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直视着林轩的眼睛,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穿透林轩的内心。林轩同样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像是转瞬之间,又仿佛过了很久,李儒很突然地笑了起来:“好!你很好!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你。可是林轩,要想守护一个人,光靠决心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一切也只不过是空谈而已。至少现在,你远没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有没有资格那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李儒,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紫萱。”
“两年,林轩,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如果你还活着,你来找我,我自会把紫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如果这两年间你死了或者逾期不至,那只能说你们两个没有缘分,那她的生死也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说两年了,一天我都等不下去了。李儒,你别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你别忘了,三天之后就会召开武林大会,到时候我若以天书作为筹码,不乏有人来替我救出紫萱,除非你现在就把我师傅和紫萱交出来,否则我宁愿豁出性命来也要跟你死磕到底,到时候你非但得不到天书,还平白多了许多对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面对林轩的威胁,李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林轩,你的办法或许可以救出你的师妹,可你护得了她一时,你能护得了她一世吗?只要她反贼之女的身份一天不被洗清,天下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到了那时,你又拿什么来守护她呢?你又有几本天书可以用来做筹码呢?在天下大势面前,个人的力量根本是微不足道的,要想在这乱世之中坚守自己的信念,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你只有不断地积聚自己的实力,发展并壮大自己的队伍,只有当别人都敬你甚至怕你的时候,你才真正拥有话语权,你才有资格去说出守护的承诺。而在此之前,任何的小聪明小手段都只是投机取巧的小道而已,可得一时无忧,却难保一世周全。林轩,现在可不是你讲儿女私情的时候,若不是看在我师兄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非是我李某人自夸,要想得到天书,我有的是手段,何必在此跟你浪费口舌。把紫萱留在我这里,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依然自信自己可以从我手中救回紫萱,并把天下英雄如提线木偶般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话,你大可放手而为,我绝不阻拦。只是希望到时,你可别后悔!”
听了李儒的一番话,林轩沉默了下来,他不明白李儒为什么要跟自己讲这些,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讲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入木三分,一针见血。他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理智和情感互不相让,可最后,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紧盯着李儒的眼睛,说道:“纵然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不得不信。”李儒面带浅笑地回视着林轩,一脸笃定地说道。
林轩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他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屈服了:“好!我就信你一次。两年为限,两年之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会去找你,如果那个时候,你敢食言,哪怕就是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到半个时辰,林轩就从二楼下来了,他眼神阴郁,表情凝重,赵云见了慌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林轩,你怎么了?是不是那李儒欺负你了,你等着,我这就上去教训他去。”
听了赵云的话,华雄等人神色戒备地围了过来,林轩赶忙拉住赵云的胳膊,道:“子龙,没事,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呀!只是——咳!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子龙冷冷地扫了一眼华雄他们,冷哼了一声,把林轩护在身后,说道:“林轩,我们走!”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那个不算魁梧的背影,林轩的心里满是暖暖的感动,先前颓废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他对着子龙坚定地应了一声,两人并肩从一群虎视眈眈的大汉眼前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
二楼的大厅里,李儒站在临街的窗口边,眼睛透过窗格看着林轩和赵云两人的背影走出客栈,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渐行渐远,神情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许久之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师兄,但愿你没有看错人。只是你终归还是关心则乱呀,一颗树苗如果不经历风雨磨练,又怎么能成长为参天大树呢……”
在回去的路上,林轩一直心事重重地埋头赶路,赵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林轩,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自打你跟那个李儒见面后一直就怪怪的,你们到底都谈了些什么呀?”
林轩转过头看了看赵云,终于把他跟李儒间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云。
“那这么一说,你岂不是两年内都不能见到紫萱了。那李儒这么做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呀!”听了林轩的讲述,赵云不由得疑惑地说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担心呀!这李儒可不是什么善茬,可他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等我把天书都交出去之后,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图谋的呢?又为什么非要是两年之后呢?咳!如果贾先生在这里就好了,不管多难的问题他都能为我解答出来。”
“你说的是那天夜里的那个怪大叔?他有那么厉害吗?”听林轩提起贾诩,赵云一脸质疑地说道,显然那天晚上他留给赵云的印象可并不怎么好,尤其是他和林轩在房间里面发出的那个猥琐之极的笑声,现在想想赵云还会忍不住鸡皮疙瘩直冒。
“那当然了!他可是李儒的师兄呀,不敢说比李儒厉害,但至少绝对不比他差!”见赵云有些不信的样子,林轩激动地袒护起贾诩,看那神情,就仿佛母鸡在袒护自己的鸡仔一样。