能一路的回来,已经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